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賈三爺——賈文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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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河麵無表情地走向於田鋼,“是想你們爺仨扛下所有?還是讓我再抓幾個人分擔你們的罪名?”
於田鋼嘴角蠕動,“我想把個人財產全捐出來,能不能讓我留下來養老,不再問一丘莊的事。”
“那些事不在我的討論範圍,我隻管抓人,要是你們三人能全扛下所有罪名,我就收隊,如果扛不住,不想死,再拉幾個人扛,或許能少判點,快點決定吧,要不然,人跑個錘子啦。”
楚河打了個哈欠。
其實,楚河他老人家真沒有倦意,隻是給於田鋼增加點心理壓力而已。
“我們三人沒有犯罪,是其它人幹的,讓我兒子說。”
於田鋼終於明白,大難臨頭,也隻能多拉下幾個人來承擔罪過吧。
這一夜。
注定很多人無眠。
楚河帶領特遣四隊累計抓捕一丘村主要犯罪成員二十六名。
他向老丈人楊武匯報專項行動成果,請求津門市公安係統配合抓捕、繳獲槍械、封存財產等事宜。
很快,津門市公安局長秦少強帶隊趕來。
秦少強掛著津門副市長,高配公安局長,實際上也是黨舞二舅黨向信的下屬。
走到副部級這種級別肯定知道黃河的存在。
他並沒有端任何架子,很客氣地配合楚河的要求,安排海靜區公安局長配合楚河一切命令。
能抓捕連津門常委都不放在眼裏的於田鋼,秦少強不會單純地認為是黃河這年輕人腦門一熱就幹的魯莽行為。
甚至公安部都沒有這種魄力。
華夏第一莊的影響力太大了。
說白了,這是一個政策信號的問題。
畢竟於田鋼是扶持了多年的標杆,說砍就砍?
那不是寒了其它企業家的心?
嚇的都往外跑?
必須把他辦成一個鐵案,大案。
有理有據,公開透明,擺明態度。
津門市迅速組織公檢法聯合監管一丘發展集團的運營,同時查封於田鋼及近親屬個人財產及天罡集團。
楚河與李佳雨收隊,押著重點犯罪分子返京複命。
他們隻管抓,不管判。
任務完成,下一步就是清理津門市其它小型犯罪團夥。
世間沒有絕對的黑與白。
黑中有白,白中有黑。
隨著於田鋼團夥的交待,牽扯到不少公檢法人員,隨後又交待出其它涉黑人員。
楚河安排李佳雨與特遣四隊,在津門持續半年時間,對影響比較惡劣的案件進行偵破,鞏固打黑成果。
他的人已經飛往林城。
楊成財遇到的困難也很大。
雖然有楊武的支持,黔南省公安廳、林城市公安局都出麵幫助楊成財。
隻是犯罪分子極其狡猾,總是找不到其犯罪場所和主要成員,隻抓到三十餘名小魚小蝦。
楊成財不得不向師父求援。
楚河決定親自出馬與‘賈三爺’賈文宏碰一碰。
當然,曲建勇先行,暗中尋找線索,楚河雖然說也是低調行動。
估計有心人肯定也會關注其行蹤吧。
隻要有涉黑的地方,都有人為其撐起一把傘。
相較於於田鋼,這賈文宏更不是個東西。
畢竟於田鋼普為當地作出不可磨滅的貢獻,帶領百姓走向富裕,創造過極大的經濟價值。
而賈文宏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黑社會分子。
其年輕時倒幹過瓦匠、開過摩的、販過水產、包過工程。
1995年,賈文宏染上賭博惡習,把掙到的幾萬塊錢全輸完,還欠了一屁股債。
這時的他卻意外發現了一條生財之道。
已經爛命一條的賈文宏放手一博,開設賭場,聚集起一隊人馬,以後又開公司專門收賬、放高利貸。
賈文宏又用齷齪手段,招集一批年輕女性,專門拉有錢的老板、編製內人員下水,參與賭博,最後是借高利貸打欠條。
隻要套上高利貸的套索,就是利滾利,根本還不完。
八年時間,賈文宏積累了十幾億的資產。
然而,至少有幾百人為此付出沉重代價,還有數十人家破人亡。
其中,一起影響力極大的自殺案引起社會的關注。
發展銀行林城一支行長殷道凡,在林城公安廳門口自殺身亡,並留下一封遺書。
他被一名女性拉下水,參與賭博,打了欠條,最後,被迫非法放貸七億多元人民幣,根本無法收回,為國家帶來極大損失,無法收場,選擇了自殺。
殷道凡的死,是多米諾骨牌的開端。
這時,非法貸款的林城高能房地產公司董事長餘波浮出水麵。
其在各大銀行累計貸款三十多億。
其開發的多處樓盤已經爛尾,但卻被多次高評估,抵押給不同的銀行,做循環貸。
餘波搞房地產怎麽可能不賺錢呢?
2000年左右,隻要搞房地產的公司都賺的盆滿缽滿。
很多地方,期房就像是白摟錢,五十萬的期房,先預售,拿到手的錢,再拿出一半搞開發,另一半是利潤及攻關費用。
不但不用墊錢,還提前回收利潤。
這餘波本來也有錢。
隻是遇到賈文宏後就倒了八輩子血黴。
兩人一見如故成了朋友,拜了把子。
一起與公檢法的朋友打打牌,結果越玩越上癮,越玩越大。
不但把自己的錢輸光,還借了五千萬的高利貸。
結果越陷越深,債越還越多,窟窿越來越大,賭債六個億,還了十八個億,他還欠賈文宏九個億。
當他反應過來是一個局時,為時已晚,隻能夥在賈文宏的指點下,從殷道凡所在銀行貸款還賭債。
楚河聽完不由心驚。
本以為自己已經了解黑道。
原來,自己隻是在門外,窺其一斑!
真正的黑道居然如此之黑。
原來自己真的不適合混黑道。
憑直覺。
這賈文宏肯定腐蝕了很多重量級的編製內人士。
否則,不會如此猖狂。
楚河並沒有與楊成財匯合,隻是讓他按原計劃進行,不要告訴任何人自己來林城的事。
他有自己的計劃。
林城,黔南山。
靈山寺。
正月十五。
小雨淅淅瀝瀝,落葉成泥。
陰冷而潮濕。
一個高大年輕人,長的很是英俊,隻是麵目有幾處刀疤,在警告著世人,這是一位不好惹的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