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國春下意識抬起頭，看向空蕩的棚頂，更認為這絕無可能。
    徐二少等人聞言，則生出一絲希望，既然事已至此，幹脆死馬當活馬醫，試試總沒問題。
    “這位大人，您真能抓到鐵燕子嗎？”
    “若是尋回我傳家玉佩，在下必有重謝！”
    “……”
    王術打量徐二少，見此人一副冤大頭模樣，本著不要白不要的精神，開口問。
    “你有什麽重謝？”
    “我那塊玉佩，本身價值紋銀二百兩，您若尋回來，我再加一百兩！”
    徐二少說道。
    “三百兩...”
    王術眉頭挑動，覺得這錢不少。
    雖然，他有了點權力之後，到哪都有人款待，沒什麽用銀子的地方。
    但是……對錢的熱愛，卻絲毫不減，可以留著以後招兵買馬。
    呂國春跟著道。
    “原本我正想貼出告示，能夠抓捕鐵燕子者，賞銀一百兩，你若真能抓到他，一並給你算了。”
    “行，沒問題！”
    王術更加滿意，總這樣一來，便有四百兩了。
    徐二少問。
    “那……大人，你要如何抓捕鐵燕子？”
    “現在莫要聲張，以免打草驚蛇，一切正常行事，今晚...我先到醉花樓看看。”
    王術思索道。
    “對對對！”
    徐二少極力讚同，“那鐵燕子轉挑錢袋子鼓的，誰有錢他偷誰，今晚去醉花樓準沒錯。”
    此話一出，周圍人皆轉眸看著他，一副看白癡的眼神。
    覺得他這是廢話...
    若是沒錢，那鐵燕子偷啥？
    徐二少很快反應過來，撓了撓頭，神情略顯尷尬。
    呂國春則吩咐道。
    “趙捕頭，你先帶王術他們休息一下，既然要捉拿鐵燕子，本官自然不能袖手旁觀，晚上一同與他到醉花樓探一探。”
    “卑職明白。”
    趙捕頭恭敬施了一禮。
    心裏卻暗自嘀咕。
    他去醉花樓...那是為了捉賊麽？
    純癮大！
    “……”
    隨後，王術被帶到一處客房，房間幹淨明亮，頗為舒適。這些城裏的官老爺，一個比一個會享受。
    包明達一路跟隨到此，始終很沉默，沒怎麽說話。即便來到客房，也沒表現出沒見過世麵的模樣。
    靜靜坐在椅子上，一言不發。
    “你怎麽了包叔？還想你女兒呢？”王術打探問。
    “哼！看見這些貪官汙吏，我心裏就氣得慌！”
    包明達冷哼一聲，一副憤世嫉俗的模樣，“如今邊關戰事吃緊，可這些官老爺，還有那些富家子弟...卻在風月場所裏夜夜笙歌！”
    “百姓家的孩子流血流汗，與蠻人搏殺，一批一批趕往邊關，結果白發人送黑發人，難道...他們就是為了保護這些官老爺麽？”
    “若真這樣，我看還不如讓蠻人破城算了！”
    “……”
    經曆今天這些事，包明達心有所感。
    王術稍作思索。
    “若讓蠻人破關，那百姓豈不是更慘？恐怕徹底沒了活路。”
    “唉~~~無論怎樣，都撈不著好日子過，興！百姓苦，亡！百姓苦……”
    “說話一套一套，你想去書院上學啊？”
    王術忍不住吐槽。
    “沒有...”
    包明達心裏，還有一道坎。
    “你真要幫呂國春捉賊？那豈不成了為虎作倀了？”
    “我捉賊，不是為了幫他。”
    “反正是便宜到他了。”
    包明達撇了撇嘴。
    王術眸子微起，有些不耐煩。
    “你要覺得不爽，晚上就在這待著，別和我去醉花樓了。”
    “誒？那個……其實也沒不爽，賊畢竟是賊，怎麽也得抓了他，包叔晚上陪你走一趟。”
    “……”
    很快，夜幕降臨。
    北安城大部分陷入黑暗，家家門窗緊閉。
    但有一片區域。
    卻是燈火通明。
    煙柳巷，醉花樓。
    姑娘們花枝招展，輕紗曼妙，展露出傲人之處，隻為吸引男人目光。
    無數風流雅士，遷客騷人，皆匯聚於此，開始了不眠的夜晚。
    王術與呂國春一眾，是從後門進的。
    “幾位爺，樓上請！”
    一名小廝滿臉堆笑。
    王術踩著嘎吱嘎吱的地板，走在樓梯處，瞥眼望去，發現一樓是處大廳。
    中間有個舞台，幾名穿著輕紗的姑娘，正在上麵翩翩起舞，隨著她們動作，春光若隱若現。
    四周坐著幾桌客人，邊喝酒邊叫好。
    一樓屬於公共區域，人多眼雜。
    像呂國春這等人身份，直接上二樓，這裏相對奢華，頗為高檔。
    幾名嬌俏的姑娘，穿著清涼，立馬迎上前。
    “幾位爺，快點過來玩兒啊！”
    一陣陣女人胭脂味，湧入王術鼻腔。
    由於這裏的人，都認識呂國春，幾名女子纏著他的胳膊，來到酒桌旁。
    “大人，來來來，咱們先喝上幾盅酒！”
    “哈哈哈，那喝完酒呢？”
    呂國春在其屁股上，狠狠地揉捏一把。
    那女子欲拒還迎，道。
    “喝完酒，你說怎樣就怎樣。”
    ‘咕咚！’
    包明達嘴唇發幹，咽了口唾沫，眼睛都看直了，何時經曆過這等場麵？
    一道殷紅血跡，從鼻孔流裏出來。
    “包叔，你流鼻血了。”王術瞥眼道。
    “啊？哦！”
    包明達這才反應過來，連忙用手抹了抹。
    “最近吃得太好了，我火氣有點大……”
    幾人落座，身邊鶯鶯燕燕，熱鬧非凡。
    也有女子，看著王術媚眼如絲，飽滿的山巒，向其胳膊上貼。
    不過，都被他給撥開了。
    包明達心裏緊張，有些放不開。
    “王術，你說若陳將軍知道咱倆募兵募到這來，會不會把咱倆給砍了？”
    “不會，咱們是來捉賊的。”王術回答。
    包明達點點頭。
    “嗯，有道理，我先捉她一對賊！”
    “……”
    此時的三樓，一處閨房內，氣氛頗為安靜，有位妙齡少女坐在床上。
    床前不遠處，站著位青年，神采奕奕，五官豐神俊朗，頗有些意氣風發之感。
    少女嫣然一笑，道。
    “三哥，你穿這有錢人的衣服，倒是像模像樣，關鍵一下午了還不走，有點太危險了吧？”
    “哼！你不知道，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誰能想到我還在醉花樓呢？”
    青年非常自信，麵露桀驁，“關鍵我得守著你點，萬一哪個混賬占了我妹妹便宜，我可饒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