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溫先生的至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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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激將法。
    但蔣仕凡完全沒有上當。
    蔣仕凡隻在簡知身後笑,“男人的責任就是保護好自己的最愛,而不是,在最危險的時候把至愛拋下!”
    簡知笑了,笑得有幾分譏諷,“你錯了,溫先生是真男人,今天溫先生保護的,就是他的最愛啊!”
    別說溫先生的至愛了,就連溫先生的愛,都從來不是她。
    如果說,從前還要自欺欺人死要麵子不好意思讓外人知道,現在,已經沒有什麽不能敞開的了。
    溫廷彥狠狠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裏全是痛苦,“簡知,你不要這樣說,我是不得已的……”
    “是啊,不得已,不得已和別的女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不得已和別的女人出雙入對,以至於劫匪綁人都能綁錯,不得已在自己妻子和外人之間做選擇時,毫不猶豫選了外人,溫先生,我可不知道你這麽多不得已怎麽來的?”蔣仕凡笑道。
    “姓蔣的,你XX再給老子挑撥離間試試!”溫廷彥衝上前又要將他揪出來打。
    “夠了!”簡知一聲怒喝。
    溫廷彥僵在了原地。
    “你還有臉來鬧嗎?”簡知怒視著他質問,“你有什麽臉來傷害一個保護我的人?”
    “他……不安好心!”溫廷彥指著蔣仕凡怒道。
    “那你的心真好啊……”簡知嘲諷道。
    溫廷彥再度啞口無言。
    簡知今天得蔣仕凡所救,已經很感激他了,蔣仕凡帶了一車的楊梅要回首都,已經耽誤人家了,不能再繼續耽誤下午,傍晚的航班一定得趕上,不然,這一車楊梅可就壞了。
    她轉身對蔣仕凡道,“今天的事,不是一句謝謝就能表達的……”
    “一句謝謝不夠你還要怎樣?”溫廷彥已經在她身後咆哮起來了,“要多少酬謝金你問他,我給!”
    簡知根本沒搭理他,隻繼續道,“你先回去吧,你的楊梅不能再等了,以後再答謝你。”
    “要你答謝什麽?要怎麽謝說出來,我來謝!我是你丈夫!”溫廷彥這時候自我身份意識倒是特別清晰了。
    但是,兩人都沒有理睬他。
    蔣仕凡隻是看著簡知,很不放心。
    簡知也看著他,笑著用唇型對他說:首都見。
    溫廷彥一看,這兩人含情脈脈對視?
    他衝上前,將簡知一拉,直接摟進了懷裏,“你們在對望什麽?在打什麽暗號?”
    沒有人回答他。
    簡知給了蔣仕凡一個“放心”的眼神,“你回去吧,真的,我沒事。”
    蔣仕凡總算點了頭,“好,那我先回去了,你別怕,有什麽事給我打電話。”
    這話惹得溫廷彥又是一陣惱怒,“給你打什麽電話……”
    但是,沒有人在意他的怒火,蔣仕凡就跟沒聽見一樣,離開了簡知的房間。
    “簡學姐拜拜。”他揮手,”再見。“
    “拜拜,再見。”簡知也揮揮手。
    他們的“再見”是真的會在兩天後“再見”,溫廷彥沒聽出來,隻皺眉,“又是拜拜,又是再見,有這麽舍不得?”
    說完,將門用力一關。
    房間裏,隻剩了溫廷彥和簡知兩個人。
    溫廷彥抱住了簡知。
    不說話,隻是抱著。
    簡知沒有掙紮,懶得費這個力氣了。
    許久之後,簡知才開口問他,“抱夠了沒有?我腳累了。”
    溫廷彥這才鬆開了,“是我不好。”直接將她打橫抱起,放到了床上,“累不累?再休息一會兒?”
    簡知沒有回答。
    溫廷彥的神色便沉重起來,“簡知,我知道今天的事你心裏不舒服,但是……當時那個情形,我也很難選。”
    “選?”簡知冷笑,居然還讓你選上了,你怎麽敢用這個詞的?
    “簡知……”他歎了口氣,“程程她很在乎她的容貌……”
    “我不在乎,是嗎?”
    溫廷彥被問得一噎。
    “不是,簡知……”他道,“程程在外麵工作,臉毀了這輩子就毀了,而且,她還沒結婚,臉對她來說,是真的很重要很重要。”
    簡知懂了,點著頭,“你的意思是,我反正已經結婚了,在家待著也不工作,所以我這張臉不重要是不是?”
    “不是不重要,當然重要,但是,在這種極端情況下,真的要做取舍的話,當然是程程的臉更加重要一些,反正你已經……”溫廷彥看了一眼她的腳,沒有再說後麵的話。
    簡知再次懂了,笑得有些悲涼,“我懂你的意思了,反正我的腳已經廢了,反正我是個殘疾人了,臉上再破個相也沒什麽,對不?”
    “簡知……”他竭力跟她解釋,“你已經有我了,我反正會養你一輩子,你是什麽樣子對我來說不重要,隻要你是簡知,你就永遠是溫太太……”
    “打住。”她冷笑,“溫太太是什麽了不起的頭銜嗎?值得我用一條腿,再用一張臉去換?”
    “你不要總是曲解我的意思……”
    “我沒有曲解。”簡知打斷了他,隻是不想再聽他的廢話了,“我懂。”
    “你真的懂?”他有些不信地看著她。
    “是的,真的懂。”懂到生不起半點氣來,哀莫大於心死。
    “那,我們回家?”他試著去抱她。
    “好。”回家。她答應得很爽快。
    當然得回家!她所有的證件還全在家裏!
    溫廷彥眼中閃過一抹喜色,想要再次抱她起來。
    “我換衣服。”她推開了他,冷靜得不像剛剛從生死邊緣走回來的人。
    “簡知,你真的沒有生氣嗎?”
    她太冷靜了,讓他覺得不真實。
    “嗯。”簡知說道,“你不說了嗎?駱雨程還要工作,還要結婚,她的臉不能毀。”
    “對,就是這個意思!你真的能理解?”
    “理解啊!”她當然理解。
    二選一,溫廷彥救了自己最愛的人,有什麽不能理解的?
    隻不過,理解那又怎樣?
    隻是代表明白這件事而已,就好比,她也明白她爹把她供給匪徒是為了還賭債,明白這個事實又怎麽樣呢?不代表她不恨她爹,不代表她不在心裏給她爹化一個大紅叉。
    溫廷彥也一樣。
    我知道你為什麽這麽做,但對不起,你的行為在我心裏已經判了紅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