第 63 章 洗發水和沐浴露的定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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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鎮庭站在偏廳門口,回想著這件事,心口依然有些發緊。
    走位穿越者,他也是第一次碰上這種事。
    說實話,他還是很佩服父親的殺伐果斷。
    父親劉鼎山,打仗或許算不上一流,治軍也未必多精妙。
    但殺人,尤其是殺他認為該殺的人,他確實在行,而且毫不手軟。
    那是一種源自底層、帶著原始血性的憤怒和快意恩仇。
    “少將軍,幾位先生都已經到了。 ” 副官的聲音打斷了劉鎮庭的思緒。
    他收斂心神,整理了一下軍裝,邁步走進偏廳。
    廳內坐著幾位中年男子,要麽身著長衫,要麽身著中山裝。
    麵容清臒或敦厚,眼神中帶著一絲忐忑,但更多的是一種對未來的期許。
    一位是前清秀才,在洛陽開辦私塾數十年的老學究周慕白,將負責教育。
    一位是祖傳中醫,在洛陽城懸壺濟世、口碑極佳的沈濟堂,由他負責醫療工作。
    第三位,是妻子沈鸞臻家裏介紹的,這人精打細算的錢通理,負責幫劉家管住洛陽城的財政。
    還有幾位,是聽說洛陽這邊招攬人才,所以跑來試試的。
    經過測試後,被留下任用的。
    這些人,要麽是洛陽本地的,要麽是外地頗有名望的人物。
    劉鎮庭剛一進來,臉上掛著真誠的笑容,拱手打了個招呼:“勞煩幾位久等了。 ”
    “家父因軍務繁忙,特命我代為轉達他的誠意和期望。”
    劉鎮庭的態度恭敬,但語氣沉穩,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他目光掃過幾人,能看到他們眼中的複雜情緒。
    就在幾天前,他們的前任,那些“中央派”或“馮係”的官員,還在作威作福,轉眼間就落得個身首異處、家產抄沒的下場。
    現在,那些人的屍體,還掛在洛陽城門口呢。
    這血淋淋的警示,足以讓任何有貪念的人膽寒。
    坐下後,劉鎮庭對副官說:“把舊茶都撤了,給幾位先生換上新茶。”
    “是!少將軍。”
    隨後,劉鎮庭笑吟吟的望向幾人,對他們說:“家父說了,洛陽要發展,工業、商業是筋骨,但教育、吏治、醫療才是血脈!筋骨強健,血脈不通,終究是死路一條! ”
    其實,他爹哪會說這些文縐縐的話,這些話都是他的意思。
    不過,在這洛陽城,他劉鎮庭的話,可不就是他爹的意思。
    劉鎮庭特意強調了“吏治”二字,目光在幾人身上一一停留片刻。
    隨後,緩緩說道:“這次請幾位先生出山,就是要為洛陽百姓紮下這‘通血脈’的根子! ”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幾位都是德高望重,素有名聲的賢士。想必,肯定不會幹那種有辱斯文的貪墨、懈怠、欺壓百姓之舉…… ”
    幾位先生哪能聽不懂什麽意思,臉色微微一白,連忙站起身,齊齊躬身應聲道:“請劉司令和少將軍放心!我等必當鞠躬盡瘁,不負所托! ”
    劉鎮庭滿意地點點頭,心中卻暗自盤算。
    不得不說,亂世用重典這個方法,確實是最有效的。
    父親這雷霆手段之下,效果立竿見影。
    最起碼,短時間內沒有人敢再亂來。
    除了殺人之外,光是抄沒那三害的家產,就弄到了七、八十萬大洋、金條、珠寶,還有價值幾十萬的土地與房產!
    這筆橫財,無疑是白鶴齡規劃啟動的“第一桶金”。
    如果不是馮奉先在1928年主政河南時,已經查抄過一批貪官,刮走了一層油水,這次恐怕能翻倍!
    這殘酷的現實,恰恰印證了那個道理——吏治不整,貪腐就如野草,春風吹又生,隻會愈演愈烈!
    “好! ” 劉鎮庭站起身,目光變得銳利而堅定,“既然要發展洛陽,那就得‘刮骨療毒’,也得‘全麵開花’!工業要上,商業要活,學堂要開,藥鋪要辦,官場更要清! ”
    “洛陽的未來,就拜托諸位了。 ” 他再次鄭重地躬身致意。
    送走了幾位新任官員,劉鎮庭隻覺得渾身緊繃的神經終於鬆懈下來,連帶著肩背都有些發酸。
    他步履略顯沉重地穿過回廊,回到了自己居住的獨立小院。
    這小院不大,卻布置得清雅幽靜,幾竿翠竹在秋風中沙沙作響,是他在喧囂軍務中難得的喘息之地。
    他幾乎是帶著一絲疲憊,重重地坐進了堂屋那張寬大的酸枝木太師椅裏。
    椅背冰涼的觸感透過薄薄的軍裝傳來,讓他舒服地喟歎一聲。
    他仰起頭,閉上眼,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隻想在這片刻的寧靜中,讓諸事都暫時拋諸腦後。
    就在他意識即將沉入一片混沌之際,忽然聞到一股極其清雅、溫潤的香氣。
    這個香氣很熟悉,正是他的妻子,沈鸞臻。
    睜開眼後,一個纖細而優雅的身影在兩名侍女的陪同下,緩緩朝他走來。
    沈鸞臻今日穿著一身月白色的素麵襖裙,裙擺處用極細的銀線繡著幾枝疏落的梅花,在昏黃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
    她的身量不高,卻極為勻稱,站在那裏,如同一株亭亭玉立的水仙,帶著一種與生俱來的、屬於大家閨秀的清冷與矜持。
    一張標準的鵝蛋臉,肌膚是那種常年養在深閨、不見天日的瑩白細膩。
    一頭烏黑如墨的長發,綰成了一個極為規整的低髻,用一支素淨的銀簪固定,幾縷碎發不經意地垂在光潔的額角和頸側,更添了幾分溫婉柔順。
    那雙眼睛,是沈鸞臻最引人注目的地方。
    眼型是標準的杏眼,眼尾微微上挑,帶著一絲天生的嫵媚。
    但此刻,那雙清澈如秋水的眼眸裏,盛滿的卻是純粹的關切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興許,是以為自己的腳步聲,打擾了閉目養神的丈夫。
    她靜靜地站在那裏,目光落在劉鎮庭臉上,輕聲開口,聲音如同她的人一樣,溫柔而清晰,:“老爺,您回來了? ”
    劉鎮庭看著妻子那清麗出塵的容顏和眼中毫不掩飾的關切,心頭一暖,連帶著疲憊都消散了幾分。
    他微微頷首,聲音放得很輕,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柔和:“嗯。 ”
    聽到回應,沈鸞臻眼中那絲緊張悄然散去,快步走了過來。
    她走路時裙裾輕擺,步履輕盈而端莊,每一步都透著從小被嚴格調教出來的儀態。
    她繞到劉鎮庭身後,微微俯身,伸出一雙手。
    這雙柔若無骨的手,此刻帶著恰到好處的力道,穩穩地落在劉鎮庭兩側的太陽穴上,開始輕柔而熟練地按壓起來。
    指尖的微涼透過皮膚,帶來一陣奇異的舒適感,瞬間緩解了他緊繃的神經。
    伴隨著按壓的,是她身上那股清雅的香氣。
    劉鎮庭不由自主地放鬆了身體,幾乎要發出一聲滿足的喟歎。
    他忍不住再次想起自己之前的“抱怨”。
    他確實跟她說過,夫妻之間,不必如此拘禮,叫“老爺”顯得生分又老氣。
    可沈鸞臻……她骨子裏刻著的是那個“女子無才便是德”、“夫為妻綱”的時代烙印。
    自小在深宅大院裏,對著《女誡》《列女傳》長大,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被嚴格的禮儀規範著。
    要讓她改掉這深入骨髓的習慣,如同要她改變呼吸的節奏,談何容易?
    她做不到,也不認為自己應該做到。
    這稱呼,是她表達尊敬、維係秩序的方式,是她作為“劉鎮庭妻子”這個身份的天然標簽。
    劉鎮庭雖然無奈,卻也理解這份根深蒂固的保守,隻能隨她去了。
    重新閉上眼睛的劉鎮庭,緩緩說道:“怎麽樣?安雅製作的那個洗發水,還有‘沐浴露’,用起來感覺如何?效果還不錯吧? ”
    聽到安雅的名字,沈鸞臻手下按揉的動作微微一頓,隨即又自然地繼續。
    安雅是他丈夫還沒過門的女人,作為女人,沈鸞臻肯定會有些吃醋的。
    可是,從小受到的教育,告訴她:男人三妻四妾是很平常的。
    所以,內心僅僅有一點的波動後,就再次恢複如常。
    她微微低下頭,聲音依舊輕柔,卻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帶著點新鮮感的笑意:“是的,老爺。 ”
    她頓了頓,似乎在組織語言,描述那新奇的使用體驗:“確實……比我之前用的皂角、草木灰水方便許多。隻需一點點,就能搓出許多細膩的泡沫,衝洗時也容易。 ”
    她的聲音更輕了些,帶著點小小的讚歎:“而且……這氣味,比皂角要好聞得多。洗完之後,頭發香香的,軟軟的,梳起來也順滑不少。沐浴露也是,洗完澡,整個屋子都香香的。 ”
    她說著,不自覺地抬起手,輕輕撚了撚自己鬢邊那縷垂落的、烏黑柔順的秀發。
    眼神裏流露出一絲對自己煥然一新的發質的滿意,和對這新事物的接納。
    雖然她依舊恪守著傳統的“老爺”稱呼,但對於這種能提升生活品質、帶來舒適感的新事物,她骨子裏那份屬於年輕女子的愛美之心,還是悄悄地接受了,甚至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欣喜。
    劉鎮庭看著妻子帶著點小女兒情態的反應,聽著她用那溫婉的聲音描述著“香香的、軟軟的”,不禁失笑。
    劉鎮庭笑著點點頭:“喜歡就好。”
    接著,隨口問了句:“如果讓你選擇的話,你會花錢買這兩樣東西嗎?”
    沈鸞臻想都沒想,脫口而出道:“當然會了。”
    劉鎮庭突然間像想起什麽似的,猛地轉過頭來,用一種饒有興致的目光凝視著他的妻子沈鸞臻,然後不緊不慢地問道:“那麽……如果要你花費 20 塊大洋來購買這兩樣東西,你是否仍然會心甘情願呢?”
    沈鸞臻顯然被這個問題嚇了一跳,略微吃驚的捂住嘴巴,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驚呼道:“啊?二十塊大洋啊!”
    劉鎮庭並沒有被妻子的反應所影響,他依舊一臉認真地點點頭,似乎並不是在開玩笑,而是在陳述一個事實:“沒錯!”
    沈鸞臻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她緊咬著下嘴唇,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沒有再開口說話。
    雖然,沈鸞臻家很有錢,她的眼裏二十塊大洋也不多。
    可是,她現在是劉鎮庭的妻子,作為妻子要操持家裏的一切。
    所以,沈鸞臻不敢亂說話,生怕說錯話。
    劉鎮庭一個穿越人士,不知道她會那麽多。
    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輕聲說道:“嗬嗬,你是不是覺得這個定價太高了呢?”
    他稍稍停頓了一下,接著解釋道:“其實,這個價格並不算高。你知道嗎?巴黎的一瓶香水,在上海等大城市,可以賣到 50 塊大洋,而且那些買它的人,還爭先恐後地搶購呢!”
    說到這裏,劉鎮庭的語氣變得越發自信起來:“不過,洗發水和沐浴露可與香水不同,我會製造兩種不同檔次的產品。”
    “一種呢,是中端的,適合廣大中層階級使用,價格我會定在五塊大洋。”
    “而另一種,則是高檔的,專門麵向那些上層社會的人士。”
    劉鎮庭的眼中閃過一絲自信的光芒,接著說道:“對於這些上層人士來說,隻要我的東西足夠好,隻要我的產品能夠引領時代潮流,那麽就算價格再高,也一定會有人願意為之買單的。”
    (給大家加更一章,謝謝大家的免費禮物支持。)
    (說實話,寫的心裏沒底,因為數據很差,不知道是不是寫得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