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櫻花國——靖國神廁(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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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子與外界的一切聯係,都被徹底切斷。
視頻的畫麵,開始加速。
一天。
兩天。
三天。
村民們從最初的抗拒與不安,到逐漸接受了這支“醫療隊”的存在。
他們開始排著隊,接受那種所謂的“預防疫苗”的注射。
畫麵,在這一刻慢了下來。鏡頭給到了一個紮著兩條羊角辮的五六歲小女孩。
她就是之前在沙灘上,追著螃蟹笑得像銀鈴一樣的那個孩子。
此刻。
她的小臉上,寫滿了緊張與害怕。
她躲在母親的身後,不敢上前。
北野正次,親自走了過去。
他蹲下身,臉上依舊是那副溫和到足以騙過任何人的慈祥笑容。
他從白大褂的口袋裏,摸出了一顆用彩色糖紙包裹的糖果。
“小朋友,不要怕。”
“叔叔給你打完針,就不怕生病了。”
“打了針,叔叔就把這顆糖,獎勵給你,好不好?”
在母親的鼓勵,與糖果的誘惑下。
小女孩終於鼓起勇氣,伸出了自己那瘦弱的小胳膊。
冰冷的針頭,刺入了她嬌嫩的皮膚。
透明的液體,被緩緩地推進了她的身體裏。
小女孩的身體,輕輕地顫抖了一下。
但她咬著嘴唇,沒有哭。
注射完成了。
北野正次拔出了針頭。
然後,將那顆糖剝開糖紙,塞進了小女孩的嘴裏。
小女孩的臉上,露出了天真的笑容。
她含著那顆對她而言,無比珍貴的糖果。
抬起頭。
用那雙清澈得不含一絲雜質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即將親手將她與她的所有親人,都推入無間地獄的魔鬼。
然後,奶聲奶氣地說了一句。
“謝謝,叔叔。”
視頻,在這一刻定格。
那張天真無邪帶著甜甜笑意的臉。
與那雙充滿了感激與信任的清澈眼眸。
成為了這幅血色畫卷上,最後一抹明亮的色彩。
整個直播間,一片死寂。
屏幕前,無數的龍夏網友,死死地咬著自己的嘴唇。
很多人,已經泣不成聲。
更多的人,雙眼赤紅,攥緊的拳頭,指甲已經深深地,嵌入了掌心的血肉之中。
就在這片,壓抑到極致的死寂裏。
夏星那冰冷到,不帶一絲人類感情的旁白。
緩緩響起。
“各位,看到了嗎?”
“這就是,他們櫻花國嘴裏,所謂的‘王道樂土’。”
當那個天真無邪的小女孩,用她那奶聲奶氣的聲音喊出“謝謝叔叔”時。
整個直播間裏,那超過十二億的觀眾,都徹底沉入一片由憤怒與悲傷交織而成的瘋狂裏。
“我草!畜生!這幫披著人皮的畜生!他們竟然連這麽小的孩子都不放過!”
“嗚嗚嗚……別播了……我受不了了……我的心像被活活撕開了一樣……”
“瓜神!求你了!審判他們!立刻!馬上!把這幫畜生從他們那個該死的神廁裏一個個揪出來!挫骨揚灰!讓他們永世不得超生!”
民憤,不再是聲音,而是化作了實質的怒焰,要將屏幕都燒穿!
如果說之前的“曆史課”,隻是讓人們對櫻花國的“無恥”有了概念。
那麽現在。
當這場反人類的“生化課”即將上演時。
所有人才切身體會到,什麽叫恨入骨髓!
……
夏星,這位一手締造了這場全球風暴的“導演”,靜靜地看著那片被憤怒淹沒的彈幕。
他知道,情緒已經醞釀到了頂點。
是時候,讓所有人親眼看看,當那致命的“疫苗”開始生效時。
這座美麗的“天堂”,是如何在一夜之間,淪為焦土煉獄。
“我知道,大家很憤怒,很心痛。”
夏星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的寒風,精準地穿過喧囂的彈幕,清晰地響在每個人耳邊。他像一個最冷靜的地獄引路人,帶著一種非人的平靜。
“但是,請各位做好充分的心理準備。”
“因為,接下來的畫麵,會給大家帶來嚴重的不適,膽小者和兒童請在父母或朋友陪同下觀看,如遇強烈不適者請立即關閉屏幕。”
“畢竟,”
他的聲音陡然一轉,仿佛帶著滔天的殺氣!
“我們的‘生化課’,”
“現在,”
“正式開始了。”
話音落下的瞬間。
直播間的畫麵,沒有絲毫預兆地,開始劇烈地扭曲,抖動!
屏幕上那幅定格在小女孩天真無邪的笑臉,被一道道黑色的電流撕裂,最終化為一片刺眼的雪花白噪點。
滋啦!!!
刺耳的電流聲,通過耳機與揚聲器,鑽進全球十二億觀眾的耳朵裏。
所有人都感覺自己的意識,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再次從那段回溯的時光中,狠狠地抽離了出來。
緊接著。
視角切換了!
不再是之前那種穩定,如同電影鏡頭般高清的第三人稱上帝視角!
取而代代之的,是手持設備拍攝的劇烈搖晃,是老式膠片獨有的,帶著粗糙顆粒感的黑白影像。
這是8604部隊內部,用於記錄“成果”的實驗錄像視角!
“我日啊!這……這是什麽情況?視角……視角怎麽換了?”
“我草!這……這是……凶手的視角嗎?瓜神是直接魂穿到鬼子身上了嗎?”
隻見直播的畫麵裏!
一雙戴著白色醫用手套,指尖微微發顫的手,出現在屏幕下方。
那雙手正死死抓著一台老舊的軍用手持攝像機,旁邊是一本封麵被鮮血浸染成暗紅色的皮質日記本。
一個年輕帶著緊張喘息的櫻花國口音獨白,幽幽響起。
(當然,在夏星技能的加持下,所有觀眾聽到的,都是自己最熟悉的母語。)
“帝國聖戰,昭和十七年,七月九日,晴。”
“我們抵達了那個被總部命名為‘饗宴’的聖地。”
“北野大佐說,這裏將是我們為帝國,為天皇陛下,創造奇跡的地方。”
“是我們獻上最高忠誠的榮耀之地。”
“但不知道為什麽……”
“我的心裏,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
日記的旁白結束。
搖晃的鏡頭緩緩抬起。
一個臨時搭建的簡陋醫療帳篷,出現在畫麵裏。
一個穿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男人,背對著鏡頭,正在一個玻璃燒杯裏,攪拌著某種渾濁的液體。
鏡頭,似乎有些害怕被發現,微微晃動了一下,拉遠了一些。
透過帳篷門簾的縫隙,能看到外麵那些正在排隊,等待“接種疫苗”的村民。
他們的臉上,還帶著對未來的期盼,與對這群“醫生”的感激。
手持攝像機的那個年輕軍醫,似乎不敢再看下去。
他放下了攝像機。
畫麵陷入了一片漆黑。
隻能聽到他那壓抑著的,越來越急促的呼吸聲。
幾秒後。
畫麵再次亮起。
那位年輕的旁白,也再次響起。
【七月十二日。】
【注射‘預防疫苗’後的第三天。】
【村莊裏,開始出現了第一例病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