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她生不出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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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清堯瞪了他一眼,“問問問,問那麽多做什麽?沒事幹啊?還不快帶人把裏麵收拾好?另外,繼續全城搜捕殷靈兒!”
熊二應了聲,大步跑開安排去了。
杜若歪頭觀察了一下蘇清堯,“舅舅就沒有什麽想問的?”
蘇清堯大氣揮手,“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是大神醫,自有你的門道,事情處理好了就行。舅舅隻會感激你,不該問的舅舅絕不過問。”
要不說官場老油條呢,瞧這話說的,就是圓滑,還特別好聽。
杜若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坐上馬車準備回黃龍洞,杜若突然想起什麽,“對了,相公去青州府也有段日子了,可有消息傳回來?”
“護送宇文奪歸國的事關乎兩國邦交,由朝廷親自過問,又怎會向我一個小小的知府透露?”
路不太好走,馬車顛簸中,蘇清堯胖胖的身軀搖來晃去,聲音都變了調子,“不過漓兒武功高強,不會出事的,你盡管放心就是。”
杜若點點頭,又問:“百毒門的門主長生老鬼,多年來一直是朝廷的頭號通緝要犯,舅舅可知道他具體長什麽樣子?或者有沒有他的畫像?”
“有個屁!”
提起這個蘇清堯就火大,“你說上頭那幫人幹什麽吃的?通緝要犯名字名字不寫,畫像畫像沒有,多大年紀也不說,什麽特征一概不知道,就一個外號‘長生老鬼’,外加幹了哪些破爛事。”
“你說說,叫我們這些地方衙門怎麽抓人?上哪抓去?”
“哪怕有個畫像,也不至於讓他逍遙法外這麽多年,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
這樣啊,杜若略一思索,“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上頭其實也不清楚?所以才沒辦法寫?”
蘇清堯哪裏不懂這個道理,他隻是一想到那些無辜死去的孩童,心裏就悶得難受,所以找個借口發泄一下罷了。
“遲早有一日我老蘇要抓住那什麽老鬼,將他五馬分屍,大卸八塊,哼!”
杜若舉雙手雙腳讚成,“舅舅努力,你是最胖的!”
蘇清堯:“……”
......
回到江府後,杜若全身洗漱,把晦氣洗幹淨,又換了身幹淨的衣裳。
然後才晃去了蕙風閣,給鄭氏做產檢。
自從那天被酸菜激得吐了一回後,仿佛打開了孕吐的閥門,一發不可收拾。
吃什麽吐什麽,吃多少吐多少,短短幾日,鄭氏好不容易養回來的膘肉眼可見地又掉沒了。
江硯看在眼裏,急在心裏,問杜若:“你娘這種情況,要多久才能好?”
好是不可能好的,隻能說好轉,懷孕就是這樣,母體不得不被動承受這份大罪。
所以才有人說胎兒是寄生蟲,一點點吸走母親的精氣神。
“一般來說三個月後就會好點了,但我娘是三胞胎,反應會更為強烈,吐到生產都是有可能的。”
聽到這話的江硯整個人都不好了,“那就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當然有辦法。
杜若把廚房管事的叫來,讓她安排一個做事細致的廚娘專門負責鄭氏的飲食,每天給她做營養餐。
比如小米粥和紅棗黑米粥,很適合孕婦食用,暖胃不刺激,能減少孕吐。
還有雞鴨魚肉等優質蛋白,是必不可少的,但是不要炒著吃,最好蒸著吃,容易消化。
再醃製幾樣酸甜可口的果脯,比如梅子和山楂。
可以當做零食解饞。
除此之外,杜若還兌換了葉酸和鐵劑,叮囑鄭氏一定要按時服用。
葉酸防畸變。
鐵劑補氣血。
“娘你別擔心,孕吐是正常的,隻要你按我說的做,少吃多餐,適量運動,不會有問題的。”
鄭氏白了江硯一眼,“有阿蠻你在,娘一點也不擔心,都是你三叔啦,大驚小怪的。”
江硯摸了摸鼻子,轉頭和廚娘商量營養餐去了。
看到老兩口感情這麽好,杜若打心眼裏高興,忍不住又想起了江漓,也不知道他那邊情況怎麽樣了,宇文奪和傅星寒那兩尊瘟神,有沒有送回老家。
隔天吃過早飯,杜若就帶著紅苕和冷麵去了第一醫館。
天氣轉涼,醫館也早就重新營業了,今兒下午好幾台手術呢。
之前說要多招幾個人,到現在都沒著落。
不是杜若挑剔,實在是不合適,要麽年紀太老或者太小,要麽就是身子骨不夠健壯,要麽就是不識字,連醫囑都看不懂。
要麽就是眼珠子直勾勾盯著大堂正中央掛著的禦賜牌匾,一副貪婪樣。
你說說,讓她怎麽放心招這樣的人進門?
好在幾個徒子徒孫都是能幹的,勉強忙得過來,就是太累了。
所以招人的事,依然刻不容緩。
按照規定,每天上午隻看十個號子,看完九個後,杜若喝了口茶潤潤喉嚨,站起來走動走動,扭扭脖子放鬆一下,然後讓餘年喊下一個。
結果進來的居然是兩個熟人。
“董姐姐,怎麽是你?”杜若有點驚訝。
視線往她身旁移過去,就看到了臭著一張臉的袁無術,“小袁大人,你也來了?”
袁無術根本不想來,奈何董氏說不動他,就去求了他娘袁夫人出麵。
袁夫人對杜若的醫術十分信任,為了孫子,當即以孝道逼迫兒子必須來。
袁無術實在拗不過這對婆媳,才不得不來走個過場。
“有勞了。”說著客氣話,態度可一點也不恭敬,不等杜若招呼就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扭過頭看都不看她一眼。
董氏見狀急忙道歉,“對不住,他、他昨晚才回來,有點累……”
杜若不置可否,“兩位今兒過來,是哪裏不舒服?”
董氏先是看了眼丈夫,走過去將門掩上,然後才坐下來,紅著臉道:“就上次跟你提的那事……”
杜若哦了聲,“所以今天是特意帶小袁大人過來檢查的?”
袁無術倏地轉頭瞪著她,“她生不出孩子,給我檢查?你到底會不會看病啊!”
“你敢懷疑我的醫術?”杜若嗬嗬,提高音量衝外麵喊道,“餘年餘慶,把牌匾給我抬進來!”
兄弟倆響亮的應了聲。
不過片刻,就吭哧吭哧抬著那塊禦賜牌匾衝進了診室。
餘年一臉興奮地問:“師祖,幹嘛用?”
幹嘛用?杜若扭了扭手關節,在夫妻倆疑惑的目光中,抓起牌匾對著袁無術的腦袋就是一下。
砰的一聲巨響。
袁無術被砸懵了,本以為杜若是想讓他看看那牌匾上的字,好炫耀一下的,結果誰知道,人家直接奔著他的頭就來了。
敲腦殼用的!
“你,你憑什麽砸我?!”小袁大人血氣上湧,沙包大的拳頭捏得咯吱作響。
杜若一點也不怕,把牌匾哐當懟到他臉上,“看清楚了,這可是禦賜牌匾,聖上親筆題字——神醫娘子,聖上都誇我醫術好,你卻敢質疑我,莫非是覺得聖上他老人家說得不對?”
“說聖上不對,那可是大不敬之罪!”
大不敬之罪,輕則鞭笞,重則砍頭。
董氏臉都嚇白了,抬手啪就給了丈夫一巴掌,“快道歉!”
袁無術:“……”
不是,他幹啥了?怎麽就莫名其妙成了大不敬?
“你,你……”袁無術指著杜若你了半天,手指頭抖得像得了帕金森,最後還是咬牙壓下了這口氣,“是我不對,不該懷疑你!我道歉!”
杜若這下終於舒服了,讓兄弟倆把牌匾抬下去重新掛好,然後施施然坐下,臉上也露出了對待患者春天般溫暖的笑容,仿佛剛才的凶悍隻是對方的錯覺。
“小袁大人,麻煩伸出貴手。”
袁無術不動。
董氏急得推了推他。
看著對麵笑眯眯一臉狡詐的女人,袁無術深吸一口氣,到底還是咬牙切齒地把手放到了桌麵上。
杜若伸手去探,仔細感受著。
“肝火暴漲,心跳過速,小袁大人,氣大傷身啊。不過問題不大,待會兒給你開副藥吃吃就好了。”
袁無術冷哼一聲,“都說了我沒病,還非要我來……”
“等等,我話還沒說完。”杜若似笑非笑地瞅著他,“請問小袁大人,您的那處可是曾經受過外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