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長的醜,脾氣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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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徒人群騷動。
    “什麽味道?”
    “好香啊……”
    長發男眉頭一皺。
    死亡峽穀連風都很少。
    更遑論這種沁人心脾的香味?
    正思考著,他身邊一名機槍手突然發了瘋似的。
    “蛇!好多蛇!”
    “別咬我!滾開啊!”
    “噠噠噠噠——!”
    “混蛋!你瘋了!”長發男大驚失色。
    剛想出手阻止,更多的暴徒開始不對勁。
    有人扔掉武器,跪在地上對著空氣磕頭求饒。
    有的拔出匕首,瘋狂地在自己身上劃拉,像是要挖出什麽東西。
    還有的抱著滾燙的排氣管,瘋狂聳動。
    長發男額角的青筋突突直跳。
    作為注射過一次強化藥劑的人。
    他的抗性比普通人大的多。
    同樣五感也遠超常人。
    可現在,這份敏銳成了最大的折磨。
    風聲哭嚎,沙礫滾動。
    像是有無數隻蟲子在耳膜上攀爬。
    那股若有若無的香氣,更是順著每一根毛孔往身體裏鑽,攪得他血液都要沸騰了。
    “噠噠噠噠噠——”
    “出來!我看到你了。”
    “給我死——噠噠噠————”
    在龍佳模糊的視野裏。
    長發男像個得了失心瘋的小醜舉著槍。
    對著正午毒辣的太陽瘋狂掃射。
    畫麵荒誕又詭異。
    彈夾清空。
    撞針擊打空倉的“哢噠”聲,不斷響起。
    漫天黃沙尚未落定。
    一隻擦得鋥亮皮鞋率先踏出。
    來人一襲不染纖塵的白色西裝,領口微敞,露出一截白皙精致的鎖骨。
    與這滿地殘肢斷臂的修羅場相比。
    他幹淨得像是個不小心誤入屠宰場的貴公子。
    長發男的視野裏,貴公子的身影,忽左忽右,甚至分裂成了三個、五個、十個……
    無數人影開始扭曲。
    隨後聚合,化作一頭體型巨大的九尾白狐。
    白狐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張開血盆大口。
    “不……不要!”長發男一聲絕望的尖叫。
    抽出腰間的軍刀,狠狠抹過了自己的脖子。
    鮮血噴湧。
    世界終於清靜了。
    龍佳靠在滾燙的車體上,意識已經處於彌留之際。
    她看不清那個年輕人的臉。
    隻能模糊地看到那一塵不染的白色。
    是他來了嗎?
    不……不對。
    他從來不穿這麽騷包的白西裝。
    “喂!”一隻修長的手伸到她麵前。
    “這玩意兒要是響了,我也得跟著你玩完。”
    “滾……”
    龍佳費力地吐出一個字。
    她手指僵硬。
    保險銷早就不知道掉哪去了。
    與其讓年輕人陪著她一起死,不如讓他離開。
    年輕人也不惱。
    反手一撈,還沒等龍佳反應過來。
    手雷已經到了年輕人手裏。
    他隨手一拋。
    高爆手雷便遠遠落入了峽穀深處。
    “轟——!”
    沉悶的爆炸聲傳來,地麵微微震動。
    西格瑪男人,從不回頭看爆炸。
    年輕人蹲下身子,視線落在龍佳那張布滿傷疤的臉上。
    “嘖!長得這麽醜。”
    “脾氣倒是不小。”
    “你……”
    龍佳被這個“醜”字,刺激的氣急攻心。
    原本就已經透支的身體。
    再也堅持不住。
    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
    再次醒來時。
    龍佳發現自己躺在一個背風的岩洞裏。
    身下墊著一件白色的西裝外套。
    腹部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
    雖然手法有些粗糙,但好歹是止住了血。
    “醒了?”
    龍佳警惕地想要坐起來。
    卻牽動了傷口,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
    順著聲音的來源望過去。
    洞口的一塊石頭上。
    青年袖口卷起,隻穿了一件單薄的襯衫。
    正對著外麵的月亮獨飲。
    “別亂動,我的藥很貴。”
    “你要是把傷口崩開了,我可沒第二瓶給你用。”
    青年頭也沒回。
    舉起銀色葫蘆又灌了一口。
    “你是誰?”龍佳摸了摸腹部的紗布。
    “龍國?”
    “棒子國的?”
    “還是小本子?”
    在這異國他鄉的無人區,大家說的都是英語。
    她分不出來,年輕人是哪國人。
    青年喝酒的動作一頓。
    緩緩轉過頭。
    借著月光。
    龍佳看清了他的臉。
    劍眉星目,鼻梁高挺。
    長得……很妖孽。
    甚至比女人還要精致幾分。
    “棒子?”青年嗤笑一聲。
    像是聽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話。
    “那種隻會偷東西的彈丸之地。”
    “也配出我這種人物?”
    “至於小本子,那都不算人。”
    他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
    “聽好了,醜八怪。”
    “我是龍國人,我叫白墨初。”
    龍佳瞳孔微張。“你是……白墨初?”
    “你認識我?”白墨初挑眉。
    “聽說過。”龍佳點點頭。
    怪不得那些暴徒死得不明不白。
    心月狐家的少主。
    這人是個癡情種和慕容仙兒的故事。
    早就在慕容分家舉辦完比武招親後,就開始廣為流傳了。
    可惜他輸給了那個壞男人,不然自己能少一個對手了。
    不過,按理說他應該不認識自己才對。
    “為什麽要救我?”
    白墨初聳了聳肩,重新坐回石頭上。
    “剛好路過,看那群洋鬼子不順眼。”
    “謝了。”不管這人白天嘴巴有多毒。
    確確實實是把她從鬼門關拉回來了。
    白墨初晃了晃酒壺,仰頭抿了一口。
    “不用謝我。”
    “你這張醜臉,要是死在國外。”
    “會拉低龍國人的平均顏值。”
    “那真是丟人丟到國外了。”
    “我這人顏控,見不得那種畫麵。”
    龍佳:“ˋ O( ̄▽ ̄///(斬!!”
    若是換做以前,他這麽說話。
    龍佳肯定一笑置之,她雖然沒有慕容仙兒那種絕頂的美。
    但對自己的顏值還是很自信的。
    但現在。
    她摸了摸臉上凹凸不平的傷疤。
    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確實挺嚇人的。”
    “連我自己照鏡子,都會做噩夢。”
    白墨初挑了挑眉,似乎沒想到這個看起來脾氣火爆的女人,會這麽平靜地接受羞辱。
    晃了晃酒壺,隨手拋了過來。
    “喝點。”
    “這破地方白天熱晚上冷。”
    “別剛撿回條命,又凍死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