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臉都笑開了花。
    “不要錢！你趕緊拿回去！再推辭我就惱了！就這麽說定了，我就等著你給我還一袋呢！記住了，一整袋，不許賴賬！”
    宋綿綿趕緊彎了彎腰，誠懇地說道。
    “謝謝掌櫃的，我記住了！”
    說完，她拎起布袋子，腳步輕快地往外走去。
    掌櫃望著她離去的背影，眉頭微皺，忍不住又喊了一句。
    “閨女，回去可得留神啊，最近外麵不太平！那些逃荒的人成群結隊，有的手裏還拿著棍棒，見著值錢的東西就搶，凶得很！可別走太偏的路！”
    宋綿綿回頭揮了揮手，大聲應道。
    “知道了，謝謝您！我會小心的！”
    她心裏有些發緊，加快了速度，拐進巷口那條小路。
    隨後往懷裏一攏，那袋子眨眼間消失在了她隨身攜帶的小空間裏。
    她拍了拍衣角，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穿出小巷，踏上了回家路。
    一進家門，她反手就把院門關上。
    確定沒人跟著，這才從空間裏取出那個布袋子，放在石桌上。
    她解開袋口的繩子，朝裏一看，頓時愣住了。
    原本扭扭歪歪的土豆，如今竟然全都變得光滑如新。
    她心頭一震，隨即湧上一股狂喜。
    “這小空間居然還能修複損壞的食物？太神了！”
    想著，她趕緊把袋子裏的土豆一股腦兒倒出來。
    那些雖然完好但形狀歪斜的，她挑出來準備當種子用。
    每一個都按照芽眼的位置，用小刀小心地切成小塊。
    而那些個頭大、表皮光滑的土豆，她則單獨收進竹籃裏。
    偶爾拿出來一個，切絲炒菜，給家人換換口味。
    正忙著，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軍軍看見姑姑在院子裏忙活，立刻蹦蹦跳跳地跑過來。
    “姑姑，姑姑，軍軍想吃薯片，上次你做的那個金黃黃、脆脆的，可香了！”
    宋綿綿一聽，伸手捏了捏他胖嘟嘟的小臉蛋，笑道。
    “哎呀，小饞貓又來討吃了？可咱們家現在油不多啦，做一次薯片要耗不少油，省著點用才行。等過了這段緊巴日子，姑姑再給你做，好不好？”
    軍軍一聽沒得吃，小嘴立馬癟了癟，可憐巴巴地望著她。
    宋綿綿心疼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哄道。
    “乖啦，別難過。姑姑今晚給你炒個酸溜溜的土豆絲，又脆又爽口，配上白米飯，香得很！你肯定喜歡。”
    軍軍眨巴著大眼睛，好奇地問。
    “土豆絲是啥？是不是把土豆切成細細的線？可它能好吃嗎？”
    她忍不住笑出聲。
    “等會兒你就知道啦，保準你吃了還想吃。”
    說完，她把切好的種塊擺在一個小簸箕裏，放在屋簷下。
    隨後挑了四個個頭最大的土豆，拿到井邊衝洗幹淨。
    坐在小板凳上，用小刀一點點削去外皮，切成土豆絲。
    切好後，她把土豆絲放進木盆裏，倒上清水，用手輕輕攪動。
    那水很快變得渾濁泛白。
    她也沒舍得倒掉，而是找來一塊細紗布，過濾了一遍。
    把剩下的白漿收集在一隻小陶碗裏，打算做土豆粉。
    至於那濾過的水，她端著走到後院，澆在地裏。
    灶台那邊，宋母開始往灶膛裏塞幹柴。
    宋綿綿往鍋底倒了一小勺油。
    油一熱，她抓起一把野蔥末，往鍋裏一撒。
    又迅速把土豆絲倒進鍋裏。
    緊接著，她舀起一勺米醋，澆在滾燙的土豆絲上。
    她繼續快速翻炒幾下，眼看土豆絲顏色由白轉透，立刻關火出鍋。
    宋母見她三下五除二就炒完了，忍不住湊過來看了看。
    “綿綿，這才炒了沒幾下，真的熟了嗎？不會夾生吧？”
    宋綿綿笑著接過盤子，放在飯桌上。
    “娘，您放心，熟了。炒土豆絲講究火候，就得猛火快炒。要是炒太久，土豆絲就軟塌塌的，不脆也不爽口了。這樣炒出來，才是又脆又酸，開胃得很呢！”
    這時，大哥和二哥收工回來了。
    二哥剛邁進院子就大聲嚷嚷。
    “哇！好香啊！娘，今晚做啥好吃的？”
    宋母笑著輕罵。
    “小點聲，吵啥呢！”
    宋齊陽在一旁打圓場。
    “娘，您出門聞聞去，這香味兒怕是都飄到村口了！誰家沒聞著啊？”
    宋綿綿一聽，猛地反應過來。
    自己光顧著做好吃的，忘了這味兒太衝，容易引人注意。
    她迅速掃了一眼院門，確認門已經關好，這才鬆了口氣。
    “大哥二哥，快去洗手吃飯！還得去西坡守地呢。”
    她聲音提高了幾分。
    “自家兄妹，客氣什麽。”
    宋齊陽走過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
    宋齊茂笑著接話。
    “小妹做的飯太香了，我都吃胖一圈了！”
    宋綿綿看著兩個哥哥曬得黝黑的臉，心裏不是滋味。
    “肉都沒沾幾回，哪能胖？”
    她暗下決心：
    明天得上山轉轉，看能不能抓隻野兔或者山雞回來補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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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之腦子裏已經開始盤算路線。
    東邊山林密，獵戶多，不敢去；
    南坡陡峭，容易摔跤；
    還是西坡背陰，草深林密，野物出沒多，最有可能碰上獵物。
    隻要運氣好，布個陷阱，說不定真能得手。
    不一會兒，一家人圍上桌，眼睛直勾勾盯著中央那盤菜。
    “這是土豆絲，大家快嚐嚐！”
    宋綿綿笑著說。
    “愛吃的話，我以後多做幾回！”
    宋父搶先夾起，嚼了兩下，連連點頭。
    “脆！好吃！這味道真帶勁！”
    其他人也紛紛動筷。
    宋母小心翼翼夾了一小撮，放入口中細細品味；
    宋齊陽直接夾了一大筷，吃得嘴角冒油；
    陳氏也忍不住嚐了一口，連連稱讚。
    “綿綿這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軍軍急得直拉陳氏的袖子。
    “娘，我要吃！我要吃！”
    宋綿綿趕緊起身，拿了個小碗，夾了些放他麵前。
    軍軍拿著筷子扒拉著吃。
    “太香啦！又脆又香！”
    他一邊嚼一邊嘟囔，小嘴油光光的。
    轉眼功夫，盤子就見底了。
    宋齊茂瞅著最後一點殘渣，忽然發現妹妹還沒動筷子。
    他二話不說，把盤子推到宋綿綿麵前。
    “小妹，別光看著我們吃，你也趕緊嚐嚐！這菜雖然簡單，可也是你辛辛苦苦做的，你不吃一口，咱們吃得也不踏實。”
    大家這才意識到，隻顧著自己吃得痛快，忘了做飯的人還沒吃上一口。
    宋綿綿擺擺手，笑得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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