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61章 我今晚就帶人將那小畜生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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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整的虎貨?
    吳掌櫃雙眼一亮,眼底明顯流露出興奮之色。
    他沒把話說滿,“那得看成色,虎與虎之間也是不一樣的。”
    “若是年老體衰的瘦虎,或是皮毛破損的,那價錢可就大打折扣了。”
    說罷,他一臉期待地看向沈硯。
    沈硯沒有多說,對著李三江微微頜首。
    後者會意,帶著眾人出了堂屋,走向另一間輔房。
    推門進屋。
    靠牆的木架上,一張近乎完整的斑斕虎皮呈現在眾人眼前。
    毛發根根油亮,虎紋清晰霸氣,隱隱還散發著山林之王的凶悍氣息。
    湊近細看,除了咽喉處順著紋路的一個致命刀口,全身再無破損。
    旁邊的桌案上,粗大完整的虎骨,色澤飽滿的虎膽,以及虎牙、虎爪......
    一件件虎貨在眼前擺開。
    吳掌櫃看得眼睛都直了,快走兩步,圍著這堆虎貨轉了兩圈,激動得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好好好......這成色,這品相,即便是放在郡城的山貨圈子裏,也算是首屈一指了。”
    “沈小哥,殺虎擒豹......你真是深藏不露啊!”
    說到這裏,吳掌櫃話鋒一轉,歎息著搖了搖頭。
    “唉,隻可惜你出身鄉野,並非士族,否則必定能在縣衙謀個一官半職。”
    大乾朝的官員階層早已固化,隻有出身士族才能得到官身。
    除去少數幾個時運非凡的人中龍鳳,平民大多數情況隻能當吏。
    雖沒有明文規定,卻已成為一種潛規則。
    陳正初之前承諾若是討賊有功,給沈硯在縣衙中謀個副都頭的差事,也隻是給他一個吏職。
    沈硯淡淡一笑,也知道對方在歎息什麽,不過他對當官並不感興趣。
    吳掌櫃沒再多說,稍稍在心中思忖片刻,隨後給出了一個價錢。
    “這套虎貨,我出一百五十兩,不,一百八十兩!”
    “容我些時間籌措,明日正午之前,我帶著現銀來取貨,如何?”
    “成交。”
    看著神情激動地吳掌櫃,沈硯平靜地點了點頭。
    敲定之後,吳掌櫃帶著四張狐皮與麝香囊離開院子。
    李朔臉上的震驚還未消退。
    “二百八十兩!”
    “硯哥兒,隻今天一天,你居然賺了二百八十兩!”
    “這可比全村人一整年掙得還多!”
    “要不怎麽能叫大蟲呢?”沈硯笑了笑。
    接著,他從木匣中取出了十五兩銀子,放在李三江麵前。
    “三江叔,之前說好的,那四張狐皮裏有一張是朔子的。”
    一張普通的狐皮價值十一二輛,多出來的,就當是賠償父子倆昨天被李勝毆打。
    “太多了,太多了......”
    李三江連連擺手,最終還是拗不過沈硯,懷裏揣著十五兩銀子一陣唏噓。
    李朔臉上的興奮更甚,忍不住問道:“硯哥兒,咱什麽時候再進山打獵啊?”
    沈硯一指李朔手中的獵弓,“不急,這兩天你先在家裏多練練弓箭。”
    日頭已經開始西垂,今天進山肯定是來不及了。
    明天上午吳掌櫃會來收虎貨。
    正午沈硯喊了裏正和族老去議事房。
    等到下午,估摸著鄭秉文就帶著工匠們進場了。
    想進山打獵,最快也要等到後天才行。
    回到自家院子,沈硯在心中盤算起來。
    眼下這處境,他也想早點進山。
    既可以賺取積分,也可以得到肉食。
    荒年的糧價至少比正常高出三到四倍,之前他買來自己吃,量少,倒也不覺得什麽。
    等三十個工人到場,一天至少要吃掉五十斤粟米。
    以沈硯家中的存糧,最多也隻能撐兩天。
    這還是隻吃飯,不吃肉和菜的情況。
    一個月下來少說也要花掉十五兩銀子,這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不過,若是能夠通過抽獎獲得糧食,那就劃算太多了。
    糧食這種物資,和棉被柴刀一樣,肯定是在十分獎池裏。
    想到這裏,沈硯打開麵板,在十分獎池裏來了個十連抽。
    【獲得火折子】
    【獲得粗鹽】
    【獲得粟米】
    【獲得止血草】
    【獲得粗布】
    ......
    【獲得匕首】
    看來本次十連的保底好貨就是那把匕首。
    沈硯也沒太在意,畢竟是十分獎池,白板裏麵能有什麽好貨?
    不過倒真是讓他抽出了粟米。
    打開兌換麵板,五積分可以兌換十斤粟米。
    也就是說,擊殺一隻野鴨或者竹雞之類的小禽,就能解決六個工人一天的口糧。
    簡直完美!
    沈硯嘴角勾起,計劃趁著今天夜裏先把米缸填滿。
    村子另一頭。
    隨著一道尖細的吱呀聲,李氏祠堂那兩扇厚重木門緊緊關上。
    祠堂裏,青煙慢悠悠地順著線香飄出,繞著懸在梁上的舊燈籠。
    氣氛壓抑至極。
    李氏是青石塘村最大的姓氏。
    向來都是姓李的欺負別人,其他人隻能忍氣吞聲。
    可這兩天來,先是李勝被打斷手腳,緊接著李虎被打斷了腿。
    李氏在這村子裏,還從沒吃過這麽大的虧。
    上方,坐在首位的,是李氏宗族的兩位族老,李洪明和李洪遠。
    下方的三個位置上,是如今宗族內的管事青年。
    分別是李德友,李德發與李德厚三兄弟。
    族老定章程,青壯跑腿腳。
    大多數宗族都是這麽個規矩。
    “混賬!多少年沒出過這種事了!”
    “一個外姓人,竟敢對我李氏子弟下此重手?”
    “沈硯那廝難道不知道,青石塘村是咱李氏宗族說了算嗎?”
    “洪明叔,您是大族老,隻要您說句話,我今晚就帶人將那小畜生埋了!”
    李德發瞪著雙眼,捶胸頓足,臉上因為怒火而湧起一股異樣的紅潤。
    李虎可是他最疼愛的兒子,從小到大連他都沒舍得打,今天竟然被一個外人打斷了腿!
    “把沈硯埋了?三哥,你莫不是在說胡話?”
    一旁的李德厚皺著眉頭,“現在村裏都傳開了,沈硯就是傳聞中的那獵豹手,連縣尉大人都親自來尋他!”
    “縣尉啊!三哥你知道那是何等人物嗎?”
    “狗日的,縣尉又如何?咱這是青石塘村!就算縣尉來了我也照埋!”李德發狠狠瞪著眼睛。
    “謔!那你去埋啊!”李德厚做了個請的手勢。
    李德發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再說話。
    埋縣尉?
    他又不是傻子,就算借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
    大家都是李氏族人,自己不過是情急之下放幾句狠話而已。
    連這也要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