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肘,去佰味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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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冷哼,宛若九天驚雷在地宮之中炸響。
無形的音波裹挾著磅礴的內力橫掃開來,千百隻牛油巨燭的火苗瘋狂搖曳,燭影在石壁上扭曲成張牙舞爪的鬼怪模樣,整個地宮仿佛都在這股威壓下震顫。
那些本就跪地顫抖的侍女們,連哼都沒哼一聲便直挺挺地暈了過去,軟倒在地,發髻散亂,露出一張張毫無血色的臉。
跪在紗帳前的黑袍人更是悶哼一聲,身形劇烈搖晃,一道暗紅的血跡從鬼臉麵具之下溢出。
“三個大活人無聲無息的在永湯城中消失了,居然一點線索都查不到,你是在跟本座開玩笑嗎?”
“他們難道還能插上翅膀,飛到天上去?”
“馬上去查,三天之內我要他們的確切消息!”
“如果查不到,你也不用回來了!”
黑袍人渾身一顫,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屬......屬下遵命!”
“滾吧!”
“是!”
黑袍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起身,踉蹌著衝向石門。
剛踏出石門,他再也忍不住,猛地噴出一大口鮮血。
很顯然,他被剛才地宮主人的音波傷到了心脈。
僅一聲冷哼就能傷人心脈,可見那地宮主人的實力到底有多強。
黑袍人捂著胸口,回頭望了眼那扇緊閉的石門,眼中閃過一絲恐懼,隨即咬咬牙,轉身消失在幽暗的密道中。
黑袍人走後,石門重新落下,地宮內的燭火也漸漸平穩下來。
“能無聲無息讓三個先天境消失無蹤,連半點打鬥痕跡都沒留下......”
紗帳後的聲音帶著一絲陰鷙:
“必是朝廷的人動手了!錦衣衛那群狗鼻子,六扇門的雜碎,東廠那群閹狗,才有這等清理痕跡的手段。”
“如果真是他們,那我要的東西一定是落在朝廷手中了。”
“一群廢物,壞我布局,真是該死!”
“不過沒關係。”
片刻後,他的聲音又恢複了冰冷的平靜。
“這僅僅隻是其中一份,得到也沒用。”
“等著吧,大虞,我們有的是時間耗下去。”
“再過一百年、兩百年,這個天下終究要回到我們尉遲一族的手中!”
轟!
話音剛落,一股恐怖的真元內力突然從紗帳後爆發開來,黑色的氣浪如海嘯般席卷地宮每一個角落。
千百隻燭火在氣浪中同時熄滅,跪在地上的侍女紛紛炸裂,化作漫天血霧。
紗帳後的人影緩緩張口,一股強大的吸力憑空出現,將所有血霧盡數吸入腹中。
片刻後,千百隻燭火同時自動亮起,地宮恢複了之前的明亮。
而這時,青色紗帳後麵的人影早已消失不見,隻有那尊修羅雕像依舊矗立在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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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言照常來到鎮撫司點卯。
剛踏進百戶所堂屋,就見趙廣力、任弘、李開堯三人正趴在案上打嗬欠,一個個頂著濃重的黑眼圈。
這情形,幾人昨夜指定是沒歇著。
“白言,你來了。”
趙廣力率先抬頭,見他進來,立刻笑著招呼,隻是目光掃過白言時,不自覺地往下三路靠去,眼神裏帶著點促狹的異樣:
“白言,聽說你昨晚沒在佰味樓過夜,不會是......身體有問題吧?”
話音剛落,原本昏昏欲睡的任弘和李開堯瞬間支棱起耳朵,偷偷用眼角餘光瞟著白言,滿臉好奇卻不敢吭聲。
如今隻有趙廣力和白言說話時能心平氣和,其他人都對白言有些敬畏。
白言搖頭失笑說道:“趙叔,我對那些風塵女子沒興趣,要找,也得找個清白姑娘。”
“清白姑娘?那感情好啊!”
趙廣力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激動道:
“你可算是有娶妻的念頭了,快說說你相中了哪家姑娘了,趙叔我認識的人多,馬上就能給你搭線,保準把這事辦得妥妥帖帖,也省得你老爹天天給我托夢,說他白家要斷了香火。”
他越說越起勁,掰著手指頭盤算:
“以你現在的身份,錦衣衛總旗,年輕有為,雖說官宦小姐可能還看不上咱,但娶個永湯城裏的富家小姐絕對是綽綽有餘的。”
“那些商戶人家,就喜歡攀附咱們錦衣衛的親事,隻要你點個頭,我今天就讓媒婆上門說親,保不齊晚上就能洞房!”
任弘和李開堯聽得直咋舌,沒想到趙總旗為了白總旗的婚事這麽上心,不過轉念一想就明白了。
錦衣衛幹的是刀頭舔血的營生,誰也說不準明天能不能活著回來,白言又是白家獨苗,若不早點留下血脈,萬一有個三長兩短,那白家這一脈就算徹底斷絕了。
趙廣力跟白厲正兄弟一場,自然急著幫他了卻這樁心願。
白言無奈搖頭,他知道趙叔對這方麵很是著急,但他覺得這東西得看緣分,一時半會兒的真沒那個念頭。
整整一天,白言呆在鎮撫司無所事事。
第二天,依舊無事,白言琢磨一下,覺得這樣空耗光陰不行,出發,去萬春巷,目標佰味樓!
第三天,還是無事,再苦不能苦兄弟,白言決定帶著任弘和李開堯一起去佰味樓,當然,他們二人請客。
第四天,去佰味樓。
第五天,去佰味樓。
第六天,照舊無事,趙廣力請客,去佰味樓,可惜喝到一半趙廣力的老婆找來了。
趙叔不虧是練家子,三層樓的窗戶說跳就跳,真男人!
第七天,趙廣力鼻青臉腫的來當值,左手骨折纏著繃帶,右腿一瘸一拐,拒絕了白言去佰味樓的邀請。
看來趙叔的功夫還不到家,竟然讓趙嬸打成這樣,還得練。
同時白言內心暗暗決定,他將來娶老婆一定要娶一個性格溫柔,善解人意的。
女老虎要不得。
一連幾天都是去佰味樓,日子過得著實有些枯燥,白言都有點煩了。
第八天,去佰味樓。
第九天,去佰味樓。
第十天......
時間一轉而過,半個月就這麽風平浪靜的過去了。
在這半個月裏,白言沒有接到出差的任務,每天不是去佰味樓就是呆在鎮撫司看卷宗。
短短半個月的時間,白言已經成為佰味樓的常客。
佰味樓的老鴇看見白言上門,每次嘴角都能咧到耳朵根上。
喝花酒的同時白言也沒忘記練功,三罡刀法已經被他練到爐火純青的境界。
白言還趁機展現了幾次先天強者才能做到的真元外放,證明自己已經成功突破到了先天境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