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詐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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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看熱鬧的人,一聽夏娢君出手如此闊綽。
紛紛倒戈。
“人家身為女兒能送去五百兩銀子,已經比尋常家的長子嫡孫都頂用了,你們這也太不知足了!”
“就是,人都送去錢了,你們還來要錢,還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聽著周圍人議論紛紛,夏文彥當即暴跳如雷。
“什麽五百兩銀子?!”
“我從未見過你這五百兩銀子,你少在這裏胡說!”
“就是啊,姐姐,你怎麽能憑空捏造這等謊言,如今這侯府乃是二哥哥當家,你要是真送了五百兩銀子回去,二哥哥怎麽會不知道?”
夏文鳶這話是對著夏娢君說的,可眼睛卻看向了夏文彥。
心裏泛起了嘀咕。
以那晚夏娢君對待他三哥的態度,莫不是她真的送了錢。
而她這好二哥卻瞞著不告訴他們?
“這樣啊?那可真就稀奇了,莫不是你們兄妹三人誰私吞了去?”
夏娢君饒有興致地看著二人。
夏文鳶也有些不確定了,扯著夏文彥的袖子小聲道:“二哥,你真的沒有收到錢嗎?”
夏文彥一聽這話,頓時就不高興了。
看著夏文鳶也沒了好臉色,“有沒有收到錢你不清楚麽?受她三言兩語挑撥,便反過來質問你親哥,你腦子是被豬啃了?”
這話紮得夏文鳶心頭一痛。
她攥著夏文彥袖子的手猛地鬆開,眼眶紅紅的。
“這……我怎麽會清楚?”
“前幾日明明聽府裏老嬤嬤說,祖母臨終前留了筆銀子給咱們兄妹,讓你好好收著,可你卻總說家裏缺糧少錢的,如今連喪葬費都沒有,那些錢你究竟弄去了哪裏?”
夏文鳶此時有些不爽了。
若是什麽都沒有,她還跟著他們有個屁用!
“嬤嬤的話你也信?”
夏文彥額角青筋突突直跳,他本就因夏娢君的話憋了一肚子火。
此刻眼見東窗事要發,又被親妹妹質疑。
更是忍不住拔高了音量:“那老婆子最愛搬弄是非,她老糊塗了你也跟著拎不清了?”
“那你說錢去了哪兒了?”
夏文彥怒聲道:“我怎麽知道,我要是有錢,還會跑來這裏問她要錢!”
這話一出,周圍的議論聲瞬間炸開了鍋。
有路人湊在一起小聲嘀咕:“弄了半天,夏家來就是想誆嫡女的錢辦喪事啊!”
“嘖嘖,真是越聽越有啊!”
夏文彥自知說漏了嘴,為了自己的麵子,立馬改口道:
“夏娢君,誰要貪圖你的錢財,今日我來就是想讓你回家一趟,哪怕隔著門也得給祖母磕三個!”
夏娢君靠在旁邊的糖畫攤旁,抱著胳膊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要錢了?”
“誰要你的臭錢!”
夏娢君聞言,挑了挑眉,“既然不要,那便將我那五百兩還回來。”
夏文彥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額角的青筋比之前更甚,怒聲嘶吼道:“我從未見過你什麽五百兩銀子!你再敢瞎說,我現在就去官府告你誣陷!”
“好啊。”
夏娢君爽快應下,“正好讓官差來評評理,看看這世上有沒有拿了別人的錢財,還壞人名聲的道理!”
周圍的路人紛紛附和,有人甚至已經開始指責夏文彥不講道理。
夏文彥被說得氣血上湧。
頭腦一熱。
轉身就要往府衙的方向衝,嘴裏還喊著:“去就去!我倒要看看你耍什麽花招!”
“二哥!”
夏文鳶急忙上前拉住他,壓低聲音道,“你先別衝動!你有沒有想過,那五百兩銀子……會不會是三哥他拿了?”
夏文彥猛地頓住腳步。
回頭瞪著她:“不可能!三弟他一向老實,又怎麽會拿這麽大一筆錢不告訴我們?”
“怎麽不可能?”
夏文鳶急得快要哭出來,聲音壓得更低。
將那晚的事情和盤托出。
並添油加醋了一番。
夏文彥聽後,臉色瞬間從鐵青變成了醬紫色。
氣的肺都要炸了!
他用力一揮袖子,咬牙道:“你、你們,簡直混賬!”
說著他便拽著夏文鳶,怒氣衝衝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夏娢君高聲道:“怎麽這就走了?不是要去官府麽?怎麽?又不告我了?”
夏文彥拽著夏文鳶走得極快。
身影迅速淹沒在人群中。
周圍的觀眾見沒了熱鬧,也漸漸散去。
夏娢君站直身子,拍了拍衣袖上的灰塵,對著蕭景珩道:“多謝。”
蕭景珩今日一襲月白色長衫,襯得他氣質頗為儒雅。
不似從前。
“不必,算是還了你上次給我送藥的恩情。”
蕭景珩才不想欠她什麽。
“嗬嗬,對了,你剛才說我是你什麽?”
夏娢君忍不住想逗逗他,這蕭景珩倒是比那幾個混賬討喜多了。
“什麽什麽?你笑什麽,我剛才那樣說是因為我們鎮國公府的孩子都有教養!”
“哦,是嗎?”
夏娢君看著他臭屁的樣子,突然就很想笑。
“當然!”頓了頓,他又皺著眉問她,“方才你說的那五百兩銀子,是不是……”
夏娢君白了他一眼,“我像是那種會隨便動別人錢財的人嗎?你放心,那五百兩銀子,都是我自己的錢,跟你們鎮國公府沒有半分關係!”
蕭景珩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訝異。
隨即又道:“也是,你都有醫仙那樣的朋友了,五百兩對你來說,也是小錢。”
“你知道就好。”
說罷,夏娢君就帶著山茶離開。
“哎,你要去哪兒啊?”
“回家。”
蕭景珩不知道為什麽,看著她一個人提著那麽多東西。
總覺得心裏覺得怪怪的,索性直接都接手了。
“幹嘛?”
“順路幫你拿而已,我也回家。”
“……”
平寧侯府。
夏文傑和一幫狐朋狗友喝得五迷三瞪的,醉醺醺地被小廝攙扶著回了臥房。
房內沒點燈。
唯有從窗縫泄進來的幾縷月光,投在地麵。
“你還有臉回來?”
夏文傑一抬眼,便看到無比驚悚的一幕。
隻見他臥房主位上,此刻竟坐著個半人高的紙紮老太太。
臉是用黃紙糊的,眉眼用墨線勾勒,嘴角似乎還咧著一個詭異的弧度。
“誰、是誰……”
“不孝子孫,還不跪下!”
夏文傑渾身一僵,差點嚇得靈魂出竅。
那聲音更是抖得像篩糠,手指緊緊攥著他的衣角,那、那是她祖母的聲音……
“詐、詐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