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我不討厭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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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靠的這麽近,他想放鬆都沒辦法。
    沈雲梔包紮傷口沒有護士專業,動作也不如護士熟練,纖細的手指時不時會不小心碰到顧承硯的背肌。
    每一次不經意的觸碰,都讓他的肌肉繃得更緊。
    “你這樣我沒法好好包紮……”沈雲梔有些懊惱地抿了抿唇。
    她不得不俯身更近,幾乎將整個上半身都貼在了顧承硯的後背上。
    顧承硯深吸一口氣,喉結上下滾動:“雲梔……”
    “別動!”沈雲梔全神貫注地係著繃帶,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半個身子都貼在他的身上,“馬上就好……”
    就在這時,她突然察覺到男人身上散發出的熱度異常升高。
    “你……”沈雲梔這才意識到兩人姿勢有多曖昧。
    好在已經包紮好了,隻需要打個結就行了。
    沈雲梔把最後的結打好,正準備站起來,卻被顧承硯一把從背後抱住。
    他的聲音透著幾分喜悅:“剛剛,滿崽叫我爸爸了。”
    沈雲梔被他突如其來的擁抱驚得僵在原地,男人結實的手臂環在她腰間,溫熱的胸膛緊貼著她的後背。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一下一下,透過單薄的衣料傳來。
    她剛想開口,就聽見顧承硯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帶著前所未有的懇切。
    “雲梔,你能不能不要跟我離婚?我想對你和滿崽負責一輩子。”
    “拉練的這幾天我一閉上眼睛,腦子裏就全都是你,你笑的樣子,你皺眉的樣子,都刻在我的腦子裏了。”
    顧承硯的聲音沙啞而克製,雙臂卻將她圈得更緊,“六年前那個晚上,雖然我們都身不由己,但我從未後悔過。”
    顧承硯的語氣格外堅定。
    這些話聽在沈雲梔耳中,心尖猛地一顫,像是被什麽東西輕輕撞了一下。
    她抿唇說道:“你先鬆開,傷口會裂開的。”
    顧承硯卻紋絲不動,反而將下巴輕輕擱在她肩頭:“裂開就裂開,反正你會給我包紮。”
    沈雲梔有些無奈了,這人竟然還有無賴的潛質?
    “雲梔,”他的呼吸灼熱地拂過她耳畔,“給我個答案。”
    “顧承硯,”她仰頭看著他,眼中似有星光閃爍,“我也有話要問你。”
    “你不想跟我離婚,是因為你心裏覺得愧對我和滿崽,隻想要對我們負責,還是……”
    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被顧承硯猛地打斷了:“我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不僅僅是因為責任。”
    “我想要你,不是因為責任,不是因為愧疚,而是因為我這裏有你。”
    他忽然抓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左胸上,作戰服下,心髒正瘋狂跳動。
    “那天在郵局,”顧承硯繼續道,“你說其他都不重要的時候,我聽得都快要難受死了。”
    他苦笑一聲,眼角發紅:“沈雲梔,你可以怨我,可以討厭我,但求你不要懷疑我的感情。”
    部隊的一團之長,此刻在沈雲梔麵前露出了脆弱的表情。
    像一隻對著主人搖尾乞憐,祈求主人別不要他的大狗狗。
    沈雲梔其實也後悔那天說了那樣的話,顧承硯的優秀有目共睹,有別的女同誌喜歡他也正常,而她卻因為他沒有處理好這些事情,把一切都怪在了他的頭上。
    她抿唇,低聲道:“誰說我討厭你了。”
    “不討厭我?”顧承硯咻地輕笑一聲,再次抱住她,“那就是喜歡我對不對?”
    不討厭就等於喜歡?這人偷換概念可真有一套!
    可沈雲梔卻沒辦法否認,這些天的相處中,她的確也對他動了心的。
    那就不妨大膽地說出口吧,至少她此刻對顧承硯是心動的。
    “嗯,喜歡。”
    顧承硯渾身一僵,隨即猛地將她摟進懷裏,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
    用幾近祈求的表情說道:“雲梔,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沈雲梔在他懷裏仰起頭,滿足了他的期待:“我說,我不討厭你。”
    至於“喜歡”這兩個字,她沒有再次說出口。
    不過這對於顧承硯來說,已經完全足夠了。
    “雲梔……”顧承硯聽到這話,胸膛劇烈的跳動著,他覺得這種感覺奇妙極了,就好似有上百隻蝴蝶在他的胸口同時振動翅膀。
    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原來,這就是心動的感覺。
    這種感覺,其實他在六年前的雨夜就感受過了,隻是當時的他狀態太差,不明白這是怎麽一回事。
    在這六年裏,他每一次夢到沈雲梔,心裏總有一股難言的感覺。
    但都比不過此刻強烈。
    就在這時,滿崽的聲音從院子裏傳了過來:“媽媽,我給爸爸采了草藥!”
    兩人聽到滿崽的聲音,頓時清醒過來,手忙腳亂地拉開彼此的距離。
    兩人互看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狼狽”。
    利索的整理好之後,沈雲梔趕緊去開門,滿崽已經站在門口了,他的手裏還拿著幾株白茅根和地榆葉。
    “白茅根可以搗碎了敷在傷口上,能起到消炎止血的作用,地榆葉也可以,不過要煮水喝!”
    滿崽十分有經驗地說道,畢竟當初他采草藥可不是白采的!
    他接過那捧草藥,粗糙的指腹輕輕擦過兒子掌心的小泥印:“謝謝滿崽,爸爸這就用上。”
    沈雲梔站在他的身後,見剛剛已經包紮好的傷口又滲出點血跡,皺了皺眉。
    看來得重新包紮一次了,滿崽采回來的草藥倒是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滿崽點了點頭,又忍不住關心地問道:“爸爸,你很熱嗎?你的臉好紅啊!”
    聽說傷口發炎的話容易發燒,爸爸該不會是發燒了吧?
    顧承硯表情尷尬,輕咳一聲道:“沒事,現在已經好多了。”
    剛剛的確很熱,熱到他整個人都快要爆炸了。
    他朝沈雲梔看了一眼,沈雲梔假裝看不到他的眼神,拿著草藥去搗碎了。
    再次將傷口處理好之後,沈雲梔皺眉囑咐他:“小心一點,要是再把傷口弄出血,我就不幫你包紮了。”
    “遵命。”顧承硯立馬回應。
    “對了,剛剛我回來的時候,小盧跟我說了前兩天的事情。”
    “是我不好,沒把事情處理好,害得你被這些話中傷。明天的軍屬大會我也跟著一起去,到時候我會當著所有人的麵把話說清楚。”顧承硯愧疚地說道。
    其實領證那天他故意買了很多喜糖給大家分,就是為了讓大家知道,沈雲梔是他的媳婦兒,他已經跟沈雲梔領證了。
    從他的態度上就可以看出來,他很看重沈雲梔。
    隻是沒想到,還是有人嚼這樣的舌根。
    沈雲梔倒不覺得這事怪顧承硯,嘴長在別人的身上,顧承硯也做不到把別人的嘴給堵住。
    不過她沒有拒絕顧承硯去軍屬大會上說明的事情,他去了也好,他的態度得讓所有人都看到。
    這次的謠言事件過了之後,應該就不會再有人多嘴多舌了。
    “好。”沈雲梔點了點頭,“對了,我想跟你說一下關於許沁的事情。”
    聽到“許沁”這個名字,顧承硯眉頭一挑,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他可沒忘記之前在郵局沈雲梔就是因為許沁而生氣的,他趕緊說道:“雲梔,我跟許沁之間真的……”
    他冤啊!
    沈雲梔見他急於撇清關係的樣子,無語又好笑,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想說,這次蘇詩雨傳謠言的事情,多虧了許沁幫忙。”
    “而且我聽說,蘇詩雨六年前來過部隊?我懷疑當年的信跟蘇詩雨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