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亮介啞然，端著酒杯不知該如何接話。
    上一世，他父親去世得很早，記憶中的那張臉和聲音早已模糊。
    這一世剛穿越過來就是孑然一身。
    “父親”這個詞對他來說有些陌生，但又不那麽陌生。
    他能在上學的好友那裏傾聽他們與父親的煩惱和趣事。
    也能在日後廣泛的閱讀和影視作品中，了解這層關係的複雜和特殊。
    亮介搖了搖頭，糾正他。
    “不，杏壽郎，我跟槙壽郎先生是師徒，是忘年交的朋友，但絕對不會是父子。”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試圖將想法表達的更加清楚。
    “正因為槙壽郎先生對你抱有最高的期望，所以才會對你格外嚴厲，甚至惡語相向。”
    “父子之間相處，大部分時間不是有效的交流，而是沉默，亦或是爭吵。”
    “因為意見不同，想法不同，觀念不同。”
    “他知道你選擇的道路充滿艱辛和荊棘，但作為父親，這也是他的來時路，他更能看到其中的危險與犧牲。”
    亮介看著發愣的杏壽郎繼續道。
    “可當你真正能理解父親的擔憂和心情時，往往已經是很多年以後，甚至為時已晚。”
    亮介話鋒一轉，用力拍了拍杏壽郎的肩膀。
    “不過，杏壽郎，你和其他糾結於父輩認可的孩子不同。”
    “你比他們絕大多數都要優秀，也更努力，更堅定，你走在自己的道路上，並且走得光芒萬丈！”
    “所以現在不是你試圖理解，去迎合消沉的他，而是他需要時間去適應不斷進步，不斷超越，並且終將遠遠把他甩在身後的你！”
    杏壽郎怔怔地聽著，眼瞳微動。
    他從未聽過有人能以這個角度來剖析父子關係。
    一直以來，他都在為自己無法讓父親重燃鬥誌而自責，但也從未放棄。
    可他從未想過槙壽郎在麵對自己時，所展現出的煩躁與不耐，其實是對自己頹然的惱怒。
    良久，他深吸一口氣，挺直脊梁。
    “是！我明白了！非常感謝你，亮介先生！”
    亮介笑了笑，將杯中殘酒一飲而盡。
    “明白就好，行了，早點休息，明天訓練繼續！”
    ……
    接下來的日子規律而充實。
    亮介的訓練主場從蝶屋轉移到了煉獄家。
    杏壽郎在鬥氣上的進步格外顯著。
    一身鬥氣熾熱磅礴，愈發純粹。
    相比之下，亮介就遲緩很多，宛如陷入泥沼，每進一寸都需耗費巨大的心力。
    沒辦法，水滿則溢，月盈則虧。
    亮介的鬥氣已經和槙壽郎平分秋色。
    想要在盛滿水的容器內繼續壓縮提純，衝破那層桎梏絕非易事。
    這條路沒有捷徑，隻能日複一日的積累感悟。
    平時執行任務時，模式依舊固定高效。
    亮介在前麵砍，玄彌在後麵吃。
    在地獄式的體魄打磨和亮介的持續投喂下，玄彌噬鬼者的體質被充分開發。
    如今，他已經能承受高階惡鬼的血肉，鬼化時間長達半個小時，掌握的血鬼術也有十多種。
    當然，其中不乏有些血鬼術千奇百怪，對戰鬥吊用沒有。
    不過玄彌身為移動的學習技能庫。
    那些血鬼術可以放著不用，但不能不會，保不齊以後會發揮作用。
    玄彌以這樣的實力參加最終考核，完全沒問題。
    兩人閑暇之餘也會回到蝶屋。
    每每這個時候，亮介總能在庭院中見到香奈惠正悉心教導著香奈乎。
    由於香奈惠成功躲過了童磨死劫，兩人又都是花呼的使用者。
    這位天賦異稟的少女，進步速度堪稱恐怖。
    甚至在尚未參加最終考核時，便已初步掌握了全集中·常中。
    狹霧山那邊，
    亮介經常與鱗瀧左近次書信往來，時刻關注著炭子兄妹的進展。
    信中提及，彌豆子的進步速度要比炭治郎快上幾分。
    回想原著，炭治郎在狹霧山修行了兩年之久，其中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和錆兔的亡魂對練。
    但今時不同往日，錆兔不僅健在，而且是柱級，實力遠超原著。
    在靠譜老哥和這位師兄的雙重鞭策下，原本需要兩年的訓練時間被大大縮短。
    時光如水，悄然流逝。
    鬼殺隊最終考核的日子提上日程，日期已然確定。
    然而，隨著這個日子的臨近，亮介卻泛起了愁。
    一年快到了，屑老板無慘也該去拜訪灶門家了。
    雖然如今的雲取山連根毛都沒有。
    但誰也無法保證無慘那個神經病在撲空之後，會不會惱羞成怒擴大搜索範圍，四處溜達尋找小麵包泄憤。
    萬一……
    萬一義勇和無慘撞個正著……
    亮介光是想想那個畫麵就頭皮發麻。
    結局毫無懸念，兩人打架91開。
    屑老板無慘一拳，義勇下九泉。
    再加上有鳴女那個掛嗶在，想埋伏圍殺屑老板無慘根本不可能。
    無奈之下，他隻能按部就班的用老辦法。
    繼續消費森山明牌信用卡，依靠點玄學力量。
    但這並非萬全之策。
    畢竟用的次數太多，萬一透支就歇菜了！
    亮介摩挲著下巴。
    思緒轉動間，他想到了許久未見的珠世。
    在自己的幫助下，這位鬼醫的研究進展格外順利。
    說不定她哪裏會有什麽稀奇古怪的玩意。
    既然幹不死屑老板無慘，惡心他一下也好。
    心思既定，亮介不再猶豫。
    他找到玄彌和香奈惠，交代了自己要外出幾日。
    亮介拍了拍玄彌的肩膀。
    “我不在的時候訓練別落下，最終考核時你可以和炭治郎兄妹一起去，相互之間也能有個照應。”
    “是！亮介先生！”
    玄彌點頭，眼中滿是認真。
    香奈惠貼心的為他整理了一下衣領，紫眸關切。
    “一切小心，早去早回。”
    “嗯，處理點小事，很快回來。”
    亮介抱了抱她，語氣輕鬆。
    然而，
    一旁的蝴蝶忍仿佛看穿了一切。
    “姐姐，你用不著那麽關心他。”
    蝴蝶忍撇嘴，滿臉的陰陽怪氣。
    “沒任務安排，也不說清楚目的地，神神秘秘的，說不準是去找哪個外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