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就不出來了。
    無數的前華國人不由生出同樣的念頭。
    空中的齊天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放出任何氣勢，但平靜氣氛帶來的壓迫感下，城中的恐慌氣氛不斷蔓延。
    “我草你嗎！”
    人群中忽然爆出聲怒罵。
    齊天好奇地看過去，隻見一個華國麵孔的中年男人猛地衝向離其五六米遠處的另一個華國中年男人。
    還未待後者反應，怒罵的男人一記老拳砸在對方的臉頰上。隨後不斷拳打腳踢。
    “都是你！”中年男邊打邊罵，“都是你騙老子外麵多好多好，這個不要錢那個免費，害得老子把房子賣了，跟老婆離了婚跑出來。你媽的，出來才知道這邊連他媽貨幣兌換係統都沒有。老子拿出來的錢全成了廢紙。”
    “人家說的沒錯，都不用錢了，可不是免費嘛。”旁邊有人搭腔道。
    “就恒河這樣又髒又亂的地方，他媽被你吹得天花亂墜，現在別說享福別說自由了，連他媽命都要沒了！”
    中年男人不停咒罵。
    情緒越來越激動。
    周圍看到情況原本有些發愣的人，聽了幾句，一時間紛紛紅了眼。
    他們大多也是聽了這樣的宣傳才離開故土。
    現在便宜沒撈著，還眼看著要死。
    但要是沒出來的話，他們本來可以活得好好的。
    越想越氣的人們紛紛開始動手，在人群中找忽悠他們出來的人猛揍。
    漸漸地，打鬥不僅僅局限在前華國人之間。
    不到十幾分鍾，各色各樣的人種在各個街頭打成一團。
    當恐懼的情緒達到一定界限時，人往往會變得瘋狂，而瘋狂的直接表現就是暴力。
    暴力帶來的血腥則刺激著人們更加瘋狂。
    在詭異遊戲籠罩的緊繃神經影響疊加下，有仇的報仇，有怨的報怨，很快演變為全市區的械鬥。
    以恒河平時連蜥蜴和排氣管都難保清白的表現，在詭異遊戲降臨之後能保持首都沒有大規模動亂，已經是竭盡了全力。
    沒想到齊天隻是在天上站著，便造成了末世開啟時城市中常見的景象。
    互相械鬥的同時，還有無數子彈和炮彈向齊天飛來，不僅有民眾自發射出的子彈，也有恒河官方的。
    當然，這些彈頭離齊天幾米遠便被他的真氣攔住，然後欻欻歘地往下掉，跟下雨似的。
    從高空掉落的子彈，落在下麵的人的頭上，瞬間砸死一大片。
    瘋狂惡鬥的人們頓時漸漸停了手，注意力重新放到了齊天身上。
    齊天輕笑開口，聲音直達全城：“本來看你們忽然打起來，還打得挺熱鬧，就想著給你們點時間報報仇，沒想到你們還把主意打到我頭上了。”
    “裝什麽大尾巴狼？！”下麵有人高聲叫道，“你不就是運氣好得到能力了嗎？”
    這人隻是下意識回嘴，不知道齊天能不能聽見。
    不過齊天當然能聽得到。
    “就是！”旁邊的人抹了把頭上的血，“變厲害了欺負我們普通人算什麽本事？有本事去把詭異全滅了啊！”
    “欺壓我們這些普通人，不就是他們的常規操作嘛。他們哪敢對詭異動手？”
    “沒錯！這就是我離開的原因，我隻是想做個真正的人！在那裏隻有天龍人才是人。”
    “唉，恨自己不是天龍人啊！”
    “……”
    一聲聲的抱怨。
    那怨氣好像要衝上天際。
    正如齊天以前對人說過的，怨氣這玩意，很唯心的。
    他翻看網上評論的時候，經常看見邪劍仙要是到了現代，打工人的怨氣能撐死他的說法。
    以他在修真界的見聞對比，現代社會的普通人，生活方麵比生產力地下的古代那是強得太多了。
    尤其是在華國這樣比較安全穩定的國度。
    但所謂飽暖思淫欲，沒飯吃的時候，主要的目標就是找飯吃，吃飽的話，那腦袋裏想的東西可就多了。
    不過這些人到底要想什麽，是地位是金錢還是自由，都跟齊天沒關係。
    他緩緩抬起手，猛地向下一按。
    砰！
    掀起漫天煙塵。
    整個德裏城瞬間下沉數米。
    遠在萬裏之遙的青天國，一座看起來很是宏偉的建築中，取下透明頭盔坐在小會議室沙發上的七個外星來客猛然扭頭看向西方。
    “這股能量，”特雷澤的臉色有些震驚，“不是這顆星球的科技水平能達到的，而且從感應到的能量波動來看，似乎……似乎更像是基因能方向。”
    艾風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像，又不太像，但不管如何，地星中擁有這等力量，對我們的任務恐怕會有影響。”
    “呃，”特雷澤道，“可是資料裏顯示這顆星球最強的手段，無非就是核武，而且他們對核武的開發還處在初級階段，至於基因能更是連起步都談不上。怎麽會有如此強的能量波動？”
    艾風皺著眉：“一顆有數十億人類的生命星球，有點資料裏未記載的秘密也正常。不過，如果這就是地星最強大的力量，對任務可能會產生些影響，但對我們來說，也並沒有強到哪去，大家隻要注意些，別被他破壞到任務就行。”
    “特雷澤，”艾琳道，“你把那個呂梁叫過來。”
    “是！”
    特雷澤應了一聲，目光投向屋外。
    正在其他房間翻看新聞研究各方局勢的呂梁，腦海中忽地響起“速來”的聲音。
    他忙起身一路小跑來到外星人坐的房間。
    剛進門，特雷澤便指著西方道：“距離這裏，呃，按你們的算法，大概北緯28東經77位置是哪裏？”
    呂梁略微錯愕便道：“那是恒河帝國首都德裏。”
    他好歹是名牌大學畢業，又常年研究國際局勢，對大國首都的位置還是很清楚的。
    幾乎是脫口而出。
    “我們遇到你的地方，屬於恒河帝國？”特雷澤道。
    呂梁 愣了愣。
    這些外星來客不是讀了他的記憶嘛。
    但他也沒多想，低眉恭敬回答：“是的，那裏離恒河帝國首都不遠。”
    “既然你當時在恒河，那誰對德裏城動的手，你知道嗎？”
    “齊天。”呂梁立馬抬頭道。
    “齊天？”特雷澤皺眉狐疑。
    “哦，是一個叫齊天的地星人，非常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