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人的智慧和現代人沒什麽差別。
    無非是獲得的知識量有多寡之分。
    在官場混了半輩子的老油條們，個個都是八百個心眼，若是齊天這番話說給許言等人聽，表麵上估計還是感激涕零，一副要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樣子，說不定回頭就把他賣了。
    但齊雷不一樣，作為王府侍衛，本身就是與晉王高度綁定的，能在不背叛的情況下身居高位，何樂而不為。
    再一個，相對而言，由於接受信息有限的緣故，古代人的道德感普遍要高一些，還比較認死理。
    尤其是齊雷這種比較一根筋的練武之人。
    士為知己者死，這句話，很多人確實都做到了。
    不過想做好特務組織，光靠忠誠可不夠，以後還得多學學，曆練成長。
    晉王府招收工匠的公告貼出得很快。
    許言等人也很配合，督促各級衙門快馬加鞭將公告送到了蜀州各處。
    士農工商的劃分之中，工雖在商之上，但實際上在民間商戶的地位比農民和工匠高得不要太多。
    有錢有權，在任何時代都是一樣的。
    當聽衙役宣讀朝廷招工匠的公告，那些苦哈哈的匠人頓時沸騰了。
    先不說通過考核後能成為建造局的人，也算是有個官方身份，也不說俸祿參照正七品發放，就相當於寄祿七品官，單是能拿到手的錢，就足夠一眾工匠趨之若鶩。
    特別是晉王府還報銷來回路費。
    權當做去蜀州王城遊玩一次也劃得來。
    當然，為了避免有人鑽這個空子，若是考核的時候發現手上沒點水平，那可是要打板子的，二十殺威棒下來，不死也要去掉半條命。
    話雖如此，但擋不住工匠們的熱情，反正證明自己是真的工匠就沒事。
    一時間，各行各業不計其數的工匠們紛紛報名。
    蜀州知州衙門和蜀州路四司衙門頭一次通力合作，各級官員自然不敢怠慢，安排食宿護送著報名的工匠前往王城。
    同時，交由齊雷組建的監察司，也在秘密進行。
    齊雷年僅三十，在晉王府做侍衛多年，王府中的許多侍衛都與他一起在皇室培訓過，彼此知根知底。
    他挑選了一百名侍衛，以外出為晉王勘探為由出府，來到早先買下來的一處莊園。
    至於王府的護衛，新提拔上來一個叫關鳴的做統領。
    工業發展和特務機構組建，都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吳有為和齊雷忙得如火如荼，齊天也在忙。
    他忙著和許言等官員吃吃喝喝，高談闊論。
    男人之間想拉近關係，喝酒就行，最好是喝花酒。
    幾杯下肚，桌上的氣氛開始熱鬧，座中不管原先話多不多的，都開始說上幾句。
    等喝至微醺，多的是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雖說這種常被稱為酒肉朋友，但酒肉並不是不能交心的前提條件，比如段譽和喬峰不就是喝酒認識的嘛。
    和這些官場上的人喝酒，至少能混個臉熟。
    多喝上幾次，有些說不定會把自己當做晉王的自己人，畢竟不是每個人的城府都極深。
    也有想攀附皇子投一把大機的，齊天已經注意到了好幾個，曖昧的話也說了，隻等他們來咬魚餌。
    五日後，蜀州王城天香樓，蜀州王城最有名的酒樓。
    當齊天帶著四名侍衛趕到的時候，門口已經站了七八個神似保鏢的人。
    見到四個身穿皇家侍衛鎧甲的人簇擁著一個年輕公子哥到來，那些人忙躬身行禮。
    齊天擺擺手，讓三個侍衛留在門口，自己帶著關鳴走進。
    王爺出行，作陪的是蜀州官職最大的五個，酒樓裏自然早已清場。
    在掌櫃的親自帶領下，齊天二人來到三樓最大的包間月棲閣，許言五人已經在座，還有一男一女，男的氣質儒雅，女的約莫十六上下，應該就是王城提刑司檢法官張澈和其女張婉兒。
    齊天走進包間，坐著的人紛紛起身。
    “殿下，快請快請。”許言笑嗬嗬地開口。
    主位空著，齊天微笑著向幾人點頭致意，走到主位坐下，關鳴自然地站到他身後。
    “諸位都坐吧。”齊天道。
    “謝殿下！”許言等人齊齊行禮說了一句，依次坐下。
    齊天笑道：“今天在外麵私下吃飯，大家不用太講究禮數，權當朋友吃飯便可。”
    “是是是，”許言賠笑道，“朋友吃飯，朋友吃飯。”
    其他人跟著發出各種笑聲。
    秦明嚴肅的臉上也擠出絲絲笑意。
    幾個店小二端上各種菜品，還有兩壇酒。
    齊天拿起筷子象征性地夾了夾菜，表示能開席了。
    這時代的飯菜沒有科技加成，就算純天然無汙染吧，味道是屬實不咋地。
    他重生回地星後很快就築基成功，不怎麽需要進食，但口舌之欲還是有的，在這次詭異遊戲，每次在飯點隨便吃兩口飯，私下裏還要從詭異商店兌換點漢堡或牛肉飯吃。
    不過高檔的酒倒是有點好喝。
    酸酸甜甜的，跟飲料似的，比如天香閣有名的梅子酒。
    酒過三巡，桌上的話慢慢多了起來。
    唯獨齊天依舊自斟自飲，喝得不亦樂乎。
    許言看了秦明一眼，笑眯眯地說道：“殿下，這位便是提刑司檢法官張澈，他身邊的小娘子便是他的女兒張婉兒。”
    齊天聞言向張澈二人微一點頭：“前日聽秦大人說起張大人之女秀外慧中，是蜀州有名的才女，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張澈稍稍欠身道，“小女蒲柳之姿，當不得殿下謬讚。”
    “奴家見過殿下。”張婉兒低眉道。
    大夏的男女大防沒有多嚴，不然張澈也不會帶著未出閣的女兒參與今日相親似的見麵。
    但麵對皇子晉王，在長輩沒介紹的情況下，張婉兒直接開口稍顯逾越，所以此時才開口。
    對方的樣貌，齊天進包間的時候就看過了，確實如他所說的名不虛傳，柳葉彎眉櫻桃口，眼含星辰，膚如凝脂。
    此時聽到聲音也是婉轉動聽。
    怪不得秦明會推薦。
    齊天一挑眉道：“等我在蜀州的事辦完，不知小娘子可願隨我去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