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井底之蛙,就讓它一直待在井底。
字數:5725 加入書籤
劉興臉上的笑容消失,
又恢複了那副欠揍的模樣。
掏了掏耳朵。
“激動啥?”
“兵不厭詐,懂不懂?”
謝飛燕更氣了,小臉漲得通紅。
“我不管什麽兵不厭詐!他剛才那麽囂張,你為什麽不出手教訓他?”
“你要是不敢,我來!”
“別看他塊頭大,我開了斬首術,三招之內,絕對能把他揍趴下!”
劉興看著謝飛燕恨不得現在就追上去幹架的模樣,樂了。
不愧是雌虎謝飛燕。
這脾氣哪怕長大了,學會了克製,還是一樣。
“打趴他?”
“然後呢?”
謝飛燕一愣。“什麽然後?”
“打趴他,讓他跪下唱征服!”
“幼稚。”劉興撇了撇嘴。
“你現在把他打趴了,打出心理陰影了。”
“他還會去參加那個什麽‘方寸台’嗎?”
謝飛燕的腦子,一時沒轉過彎來。
“他不參加……不是更好嗎?”
“糊塗!”劉興搖了搖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
“咱們今天開了直播。”
“很多人看到了,若是給他們打出個三長兩短!”
“回頭他們開個直播聲討咱們。”
“名譽受損不說,甚至會被他們訛!”
謝飛燕下意識地問道。
“這……這跟捧著他有什麽關係?”
劉興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關係大了去了,我把他捧上天!”
“會讓他覺得,咱們龍國的功夫,都是花架子。”
“會讓他覺得,他那三腳貓的拳腳,在這裏就是無敵的存在。”
“讓他帶著這份天下無敵的自信,踏上‘方寸台’……”
“到時候,他麵對的,可就不是我們了。”
“而是那些真正把殺人技當飯吃的狠角色!”
“你覺得,他能活幾分鍾?”
“井底之蛙,就讓它一直待在井底。”
“這才是最好的懲罰!”
謝飛燕聽得小嘴微張。
她仿佛已經看到了兩個外國人,在方寸台上被人一招斃命,死前臉上還帶著錯愕和不解的畫麵。
這……這也太狠了!
簡直就是殺人誅心!
“高!實在是高!”謝飛燕由衷地豎起了大拇指。
“不愧是你啊小興哥,小時候就一副老實人的模樣,實際一肚子壞水,小心思一堆!”
劉興被她逗樂了,伸手就在她腦門上彈了一下。
“會不會說話?”
“這叫兵法!叫謀略!”
“我早就說過,咱們幾個人要是放古代,你們謝家兄妹,就是臥龍山占山為王的山大王。”
“我,就是你們的狗頭軍師!”
他又開始不正經了,擺出一個羽扇綸巾的姿勢。
“噗——”
謝飛燕又被他給逗樂了。
一旁的謝虎,總算是從複雜的情緒裏回過神來。
他聽懂了劉興的計劃。
但他更在意的,是電話裏聽到的那些東西。
“小興……”
“那個京城秦家,永久地契……”
“我真的……值這個價嗎?”
“值!”劉興斬釘截鐵。
“虎哥,你現在要做的,不是懷疑自己。”
“而是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到最好!”
“這一個月,我陪你練!”
“我要讓你踏上方寸台的時候,神擋殺神,佛擋殺佛!”
“讓那幫所謂的世家看看,什麽他媽的叫驚喜!”
一番話,說得謝虎熱血沸騰。
眼中的迷茫和不安,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戰意!
“好!”
“小興,你說怎麽練,我就怎麽練!”
海城。
慕容分家。
古色古香的議事廳裏。
主位黃花梨木雕花的太師椅上。
坐著一名麵容清臒,雙目如電的老者。
慕容分家家主,慕容彥手中盤著兩顆溫潤的玉膽,轉動的速度不疾不徐。
“都說說吧。”
“方寸台在即。”
“我慕容家,該如何自處?”
下首,慕容彥的二兒子,慕容德。
站了起來。
“父親。”
“三弟的身體,近來好了許多。”
“我前幾日去看他,他已經能在院裏打完一套拳了。”
“我想,以三弟的實力,再守一屆,應該不成問題。”
他話音剛落。
另一側,身形微胖的四子慕容恭立刻反駁道。
“二哥,你這是什麽話?”
“三哥的身體是什麽情況,你我心裏都清楚!”
“上屆方寸對決,他為了保住我慕容家的席位,已經傷了根基!”
“現在能下地打一套養生拳,已是老天保佑了!”
“你讓他再去守擂?”
“你好意思嗎?”
慕容德被他一通搶白,臉色有些難看。
“我……我也是為了家族著想。”
“如今家族裏,除了三弟,還有誰能扛起這麵大旗?”
廳內,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低下了頭。
這,是事實。
慕容分家,青黃不接。
老一輩的,大多已經氣血衰敗,退居二線。
而年輕一輩裏,除了三房那個驚才絕豔的慕容謙,再無一個能拿得出手的人物。
可慕容謙,已經廢了。
“那……那仙兒呢?”
慕容德似乎有些不甘心,目光投向了角落裏從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絕美少女。
慕容謙唯一的女兒。
“仙兒天縱奇才,盡得三弟真傳。”
“若是她出手……”
“住口!”
慕容彥手中的兩顆玉膽,硬生生鑲進了桌麵。
整個議事廳,頓時鴉雀無聲。
“謙兒。”
“仙兒。”
“我慕容分家,偌大的一個家族!”
“除了三房,難道就找不出第二個能打的人了嗎?”
慕容彥冰冷的目光,緩緩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你們呢?!”
“你們都是死人嗎?!”
“每年從家族裏拿走那麽多錢,養著你們這群酒囊飯袋!”
“到了家族危難之際,一個個都成了縮頭烏龜!”
“就指望著一個病人,一個丫頭片子,去給你們賣命?”
一番話,罵得所有人頭都抬不起來。
角落裏。
慕容仙兒麵無表情。
仿佛那雷霆之怒,與她毫無關係。
她靜靜地看著院中,那片被屋簷切割得四四方方的天空。
眼神,沒有焦點。
不知在想些什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