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 朱標訓弟,送鞭子?鞭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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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短七世…
    大明江山將被吃空。
    分封藩屏帝室?
    外敵沒有打進來,自己倒把自己吃垮了?
    朱元璋深吸了一口氣。
    難道許易說大明是被他朱家人吃空的。
    “藩王食祿終究是隱患,看來還得削減。”
    朱元璋內心喃喃,已經有了決定。
    大明斷不能因此亡國!
    “父皇…”
    “怎麽?標兒你還有話要說?”
    朱標猶豫了一下。
    還是將許易先前的說的說了出來,隻是刻意避開了一些朱元璋的問題。
    “混賬!”
    “那群逆子安敢如此?”
    當聽到諸王在封地的所作所為,朱元璋怒發衝冠。
    “他們到底想幹什麽?”
    “咱讓他們宿衛大明,他們真以為天高皇帝遠,就可以胡作非為嗎?”
    朱元璋氣得差點將麵前的桌案掀翻。
    “好好好——!”
    “還真是咱的好兒子!”
    朱元璋肺都快氣炸了。
    平時那幾個兒子在他麵前溫順有禮,尤其是朱檀,他甚是滿意。
    他萬萬沒想到,他們竟敢幹出如此傷天害理之事!
    朱標噗通跪倒在地。
    “父皇息怒!”
    “二弟他們年少輕狂,就藩後遠離京師,無法聆聽父皇教誨,更無法感受宗族親情,由此性情大變,斷不能全怪他們。”
    “兒臣身為長兄,也有監管教育不到之責…”
    說著,朱標眼中多了一些淚花,愧疚自責道:
    “若非兒臣早逝,二弟他們絕不至於如此。”
    “父皇若要懲罰,標願意替他們受過!”
    你…
    聽到朱標這麽說,朱元璋心頭一軟,冒起的怒火立馬被壓了下去。
    朱標作為大哥,對弟弟妹妹素來仁厚,他一直視為驕傲。
    本來英年早逝,其中還有他的原因,作為父親的朱元璋一直很愧疚,不知該如何補償。
    此刻再度提起,眼看朱標還拿這事為那些弟弟開脫,朱元璋更覺得心酸。
    “標兒,你何錯之有?”
    朱元璋忙將朱標扶起,眼中透著心疼。
    “要怪…就怪你那些弟弟不爭氣!”
    “若非他們是咱的兒子,咱非…!”
    話音戛然而止。
    情難自禁,朱元璋眼中也早已蓄滿淚花,恨鐵不成鋼。
    這一刻。
    朱元璋似蒼老了許多,宛如暮年的父親,痛苦而又無力。
    以至於握著朱標肩膀的手都在不受控製顫抖。
    朱標這時才發現,朱元璋的鬢角不知何時平添了許多白發,早已經不再年輕。
    這一刻,朱標理解了一些朱元璋先前的所作所為。
    是的。
    父皇老了。
    他想要力所能及,為他創造一個安寧清平的大明。
    他將所有希望都傾注到了他和弟弟身上,想讓他們延續大明萬年。
    隻是…
    結果出乎所有人預料!
    他英年早逝…
    母後也早早走了…
    諸王宿衛大明邊疆,無詔不得回京…
    京師之中隻他一人。
    不會有今日這般和睦溫暖的家?
    朱標無法想象,晚年的朱元璋是如何在痛苦和辛酸中度過的。
    他作為太子,也是嫡長子,卻在他最需要的時候不在他身邊,反而成了後者無法消弭的創傷。
    作為人子,讓白發人送黑發人,已然大不孝!
    “父皇…”
    哆嗦的聲音有些遲疑,又漸漸穩定。
    朱標鼓起勇氣,目光直視朱元璋的眼睛,說出了他一直不敢說的話。
    “父皇,你做的已經夠多了,可以歇一歇。”
    “相信兒臣!”
    “兒臣…可以的!”
    說出這話,朱標感覺心頭猛然一鬆,有一股豁然開朗,天地洞開的舒暢。
    朱元璋愣住了,大腦嗡嗡在響。
    “標兒,你、你說什麽?”
    朱元璋懷疑自己聽錯了,朱標在他麵前一向溫順,從不敢忤逆他。
    他覺得朱標軟弱,在慢慢削弱勳貴勢力。
    這是頭一次,他從朱標嘴裏聽到這般大逆不道言論。
    太子讓皇帝歇一歇?
    這是在著急篡權,覬覦帝位!
    可望著朱標那堅定柔和、蘊含帝者威嚴的眼神,朱元璋非但沒有生氣,心頭又暖又喜。
    這小子,總算有點帝王的樣子!
    敢和他這父皇叫板了!
    “標兒,你可知你在說什麽?”
    “念你是無心之言,朕可以當做沒聽到,明白嗎?”
    朱元璋佯怒氣哼,一股無形的壓迫似山嶽壓頂,那是從屍山血海踏上帝位的開國君王的威壓。
    朱標感覺心髒一重,有些無法動彈,但仍語氣堅硬重說了一遍。
    “兒臣認為…”
    “兒臣可以替父皇分憂!”
    嘩——
    殿內,冷寂到失去了所有的聲音。
    針落可聞。
    似有刀光劍影在流動,令人恐懼到窒息。
    朱標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等來的不是朱元璋的滔天怒火,隻是簡單的一句“嗯”。
    朱標:???
    “國家大事,非同兒戲。”
    “你還年輕…”
    朱元璋背身回到了龍榻,順手拿起掉落的奏折,自顧自看了起來。
    氣氛,略微沉默。
    朱元璋又開了口。
    “待身體無礙,咱會賜你監國理政之權。”
    “多聽、多問、多學…”
    說到最後,朱元璋遲疑又加了一句,“還有,注意點那小子,一國太子,別染上了他身上那股無君無父的風氣。”
    唰!
    朱標內心一喜,明白朱元璋這話的意思,連忙跪拜,“多謝父皇。”
    朱元璋揮了揮手,“去吧,藩王的事,朕會與眾臣再議。”
    “分封塞王已經定下,不容輕易更改,可大明的江山,咱還不至於讓子孫禍害幹淨了!”
    朱標走了,離開東閣後去了後宮,與其父子生怨,倒不如他這太子來。
    這小子!
    總算有點帝王的樣子,不愧是咱老朱的種!
    眼看朱標離開,朱元璋嘴角的笑意壓都壓不下來,好似衝淡了先前一切的惆悵。
    可想到藩王的事,他又不禁有些頭疼。
    “放縱的權利,總會滋生腐敗麽…”
    朱元璋想罷,最終在紙上緩緩寫上“錦衣衛”三個大字。
    “來人!”
    “詔李善長,胡惟庸和戶部尚書前來議事!”
    不一會兒。
    李善長他們沒來,倒是郭寧妃哭哭啼啼跑了過來。
    滿臉委屈,說是太子無緣無故毆打皇子朱檀。
    朱元璋挑眉:“標兒拿什麽打的?”
    郭寧妃:“??”
    朱元璋懂了。
    “來人!”
    “太子憂心操勞國事,將咱禦鞭送去,以示鞭策。”
    郭寧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