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頌也懵了。
    他完全沒想到黎歲會這麽說。
    “你的意思是，要我做……小……”最後那個字他實在說不出來。
    他的心髒狂跳，像是在走一場鋼絲。
    黎歲眨了眨眼，她之前沒想過這一茬，確實要綠了裴京效的前提就是有個人要做小三。
    薑頌學習成績很好，是班上的學習委員，老師眼裏的好學生，同學眼裏的好班幹。
    她似乎在挑戰他的道德底線。
    很奇怪，黎歲心裏有一個很邪惡的想法。
    想看著他撕掉身上這套“好學生”標簽。
    所有人都說，黎歲是乖乖女。
    隻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內心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
    她看向薑頌眨了眨眼，“你不願意？”
    “我、我……”薑頌從未質疑自己對她的愛，可他也明辨是非。
    “那算了，我找別人。”
    “不要，我願意。”他鬆口。
    黎歲眉眼微彎，一句“我願意”甘願做三，什麽好學生、什麽道德底線……“砰”就沒了。
    外來車輛沒法開進校園，在西門他們就下車了，一起往裏走。
    兩人走在夜晚微涼的小道上，陣陣冷風凜冽。
    黎歲戴著口罩，身上穿的是一件簡單的淺綠色裙子，她雙手抱著。
    一旁的薑頌看到，主動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披上。
    兩人走過一座拱形橋，另一側是圖書館，而此時圖書館門口一輛黑色的車非常紮眼，穿著衝鋒衣的少年身形站在車旁，不停地打電話。
    黎歲腳步停下，一旁的薑頌順著她視線看過去，也看到了。
    “我、我從這邊走吧。”他很懂事開口。
    “等一下。”
    黎歲將身上的外套還給他，薑頌很是失落地接過。
    “剛才在車裏說的我們在一起，我其實是有目的的。”
    “我們就在一起一個月，我可以給你錢。”
    薑頌聽得一愣一愣的，雖然不懂，但他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我不要錢，我想和你在一起，多久都可以。”
    “我願意，做……做三我也願意。”
    黎歲看著他，雖然有口罩遮著臉，可露出來的那雙眼眸卻極為勾人。
    “就一個月，一個月後我們就分手，也願意？”
    薑頌漆黑瞳孔微暗，重重點頭。
    “願意。”
    他從橋的另一邊離開，黎歲直接走過去，從側門進了圖書館，然後從大門又出來。
    裴京效看到她，眼眸有些驚詫，幾步上前。
    “從裏麵出來的？”
    黎歲萌萌地點頭，“對啊。”
    他一張臉黑得像是灑了墨汁，和這墨色的天空般，黑沉沉的。
    “我給你打了那麽多電話為什麽不接？”
    黎歲看了眼他揚起的手機，從包裏掏出自己早已關機的手機。
    “沒電了。”
    如果裴京效拿過來按一下，他就會發現隻是被關機了。
    裴京效那張臉依舊黑沉冷冽，“你在幾樓學習？”
    “8樓。”黎歲麵不改色。
    裴京效舌尖頂了頂內臉頰，哼笑了聲，雙手按著她肩膀。
    “撒謊，我每一層樓都跑遍了，你壓根就不在。”
    在這找不到她的半個小時裏，他跑遍了圖書館的十六層樓，找遍每一個自習室，甚至連閱讀室也跑遍。
    男人強勁有力的手緊緊按著她的肩膀，似灼熱滾燙，他身影高大，生氣起來給人一種極強的壓迫感。
    危險的氣氛在空氣裏蔓延。
    黎歲嘶了聲，“疼。”
    裴京效卻並未鬆開，聲音沉又冷，“說話。”
    “廁所你也去了嗎？”
    “我來月經了，身體不舒服，剛才都在廁所。”
    “裴京效，你在懷疑什麽？”
    裴京效眼睫輕顫，她的小日子確實在中旬。
    掌心手機振動，他點開看了眼。
    陳榮景的消息，【裴哥，趙西遠說八成是他看錯了，你別衝動。】
    看到這條消息，裴京效閉了閉眼，手握成拳捶了捶自己的額頭。
    一把抱住黎歲，“對不起，我不該凶你。”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黎歲眼眸微眯起來。
    她要讓他一顆心先七上八下的，讓他在懷疑和信任之間徘徊，然後再給予重重一擊。
    這才叫綠。
    他拉過她的手往車邊走去。
    “很晚了，我想回宿舍，不能和你出去了。”
    裴京效沒了剛才的淩人氣場，聲音變得柔和。
    “去我那兒給你泡紅糖水。”
    “不用，我宿舍有紅糖。”
    裴京效卻不願鬆開她，“去我那兒，好不好？”
    他的眼睛有些紅，像是經曆了一場情緒控製。
    黎歲也不知怎麽，就跟著他上了車。
    人到了裴京效的別墅，他去廚房好一陣忙活，給她煮了紅糖水。
    不知道為什麽，黎歲總覺得今晚的裴京效有些不一樣，總用一種又重又難以言說的眼神看著她。
    他像是知道了什麽。
    “怎麽了？我臉上有什麽嗎？”
    他暗眸將她牢牢鎖住，手掌扣著她後腦勺直接強勢俯身就吻了下來。
    “唔……”
    這次和以往都不一樣，極有耐心地勾著她回吻。
    不輕不重地，黎歲想要躲開，吻也突然變輕，在她以為能躲開的時候，又碾上來，像吻又像勾引。
    可女孩兒遲遲不給反應，他一雙眼眸盯著她冷白細膩的皮膚。
    “寶寶兒，給點兒反應。”
    男人說話的時候，嘴唇湊到她耳邊，掃過耳廓。
    癢得她隻想逃。
    他卻死死扣著她腰肢，目光沉沉地盯著她。
    “知道為什麽我今晚會那麽著急找你嗎？”
    黎歲嘴唇覆著一層淡淡的水光，整個人酥酥麻麻的。
    她搖頭。
    裴京效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嘴唇，“有人跟我說在電影院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看電影，還舉止親密。”
    黎歲：“！”
    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他今晚情緒頻頻瀕臨失控的邊緣。
    她眉眼彎了彎，心底慌亂，麵上卻淡定自若。
    “我不是在圖書館嗎？你朋友看錯了吧。”
    裴京效一雙黑漆漆的眸盯著她。
    “知道我在找不到你的時候，腦子都在想什麽嗎？”
    “我在想，如果是真的，我會怎麽樣。”
    “我想不出來，你也不會想知道的。”
    他的語調低沉而又危險，字字透著不容置疑的強勢，像是在提醒著什麽。
    黎歲眼睫輕輕顫動，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
    裴京效一雙像是要望進她眼眸深處。
    “你會背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