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你、你要怎麽罰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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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躲了,我再也不躲著你了!”小姑娘噙著淚乖乖搖頭,淚珠掉得稀裏嘩啦。
    她才不情願的,可為了琛臨哥哥,她也隻好哭著同意了。
    男人滿意地勾了勾唇。
    “鶴行,去把人救下來。至於那幾個山匪……”周玄蕭把玩著案上茶盞,深眸眯起,殺意森凜,“抓活的。”
    淡淡的三個字,鶴行卻已聽得汗流浹背,都不敢想那幾個山匪的下場。
    竟敢動這小姑奶奶的東西?還敢聞?!
    他們主子不把這群畜生分幾天活片成千片淩遲都是開恩了!
    “是。”鶴行肅聲領命,很快遠處便傳來那夥土匪的咆哮叫囂。
    “你們是什麽人!老子今天心情好,沒去攔你,你們倒是不長眼地往上撞?!還不快滾!少來壞老子的——呃?!!”
    那土匪的狠話還沒放完,就在一聲急促之後再無聲響了。
    魏清酥聽著外麵這一連串的動靜,焦急地想拉開窗板,想再瞧一眼外麵的情況,琛臨哥哥怎麽樣了!
    鶴行去得太快,就好像是飛下去的一樣,土匪的咆哮聲又是在很遠的地方響起,好像已不在原先琛臨哥哥的馬車那邊了,而且怎麽一點琛臨哥哥的聲音都聽不到了?
    “你、你能不能打開,讓我看一眼,好不好……”小姑娘又撲回到窗邊,卻始終打不開某人鎖上的扣,隻能望向旁邊的某閻王,咬唇軟央,小甜音兒乖綿綿的。
    周玄蕭已重新拿起了旁邊未看完的信折,對某小兔兒的央求充耳不聞,“回藤縣客棧。”
    “你就讓我看一眼吧,”魏清酥跪坐在窗邊,軟眸盈嬌地望著他,小聲央求,掛著淚珠的卷翹羽睫隨著她的害怕輕顫抖啊抖,乖怯惹憐。
    這會兒,她又是府裏那又乖又軟的小嬌兔兒了,沒脾氣一樣。
    周玄蕭卻幽幽乜了小兔兒已經悄悄縮回去的小手,揣在她粉嬌軟綿的雲袖中,也不來拉他衣角了。
    求完他要命的事,剩下不要命的事就又跟他保持距離了?
    嗬,誰說這小東西笨,她可精著呢!她很知道怎麽能讓他高興,好允她所求,但她偏偏還要跟他斟酌一番,不是要命的事就不肯便宜他。
    而這兩次讓她願意“舍身”的,全都是為了那小子!
    一個半點事都頂不起來的慫包,這小蠢兔到底喜歡他什麽!
    周玄蕭頓時雋麵寒沉,深眸危險地眯了眯,“嘭”地一聲撂下了手裏信折,
    “酥兔兒,你是不是忘了,你私奔逃府的賬我還沒與你算。你以為你沒事了?”
    魏清酥被這聲淩厲撂案嚇得一哆嗦,她對上男人凜威壓迫的深目,她總算想起自己的事兒了,頓時嚇得嬌身顫顫,軟眸淚花怯抖嘩啦。
    「你以為我會輕饒了你?」
    想起方才閻王壓著盛怒說的話,知道錯了的小人兒愈發嚇得瑟瑟發抖,淚珠連串兒……
    難怪他剛剛那麽凶,他、他肯定知道這邊鬧山匪的,要是她和琛臨哥哥就這麽走到這兒,那、那她……
    不強了的小兔兒軟得嬌怯,縮在角角裏哭得慘兮兮,害怕地看著威怒嚇人的男人。
    周玄蕭瞧著她這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劍眉深蹙,淩目落回信折上,寒聲如舊,“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嗯?”
    小兔兒這下可被嚇乖了,窩在角落哭著抽噎,害怕極了,也不敢再說要往外看了。
    又是一路出奇的安靜,魏清酥又是什麽聲音都沒聽到馬車就已經停了下來——這閻王又把她帶回了陵藤縣客棧。
    雖然是在外麵的一間客棧,但魏清酥卻不覺得是在外麵,連在侯府的人多眼雜感都沒有,這整個客棧都在這閻王的掌控中,甚至她覺得,這個陵藤縣都……怪怪的。
    “都退下,無事不得擾。”
    男人帶著她走上客棧二樓時冷冷吩咐。
    魏清酥聽到他這命令,小身子頓時就更加害怕地顫抖起來,腳下的步子都抗拒起來,她瑟瑟都跟在男人身後,每一步帶滿了驚恐。
    等被帶進房間裏時,他給她摘下帷帽,她顫著軟怯的眸子已噙滿眼淚,害怕地望著他,渾身發抖。
    看著小兔兒嚇成這樣,周玄蕭依舊寒麵如鐵,沒有絲毫動容。
    他捏起她掛滿淚痕的嬌頜,看著她哭得紅紅的眼圈,這會兒真成小兔子了,他對上她嬌顫的兔眸,深眸幽邃,
    “酥兔兒,現在知道錯了嗎?”
    小軟兔兒哭著絞著帕子,乖乖望著他,害怕地哆嗦,“我、我知道錯了。你、你要怎麽罰我啊……”
    周玄蕭看著忐忑的小人兒,卻鬆開了她,示意她先乖乖去蒲團上跪著。
    魏清酥還以為這閻王又有事要忙,委屈巴巴地跪了上去,心兒惴惴地聽著身後的動靜.
    卻不想男人並沒有出門,而是坐在了床旁的茶榻上,很快便傳來了翻書聲。
    他、他怎麽看起書來了?
    “跪好。”
    她剛想回頭看一眼,身後就傳來了男人沉聲冰冷,嚇得她慌忙乖乖跪正了身子,咬唇害怕……
    很快,房間裏又陷入了一片安靜,隻剩了男人的翻書聲,沙沙作響。
    魏清酥驚恐忐忑地窩在團蒲上,隻覺得度日如年,但不知不覺,她的害怕就被腿上悄悄升起,愈演愈烈的酸脹難受取代。
    小嬌娘這是第一次被罰跪,根本不知道厲害,雖然團蒲厚實,她跪著不疼,但一直一個姿勢地跪著也是難受的,每每她想悄悄動一動,身後總會傳來那人凶巴巴的“跪好”,冰冷又無情。
    她不知何時已咬了唇,艱難地忍受著嬌氣的小身子傳來的難受。
    周玄蕭早已聽到了她逐漸忍不住的嬌氣哼唧,雖然聲音很小很小,隻困在她的喉嚨裏,但他一直都知道她有多嬌氣。
    他的思緒早已不在手裏的書卷,他看著房中那隻嬌軟團跪的小人兒,眉峰早已深蹙,墨眸幽邃。
    他從來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也知他這一生注定腥風血雨,隻是不知何時,他謀權詭策的生活中多了一染光亮。
    從前他隻想守好這抹光亮,即便不能一直在他身邊也便罷了。
    畢竟他的身邊,太危險了,詭譎莫測,稍錯淵萬丈。
    可若他知道,有人守不好她這道光亮,他絕不介意把這小兔兒強搶到身邊,親自寵護!
    軟風輕拂,吹倒了確實跪不住了的小人兒。
    周玄蕭看了一眼天色,一個時辰了。
    時間到了。
    他放下書卷起身,一身威淩來到了她麵前。
    魏清酥仰頭看著寒著臉站在她麵前的閻王,總算知道他剛剛就是在陪著她罰跪,現在他才要來處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