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監門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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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東怔道:“我看那知府大人倒是誠心邀請,如此溜走,似有不妥?”
秦語詭笑道:“有何不妥?這可是本姑娘和小姐琢磨半宿才定下的妙計,你照辦便是。”
“這與強行闖出有何分別,怎能說是妙計?”
“嘿!那你有何辦法?不能馱馬飛出去,又不能舍馬不要。”
伍東哪裏想得出辦法,隻得搖搖頭。
秦語催道:“就是麽,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快隨我回屋,準備動手。”
伍東無奈,轉身將換下的舊衣疊摞一起,自要包好帶走,卻急得秦語伸手搶過丟在床上,拉著他回到房間。
趙芷笙早已收拾妥當,四人便一齊出了房間。那前門也有四名兵士守著,待見到伍東二人出來,忙上前躬身問候。
見四下裏無人,石不傷雙手疾揮,一舉將四個士兵點倒在地。
伍東忙上前幫著將四人拖至牆根拐角處,回身見趙芷笙、秦語已牽馬過來,四人翻身上馬,朝著城門方向馳去。
行不多時,遠遠見得城門已開,趙芷笙道:“我四人同時出城,怕那守兵認出,不如分開,我與石頭先行出城。”
伍東但覺這個主意甚好,便與秦語勒馬停下,眼見得趙芷笙二人到得城門後下馬緩步出城後,二人方才拍馬向前。
此時四人已換了衣裝,又是分得兩批出城,果然那守城士兵未曾注意,任由幾人牽馬通過。
四人合馬一處,沿路向前急馳而去。待馬自行慢下,秦語笑道:“這般神不知鬼不覺出得城來,全仗著本姑娘使得妙計。”
“呸!”趙芷笙罵道:“你這就和這馬一般,全然不知自己臉長。”
“嗬,好你趙芷笙,本姑娘如此盡力助你逃得出來,你卻這般說我?你就不怕我掉頭回城,通知王大人?”
趙芷笙瞟了一眼,正待說話,忽聽石不傷說道:“恐怕不用你去通知了!”
三人聞言不解,秦語急問:“此話何意?”
石不傷卻不接話,一旁的伍東突然說道:“不妙!有人騎馬追來了。”
四人當中石不傷內功最為深厚,其次卻是伍東。此刻二人已然聽得後麵蹄聲漸起,正有人縱馬馳來。
趙芷笙聞言說道:“不會是恰巧有人經過吧?”口中說著,人卻拍馬向前縱出,伍東三人忙打馬跟上。
四匹快馬剛剛放蹄疾縱,已聽得後麵有人喊道:“趙小姐,留步……王大人得秀王口諭,正要著人護送小姐回府……”聽那聲音正是那監門韓四清。
趙芷笙聽得喊話卻不停下,見大路上無車無人,反倒用力拍馬向前衝去。
伍東三人亦是抓牢韁繩,緊挾雙腿,那馬不待拍打便卯足氣力,四蹄騰空,風馳電掣一般地向前奔去。
韓四清一行人馬卻也不慢,一口氣跑下二十幾裏路,不但未將其甩下,那韓四清反而一馬當先,離得越來越近。
趙芷笙見狀,衝著並行的石不傷說道:“眼看追上來了,你設法警告他一下!”
石不傷聞言點頭,驀地身子一歪,探手抓得一粒石籽,轉頭向後看得清楚,抬手打出。
但聽“哎喲”一聲,伍東三人聞聲看去,正見韓四清從馬上一頭栽下。
伍東心下一驚:如此縱馬急行間,這一石籽豈不要了他性命!但見三人並未在意,也隻好隨行而去。
又急馳半炷香的功夫,後麵已不聞馬蹄聲,四人漸漸慢了下來。
伍東說道:“那人被石兄打下馬來,不見動彈,別是鬧出人命來?”
秦語笑道:“好歹也是一個武將,哪有這般不濟,從馬上栽下來就碰死了?草紮的還是麵捏的?”
趙芷笙道:“你這爛石頭也是,我隻是說警告一下,讓他知難而退,你卻下此重手,將他打落下馬。”
“嗯,不過……你既是奉本小姐之命出手的,本小姐自會為你做主,區區一個監門便是失手打死,我也會保你周全,你卻不必擔心。”
石不傷忽道:“我本就不曾擔心!”
趙芷笙本想他會點頭道謝,聽得此話卻是一怔。
秦語一旁說道:“那是當然,石頭除了怕小姐,實是天不怕地不怕,天王老子能奈石頭如何?”
石不傷“哼”了一聲,說道:“一個故意從馬上摔下的人,豈有摔死的道理?”
伍東三人聞言心下不解,秦語問道:“你是說他不是被你的石籽打下馬來的?”
石不傷道:“我的石子長著眼睛,正打中馬鞍。”
秦語驚道:“他是自己摔下來的?”
石不傷點點頭。
伍東越聽越是糊塗,便道:“他為何冒險自行摔下馬來?”
趙芷笙尋思片刻,說道:“我明白了。他是進退兩難!”
見伍東、秦語一臉茫然,便拖著長音又道:“你們想想,他縱是追了上來,又能奈我何?惹得本小姐生氣,哪會有他好果子吃!”
“可他這般追上一程便掉頭回去,怕又無法交差,故而正好借著石頭的石籽,摔下馬來,弄點輕傷好回去向知府大人交差!”
秦語聽罷,說道:“嗯,我明白了……嗬,你何時變得這般聰慧了!”
趙芷笙麵有得色,伍東亦聽得明白,隻是心下但覺追上也好,追不上也罷,據實回報便可,又何需行險墜馬。
心下不解之際,又聽趙芷笙說道:“這人叫甚麽名來?”
秦語想想,說道:“昨日聽他自報姓名,好像叫韓四清。”
“韓四清,這番記下了!”趙芷笙點頭說罷,自顧催馬向前跑去。
自此穿府過州,又向南行了月餘,這一日終於到得臨安。待到王府,趙芷笙將伍東安頓在後院的客房住下。
幾人早有商議,待趙芷笙回府見到秀王後,休整幾日,便陪同伍東前往武夷山。
伍東安心在後院等了一整天,一直未見趙芷笙來尋。
次日上午有心前去尋找,單是這後院便轉了半日。待登得高處放眼瞧去,目之所及盡是樓台歌榭,滿眼雕梁畫棟。
好不容易找到通往前院的門路,卻有士兵把守,見他麵孔陌生,又無憑無信,哪肯放他入內。又不能硬闖,無奈隻好回房等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