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玉竹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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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麽了?玉竹姑娘,不讓我進屋暖暖身子嗎?”李逸掀著門簾,臉上帶著溫煦的笑意。
    陳玉竹猛地回過神,臉頰瞬間泛起紅暈,連忙側身退開,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哦……李大哥快進屋,外麵天寒地凍的....”
    李逸跨步而入,藥鋪裏彌漫著淡淡的藥香與炭火暖意,他對著迎上來的陳掌櫃抱拳行禮:
    “陳掌櫃氣色紅潤多了,看來恢複得不錯。”
    陳掌櫃慢步上前,眼角的皺紋裏都漾著笑意:
    “這次我們父女遭此劫難,若不是你出手相救,我這把老骨頭怕是早已埋在大牢裏了。”
    他目光有意無意地掠過女兒,見陳玉竹正低著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帽子的絨毛,眼底笑意更濃,轉而問李逸:“今日前來,可是有什麽要事?”
    “一來是找鄉裏的王石匠定製些物件,二來是想再買些生石膏。”李逸直言道。
    陳掌櫃略一沉吟,轉身走向藥櫃:“聽小六說,上次你便買了不少石膏。這石膏雖能清熱瀉火,但性寒,可不能單獨多服啊。”
    “掌櫃放心,這石膏並非用來治病。”李逸笑著解釋:“我要用它做一種新奇吃食,之後定來給掌櫃和玉竹姑娘送來嚐嚐鮮。”
    “你做的那饅頭,確實是難得的美味。”陳掌櫃一邊說著,一邊熟練地用牛皮紙包起一大包生石膏,遞到李逸手中。
    李逸伸手去摸腰間的錢袋,卻被陳掌櫃按住手腕:
    “些許石膏值不了幾個錢,你救了我父女二人性命,這點東西權當謝禮,萬萬不可再提錢字。”
    李逸見他態度堅決,便不再堅持,拱手道:“既如此,便卻之不恭了。時候不早我還要回村,就不多叨擾了。”
    他轉身對陳玉竹頷首一笑,大步向著門外走去。
    陳玉竹心頭一緊,方才還亮著的眼眸瞬間黯淡下去。
    看著李逸即將踏出店門的背影,她急得手心冒汗,一股莫名的恐慌湧上心頭,連忙抬腳追了上去:
    “李大哥……”
    李逸停步回頭,眼中帶著疑惑:“玉竹姑娘還有事?”
    “我……我……”陳玉竹張了張嘴,千言萬語堵在喉嚨口,臉頰漲得通紅,手指緊緊攥著衣角,指節都泛了白。
    李逸心中了然,當日大牢之中,陳掌櫃已然將她托付給自己,可如今父女二人平安無事,他總覺得那是陳掌櫃走投無路之下的權宜之計,自己若是當真應下,未免有乘人之危之嫌。
    李逸看著陳玉竹,語氣誠懇:“陳掌櫃待我有恩,你們遭遇橫禍,我豈能坐視不理?如今你們平安無事我便放心了。當日大牢中的話,不過是權宜之計,玉竹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頓了頓,李逸繼續說道:“玉竹姑娘知書達理,又孝順懂事,理應嫁入大戶人家做正妻,享一世安穩。嗬嗬.....我家中的境況.....玉竹姑娘也知曉了,破院舊屋,還有三位娘子,婚娶乃人生大事,關乎玉竹姑娘的一生幸福,萬萬不可草率,要三思後再做出決定”
    說罷,李逸看向陳掌櫃,盼著對方能勸阻女兒。
    陳玉竹聽著這話,眼眶瞬間紅了,豆大的淚珠在眼眶裏打轉,聲音帶著哭腔:
    “李大哥,你救了我和爹爹,這天大的恩情玉竹無以為報,隻能……隻能以身相報,願終生侍奉李大哥左右,不求名分,隻求能伴在你身側。”
    李逸連忙擺手,“當日若非陳掌櫃讓我進店,我家雪兒怕是有性命之憂,要說報恩,也是我該報你們的恩。”
    “爹!”
    陳玉竹轉頭看向陳掌櫃,眼中滿是哀求。
    陳掌櫃將一切看在眼裏,李逸的推辭不似作偽,足見其君子品性,心中愈發篤定,這便是能托付女兒終身之人。
    他走上前,拍了拍李逸的肩膀,笑道:“你便應了吧,當日叫你去大牢,一來是看中你的為人,二來嘛……玉竹這丫頭,早在我們入獄之前便對你芳心暗許了。”
    “爹!”
    陳玉竹嬌嗔一聲,羞澀地低下頭,耳根都紅透了,雙手卻下意識地拉住了李逸的胳膊,力道之大,生怕一鬆手他就會走掉。
    李逸愣在原地,看著陳玉竹泛紅的眼眶、緊攥著自己衣袖的雙手,還有她眼底那份決絕與深情,心中那點猶豫瞬間煙消雲散。
    他深吸一口氣鄭重道:“既然玉竹姑娘心意已決,陳掌櫃也放心,那我改日便備齊聘禮,正式迎娶玉竹姑娘過門。”
    “我......我現在就要跟你走!”
    陳玉竹抬起頭,眼中閃著淚光,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堅定:“我知道你平日忙碌,此番若是放你走,不知要等到何時才能再相見。”
    陳掌櫃輕咳兩聲,一手拉著陳玉竹,一手拉著李逸,將兩人的手交疊在一起笑容慈祥:
    “禮數從簡便好,你二人給我敬杯茶,便算是禮成了。玉竹能跟著你,我放心。”
    陳玉竹連忙轉身去沏茶,手腳都帶著幾分慌亂的雀躍。
    不多時,她端著兩杯熱茶走來,雙手捧著遞到李逸麵前,又給自己端了一杯,與李逸一同跪在陳掌櫃麵前,恭恭敬敬地將茶遞了過去。
    “丈人,喝茶。”李逸仰頭喊出這兩個字,心中百感交集。
    陳掌櫃接過茶盞,抿了一口,笑著點頭:“好,好啊……玉竹,往後要好好侍奉夫君,與三位姐妹好好相處。”
    “女兒知道了。”陳玉竹低聲應道,眼眶依舊紅紅的,卻是喜極而泣。
    天色已然全黑,陳掌櫃站在藥鋪門口,看著騾車漸漸消失在夜色中,臉上滿是慈祥的笑意。
    “丈人,天寒,快進屋吧,小婿過幾日再來看你。”
    李逸的聲音在黑暗中漸行漸遠......
    騾車軲轆碾過積雪,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陳玉竹裹著厚厚的棉被坐在板車上,心情依舊激動得難以平複。
    她看著李逸寬厚的背影,心裏感覺熱乎乎的,從今往後她便是李逸的人了。雪兒、巧倩姐姐、心月姐姐都那般和善,那暖烘烘的火炕睡著很舒服,來年也要給爹爹搭個暖炕,這一切都充滿了盼頭。
    “玉竹,冷嗎?”李逸回頭望來,笑著問。
    陳玉竹連忙搖頭,臉頰泛著紅暈:“有棉被蓋著,不冷,李大哥……你冷嗎?”
    李逸故意板起臉:“還叫李大哥?”
    陳玉竹的臉頰瞬間紅透,低下頭,輕聲喊道:“夫....夫君……”
    “唉.....”李逸朗聲應道,眼底滿是笑意:“夫君帶你回家啊!”
    二人回到家時,秦心月、白雪兒和於巧倩正準備吹燈歇息。見到李逸竟將陳玉竹帶了回來,三女皆是一愣。
    “呀!玉竹姐姐來了!”白雪兒率先反應過來,歡快地跑上前,拉住陳玉竹的手:“我還以為你要在藥鋪多陪陳掌櫃些時日呢。”
    陳玉竹看了李逸一眼,聲音帶著一絲委屈:“夫君遲遲不去接我,我還以為他不要我了.....”
    李逸咧嘴一笑:“你早說你鍾情於我,我早就去接你了。”
    秦心月看著陳玉竹,眼中閃過一絲了然與共情,那種明明心急如焚,卻又不好意思開口的滋味,她也曾體會過。
    於巧倩走上前,笑著打趣:“想來是夫君不懂女兒家心思,該罰!”
    李逸順勢拉起陳玉竹的手,笑道:“這下好了,咱們一家人整整齊齊了。”
    “還不算齊!”白雪兒突然掐著腰,皺起小眉頭:“還缺子嗣呢!”
    李逸幹笑兩聲,這話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若是再不給白雪兒個準信,這丫頭怕是要急得跳腳了。
    隻可惜今日回來得太晚,沒法去張繡娘那邊刷熟練度,還差三次醫術技能便能升級,說不定到那時,就能找到解決隱疾的法子了。
    “對了夫君,鐵牛哥今日給家裏送了好些木柴,夠燒許久了。”
    白雪兒突然想起一事,連忙說道。
    “嗯,我昨晚去找過他家。”李逸點頭。
    “明日我便找他商議蒸饅頭的事,咱們往後不僅要賣饅頭,還要賣豆腐,得添些人手才行。”
    李逸從縣城回來時,順帶買了四個大鐵鍋,明日便要搭建新的鍋灶。
    原本的木棚已然容不下了,還得在另一側院牆再搭個更大的木棚,這又需要不少木材。
    縣城那邊,王金石與各位掌櫃的同盟已然達成,饅頭和豆腐必須盡快供應上,刻不容緩。
    另一邊,何鐵牛家中.....
    何鐵牛晚上回來時,帶回來八個於巧倩送的饅頭。這新奇的吃食,讓劉氏、兒子小牛還有癱瘓在床的老娘都驚為天人,一個個吃得津津有味。
    劉氏摸著肚子,心中卻翻江倒海......
    她聽說李逸讓張繡娘和陳氏跟著做饅頭,心中既羨慕又嫉妒,翻來覆去怎麽也睡不著。
    “鐵牛!鐵牛!”劉氏猛地坐起身,用力推了推身邊熟睡的何鐵牛。
    “啊?咋了?”何鐵牛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你還有心思睡啊!”劉氏壓低聲音,語氣帶著不滿:“李三讓你幹些賣力氣的活,卻讓張繡娘和陳氏跟著他賺大錢,這一天下來,咱們得比她們少賺多少啊?”
    “我就一身力氣,那些細活我也做不來啊。”何鐵牛揉了揉眼睛,理所當然地說道。
    “你做不來我能做啊!”劉氏越說越氣:“虧你還一口一個李三兄弟地喊著,人家根本沒把你當兄弟!有力氣活才想起你,把你當牛使喚,有好處就忘了你!”
    何鐵牛歎了口氣:“咱們這些天也賺了不少了,李三兄弟說了,等他回來就給咱們找賺錢的活計,別瞎想了,快睡吧。”
    說罷,他一翻身又睡了過去,很快便發出了響亮的鼾聲。
    劉氏瞪著屋頂,心中的念頭卻愈發強烈。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劉氏便催著何鐵牛往李逸家趕,二人來到小院時,裏麵已然熱火朝天地忙碌著。
    張繡娘和陳氏正在和麵,院子裏擺著好些新奇的物件,有石磨,有木框,還有一排排蒸籠。
    劉氏看著張繡娘和陳氏身上沒有補丁的厚實冬衣,又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補丁摞補丁的粗布衣裳,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角,眼神裏滿是嫉妒,嘴角微微抽動。
    “鐵牛哥,嫂嫂,你們來得正好!”李逸笑著迎上來:“我正打算去找你們呢。”
    他看到劉氏懷中抱著的小牛,連忙對秦心月說道:“心月,把小牛抱到裏屋炕上去,外麵天涼,別凍著孩子。”
    劉氏連忙將孩子遞給秦心月,臉上堆起過分熱情的笑容:“真是麻煩你了。”
    “嫂嫂客氣了。”秦心月抱著孩子,轉身進了屋。
    李逸看向二人,開門見山:“今日叫你們來,是想讓你們也跟著做饅頭。這活計雖要些手藝,但不難學,一天賺的錢,比給粟米脫殼要多得多。”
    “哎呀!李三兄弟真是厚道!”劉氏連忙應道,臉上的笑容都快溢出來了:“什麽好事都惦記著我們,我們自然願意學!”
    說著,她便迫不及待地走到張繡娘和陳氏身邊,跟著學起了和麵。
    李逸看著何鐵牛,笑道:“鐵牛哥,我要在院子這邊搭個新木棚,還得麻煩你去山裏砍些樹,越多越好。”
    “好說!力氣我的有的是!”
    何鐵牛拍了拍胸脯,拎起斧頭便出了門。
    李逸留在院子裏,忙著製作更多的蒸籠和豆腐模具。這些東西不僅自家要用,縣城裏王金石和其他掌櫃的店鋪也需要不少,得盡快趕製出來。
    忙碌了一整天,劉氏總算學會了蒸饅頭,隻是手藝還不熟練,和出來的麵團不如張繡娘和陳氏的光滑細膩。
    晚飯過後,李逸便匆匆趕往張繡娘家,他得趕緊刷醫術熟練度,饅頭和豆腐的生意刻不容緩,他個人的問題也同樣迫切!
    守著四個貌美如花的娘子,還有一個誘人的嫂嫂,天天裝柳下惠,一心撲在事業上,著實不是長久之計。
    白雪兒的心思直白又急切,日日盼著生娃,平日裏清冷的秦心月,夜裏也漸漸有些不安分,剛過門的陳玉竹,雖羞澀卻也難掩期待,唯有於巧倩,還能沉得住氣。
    拖字訣終究不能一直用,李逸心中暗自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