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興笑了笑，換了個話題。
    他不知道怎麽回答。
    總不能說自己有個係統，返現加點就能變強吧？
    “女人！你對一個男人產生好奇，可是很危險的哦。”
    龍佳丹鳳眼微微眯起，帶著一絲挑釁。
    “哦？有多危險？”
    “想試試嗎？”劉興不甘示弱。
    “怕你啊！”龍佳將煙蒂掐滅，湊近幾步。
    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一拳。
    帶著一絲龍佳獨有的香氣。
    她那雙丹鳳眼，沒了平日的銳利。
    隻剩下水一般的溫柔
    “老登，我不管你有什麽秘密。”
    “也不管你到底有多強。”
    “方寸對決，一定不要逞能。”
    “我不管什麽二十八星宿家族。”
    “也不管什麽名利。”
    “我隻想你，活著回來。
    劉興將她攬入懷中。
    女人有些僵硬，兩人在一起至今。
    劉興似乎是第一次主動。
    她輕輕環住了男人的腰。
    將頭靠在男人的胸口，輕聲呢喃。
    “答應我，好嗎？”
    “我不想，年紀輕輕就守寡。”
    “安啦，我又不傻。”
    “打不過，我就跑。”
    “別的不敢說，隻要有一口氣，我都可以跑掉。”
    龍佳在他懷裏，捶了他一拳。
    “就會吹牛。”
    山頂的夜風格外安靜。
    隻剩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劉興緩緩靠近。
    龍佳也閉上了眼，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
    “喔吼——！”
    “轟——嗡嗡嗡——”
    一陣陣引擎轟鳴聲，混雜著口哨和鬼叫。
    粗暴地撕裂了兩人曖昧的氣氛。
    龍佳從劉興懷裏退了出來。
    有些煩躁地靠在了護欄上，兩人並肩而立。
    “你叫來的？”劉興挑了挑眉。
    龍佳搖了搖頭，有些寥落。
    “沒有自從上次豹子出了事。”
    “原來的那些兄弟，大部分都把車賣了。”
    “也很久沒在一起玩了。”
    劉興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你現在，完全可以幫他們把車再買回來吧？”
    龍佳歎了口氣，將視線收回。
    “跟錢沒關係。”
    “這東西，太危險了。”
    “最早大家都是一個人，爛命一條，無所謂。”
    “後來，很多人都有了家庭，有了孩子。”
    “我不能再帶著他們玩命了。”
    “阿豹這次的事，也算是個契機，讓大家都徹底停下來，挺好的。”
    “嗯。”劉興點了點頭。
    一代江湖一代人，無畏者的退出。
    是因為他有了畏懼的牽絆。
    這個女人，看著無法無天。
    心裏卻比誰都拎得清。
    他忽然話鋒一轉，帶著一絲調侃。
    “那你自己還玩？”
    “要你管！我樂意！”龍佳瞪著他，揚了揚下巴。
    劉興樂了湊近一步。
    “皮癢了是吧？”
    “怎麽？想打我？”
    兩人說話間。
    十幾道刺眼的車燈，從盤山公路的拐角處射出。
    一群打扮得花裏胡哨的“鬼火少年”，騎著各種改裝過的踏板車和摩托車，衝上了山頂。
    這群“鬼火少年”，倒沒有像狗血電視劇裏那樣。
    上來就各種降智操作，口花花地挑釁。
    一行人就停在兩人十幾米開外。
    像是有某種默契。
    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的少年。
    和幾個打扮清涼的小妹，紛紛下了車。
    各自掏出手機，對著山下的璀璨夜景，興奮地拍照。
    “哇！這裏看夜景好美啊！”
    “快快快，幫我拍一張，要那種又酷又孤獨的感覺！”
    “傑哥，你這車燈改得太亮了，能不能挪一挪？這樣照著，拍不出夜的孤寂感！”
    吵吵鬧鬧，自成一圈。
    龍佳臉上的煩躁消散了些。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複雜的神色。
    “看見他們，就想起我們以前了。”
    劉興故意調侃道。
    “那你以前也這麽……孤寂？”
    “滾！”
    龍佳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
    “那時候，我們可比他們瘋多了。”
    “輸了的，直接把車鑰匙留下，人走下山。”
    “大半夜的走山路刺激不。”
    “哪像現在，跟鬧著玩似的。”
    劉興沉默了。
    每個圈子都有屬於每個圈子的回憶。
    大學的時候，他問過一名中途被退學的舍友。
    “你因為每天出去玩，導致被退學，後悔嗎？”
    舍友搖頭，“現在不，以後也不。”
    “讀完三年，也隻是活在囚籠裏，並不代表以後就能出人頭地。”
    “而我的經曆，就是我的人生。”
    “我現在所擁有的，是很多人一輩子都不曾品嚐過的青春放肆。”
    那時候劉興不懂。
    他走出臥龍山滿腦子都是學習。
    可後來呢？一樣在掛壁房寫小說。
    或許哪位舍友，當時也正在某個角落搬磚。
    但正如他所說，他擁有劉興不曾品嚐過的回憶。
    就在這時。
    一名飛機頭黃毛，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臥槽！”
    “H2！是川崎H2！”
    這一聲喊，瞬間吸引了所有同伴的注意。
    一群人齊刷刷地看了過來。
    “我操！真的是H2！公路王者啊！”
    “這車得大幾十萬吧？”
    “太牛逼了！”
    飛機頭黃毛顯然是個狂熱愛好者。
    他激動地搓著手，小心翼翼地走了過來。
    在距離H2五六米的地方停下，不再靠近。
    態度恭敬，甚至帶著一絲朝聖般的虔誠。
    “姐這……這輛H2，是您的嗎？”
    龍佳雙手反撐著護欄，挑了挑眉。
    “哦？你怎麽確定，這車是我的？”
    飛機頭黃毛指了指自己的脖子，又抬了抬下巴。
    意思很明顯。
    你這身大紋身，這股子又颯又野的氣質。
    才配得上這種猛獸。
    至於旁邊那個男人……
    嗯！！雖然長得帥，但跟這輛公路猛獸的氣場，完全不搭邊。
    龍佳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飛機頭搓著手，一臉的期待。
    “姐……我能跟它合個影嗎？”
    “就一張！我保證不亂碰！”
    他身後的那些鬼火少年少女們。
    也都投來了渴望的目光。
    劉興在一旁看著，心裏直樂。
    這群小屁孩，還挺懂規矩。
    換了不懂事的，怕是早就圍上來又摸又坐了。
    “啪嗒。”
    H2的車鑰匙在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
    精準地落在了飛機頭黃毛的腳邊。
    “拿去。”
    “別給姐弄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