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薑頌再說話，黎歲就掛了。
    站在陽台上，蕭瑟的風呼嘯著而過，掌心的手機不停地震動。
    她低頭看了眼，薑頌一直在打電話過來。
    黎歲沒理，點進去微信，給他轉了一萬塊過去。
    【就當是醫藥費，好聚好散。】
    薑頌的消息立馬進來：【我不要錢，我要你，歲歲。】
    【是不是他逼你的？】
    【他就是個暴力狂、就是個瘋子，歲歲，你別跟他在一起好不好？】
    ……
    黎歲低頭看著那些消息，內心毫無波瀾，直接將他的消息設置為免打擾。
    她這個人很薄涼，隻是剛認識的人會以為她就是個單純不諳世事的小姑娘。
    剛要退出微信，置頂的那個頭像發來了消息。
    【歲歲，聽說今天裴神染了一頭綠發來學校還把你帶走了，你沒事吧？】
    看到這條消息，黎歲鼻尖瞬間就酸了。
    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才爆發，眼淚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手機屏幕上。
    沈星雅那邊又發來了：【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叫你去追渣男，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
    【對了，你之前說提一個條件的，後來又沒說了，是什麽呀？】
    屏幕亮的光映在黎歲那張巴掌大的臉上，她吸了吸鼻子。
    在愛情裏，先愛的那個、動情深的那個始終是下位者。
    回複：【我想擁有你一天完整的時間。】
    發過去後對方很快回複。
    【當然可以啦？這周六吧怎麽樣？去哪玩？】
    【最近有一個新電影很好看，要不要去看？】
    看著對方發過來的消息，黎歲唇畔輕勾，一邊走進去一邊回複她。
    兩個舍友看到她帶著笑容進來，相互看了眼而後愣住。
    小聲道：“不會吧，歲歲不會真喜歡薑頌吧？”
    “對啊，別啊，放著裴神這樣的男人不要，去跟那薑頌談，損失太大了呀。”
    “就是啊，而且我總覺得那個薑頌眼神有時候有點那什麽，說不清怪怪的。”
    “我就是覺得他配不上歲歲。”
    次日一大早，裴京效就來了學校，他的那輛黑色大G和一頭綠發極為亮眼。
    就在女生宿舍樓下等著黎歲。
    高調得很。
    而且經曆過昨天那條帖子他對黎歲的維護，大家都不敢再拍他了，也不敢再說黎歲一句。
    隻是紛紛猜測，這黎歲會被裴神怎麽報複。
    黎歲昨晚睡得晚，上午沒課她沒調鬧鍾，剛睡醒就收到裴京效的消息，很簡潔的兩個字。
    【下來】
    她不想理。
    沒兩分鍾，裴京效又發過來。
    【你不下來我就上去】
    黎歲：【……那你上來吧】
    裴京效：【行，你別後悔】
    黎歲：【別……我下去】
    無奈她隻能起床下去，戴著口罩走出去，看到那個倚在車上的身影，那一頭綠發讓他整個人和周遭格格不入，顯得更加的囂張輕狂、桀驁肆意。
    薑頌那個人好甩，可麵前這個人太能纏。
    以前還能哄哄騙騙，現在跟個刺蝟一樣，什麽都不信了。
    她歎了口氣走過去，“我已經跟他分手了，你別來找我了。”
    裴京效眉頭緊蹙，“你自己聯係他了？”
    “誰讓你聯係的？”
    黎歲：“……？”
    “不是你讓我跟他說清楚的嗎？”
    裴京效一張臉沉了沉，“我讓你在我麵前打，沒讓你自己找他。”
    他看著她戴著口罩就覺得心口堵起來了似的，伸手上去挑掉，精致的一張小臉露出來。
    裴京效低頭看著她那張膚如凝脂的臉，明眸皓齒、集清純和魅惑為一體，尤其是那雙眼睛，盈盈潤潤的。
    特別勾人。
    怪不得會有垃圾盯上她。
    他漆黑的目光直直地盯著她明亮的眼睛裏，侵略感十足，聲音強勢又霸道。
    “以後小爺天天來找你，我看哪個不夠膽的敢動我的女人。”
    黎歲：“？”
    她咬了咬唇，“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下來就是想和你說清楚……”
    話沒說完，手被拽著往後，整個人被按在車上。
    裴京效手掌抵在她後腦勺上，凶猛地吻了下來。
    這是在校園裏，還是女生宿舍的門口。
    黎歲雙眼睜大，“別……”
    雙手去拍打他，卻被裴京效死死扣住。
    他吻得很凶，用拇指按在她的下顎處迫使她張開嘴，帶著絲絲入骨的侵占感。
    “寶寶，是你先邀請我的。”
    黎歲眼睫輕顫，她什麽時候邀請他了？
    想到剛才自己咬了唇……
    她呼吸都要停滯了，在他又要吻上來時，她抿住了唇。
    “這是宿舍門口。”
    “跟我偷偷摸摸，跟他就可以光明正大？”裴京效質問她。
    黎歲想到上次她就是在這裏，故意讓薑頌吻自己然後被他撞見。
    她有些心虛，小聲開口，“也不算光明正大，那天是晚上……”
    現在大白天的。
    裴京效嗬了聲，被氣笑了。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她那麽能氣人？
    打開車門要將她拉進去。
    黎歲手按在車門上不願意進去。
    “進去。”
    黎歲搖頭，聲音低低軟軟的，“我都已經聽你的話跟他分手了。”
    裴京效黑眸幽幽，直接將她塞進車裏。
    “你跟他分，又不是跟我分。”
    車上，裴京效雙手握在方向盤上，手臂線條淩厲分明，手腕上戴著根和他格格不入的粉色皮筋。
    他忽然看了她一眼，“真和他斷幹淨了，沒騙我？”
    黎歲拿出手機，點開昨晚錄音的語音通話。
    錄音從那句“薑頌，我們分手吧”開始，到薑頌問為什麽，最後以她一句輕飄飄的“因為我是渣女啊”結束。
    聽完錄音，裴京效的臉色並未好轉，反而更沉黑了起來。
    她渣得還真是……坦蕩。
    半個小時後，夜魅。
    陳榮景和周從霖他們看到裴京效牽著黎歲走進來，麵麵相覷。
    兩人靠得很近，小聲開口：
    “什麽意思？裴哥這是還沒分？”
    周從霖聳了聳肩，一臉“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