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張家噩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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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時分。
    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聲,驚醒了張家灣村民的清夢。
    當然,也有正在運動的男女,被嚇的一激靈,興趣全無。
    不是兩口子的,更是驚慌失措,拎起褲子就跑。
    張勇到現在還有點懵。
    自己在睡之前都會起一次夜。
    今天有點不一樣,他剛出門準備去茅房,感覺頭一沉,就昏過去。
    再醒過來時,他黑暗中抓到一坨肉。
    張勇聽到兒媳婦憤怒的大罵聲,她拿起苕帚用力抽打著自己。
    他大吃一驚立即起身,感覺身體一軟,掉下床來。
    記得當時穿著內褲,怎麽不見了呢?
    張勇老婆匆忙穿上衣服,向兒子那屋跑去。
    隻見張勇光著身子被兒媳婦攆出屋。
    總有幾個好事的村民,趴在牆頭和門縫中偷看村長家的熱鬧。
    親眼目睹了村長和兒媳婦扒灰的一幕。
    “我給你說個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啊……”
    “兄弟,我給你說個扒灰的事,一定不能給別人說……”
    沒兩天,全張家灣村都傳遍張勇和兒媳婦扒灰的事。
    張勇的兒子張天歡在鄉電管站當電工,這天怒氣衝衝地回到家。
    一言不合,張勇和張天歡撕吧起來,畢竟張天歡年輕力壯,把張勇按在地上一頓暴揍。
    “兒子,你那媳婦也不是個好東西,喜歡偷吃不說,連老公公都勾引,得狠揍。”
    張勇老婆立即給兒子遞上一根趕牛車用的皮鞭。
    戴了綠帽子的張天歡立即衝到屋裏,把兩天沒吃飯的老婆顧小娥怒抽半個小時。
    張天歡媳婦是鄰村顧家莊村長顧長久的女兒,也是常務副鄉長周青山的外甥女。
    當被打的奄奄一息的顧小娥被扔到娘家門口時,她隻留下一句話:“爹,我冤枉……是老東西進我屋的……”
    顧長久立即怒火中天,自己的姑娘不招婆婆待見,可以忍,女婿經常找小姐,咬咬牙也忍啦。
    可是老東西欺負女兒,還給自家潑髒水,那可不能忍,這是有辱顧家門風的事。
    顧長久立即召集顧家三十多名青年勞力,開著三輛農用拖拉機殺到張勇家,把張勇夫妻暴打一頓不說,還把張家的鍋碗瓢盆、沙發、電視……能看到的東西全砸個稀巴爛。
    張家也不甘示弱,當天晚上又打回去,把顧長久家也砸個遍。
    顧小娥當天晚上在打砸過程中,喝農藥自殺。
    不死人的事,都是錢能擺平的事。
    一旦死人,這事就鬧大啦。
    縣刑警隊長孫春軍親自帶隊到張家灣。
    顧小娥的屍體就停在張勇家門口。
    十名娘家婦女在那嚎幹喪。
    張勇家門口擠滿看熱鬧的人。
    而始作俑者楚河,這幾天一直在南城洗頭房、KTV、洗浴中心等各處轉悠。
    到處打聽薑萍的下落,不管怎麽說,那是他的母親。
    他隻是從黃軍嘴裏得知,母親被張勇賣到南城的服務場所。
    南城畢竟也是有六七百萬人口的省會城市。
    想找一個人,在沒有通訊設備的時代,無異於大海撈針。
    楚河也隻能自我安慰,能找到最好,找不到也無所謂,心到神知,僅此而已。
    同時,他也在體驗街機、老虎機遊戲廳項目。
    他感覺以後自己可以開個這樣的小店,他有四萬多塊錢啟動資金,買個二手小店應該沒問題。
    一連十天,楚河也沒有打聽到薑萍的下落。
    這天,他來到一家大型的娛樂中心——水晶宮。
    高大的門頭,裝飾的金碧輝煌。
    各種顏色的射燈,照射著十幾米高的羅馬柱,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麵射箭的小人,脫得溜光的男人,帶翅膀的天使……
    這種高消費的場楚河無論如何也不敢進。
    就在這時。
    隻見一輛深藍色轎車駛來,楚河認識這是新款風神藍鳥轎車。
    從車上走下一位青年,西裝革履,梳著大背頭,頭上打著摩絲,油光鋥亮。
    他身後還跟著兩位穿黑西裝的保鏢,青年掏出一支香煙,保鏢立即掏出打火機給出他點煙,青年相當神氣,傲然四顧,恰好看到騎著摩托車準備離開的楚河。
    “喲,那不是楚河嗎?”
    青年眼睛一亮。
    錦衣夜行多沒意思,必須有個熟人能看到,這種炫,才有意義。
    “我靠,這不是楊超嗎?搞的人模狗樣,我差點認不出來。”
    楚河心裏的確有點酸溜溜地。
    貨比貨得扔,人比人得死。
    自己哪方麵都不比這小子差,他何德能何能開上高級轎車?
    不就是有個好姐姐!
    主要是他姐姐上麵有人。
    “小子,怎麽跟我們楊總說話呢?”
    其中一名保鏢應該是東北人,說話那樣式滴,把‘楊總’說成‘楊種’。
    現在,楊超是水晶宮夜總會的采購經理,主要是他姐楊霞是夜總會副總,權力僅次於老板夏利盈。
    楚河聽說想笑。
    羊種,還不如種羊好聽呢。
    想到這,臉上浮現出忍俊不禁的笑意。
    “笑什麽笑?鄉巴佬。”
    保鏢看楚河嘲笑自己,立即生氣,看楊總似乎對這小子也不怎麽感冒,於是上前掐楚河的脖子。
    他的原則就是,能動手的別吵吵。
    一拳打不服,那就再來一拳。
    拳頭硬的才是大哥,說啥都有理。
    楚河隨手一抬,抓住對方手腕,那保鏢再也無法動彈分毫,五指都無法張開。
    “嗨,小李,別和楚哥動手,你十個八個不一定打得過楚哥。”
    楊超突然想起,自己老板,也是姐姐上麵的那個男人,水晶宮老板夏利盈,聽說楚河很能打,曾感歎過,要是能聯係上楚河就好啦,聘請他當保鏢。
    剛才差點誤事,今天無論如何得留下楚河,讓他和老板見一麵。
    保鏢小李愣了一下,隻得賠笑臉叫了聲‘楚哥’。
    楚河也不是太較勁的人,人家服軟,他就點頭微笑,把手放開。
    “楚哥,我最近常想起你,你可是我的偶像,今天,兄弟做東,請楚哥來夜總會瀟灑一番。”
    楊超熱情洋溢地說。
    楚河信他的話才見鬼啦,前倨後恭,這楊超肯定沒憋什麽好屁。“楊超,有屁快放,沒屁走人,別整沒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