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98章 沈大人還是避其鋒芒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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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潮生靠坐在樹幹邊上,臉上帶著一抹苦澀。
“沈大人想問的事,周某知無不言,隻求您能給我周家留下一份香火,饒我那次子周世凱一命。”
“他與此事無關,若是日後遇上朝廷清算,還請沈大人高抬貴手。”
周潮生一路走來,便是帶著兩個兒子從碼頭上拚殺出的一條血路。
長子周世傑性情張揚,落了個身死的下場。
次子周世凱性情怯懦,他不得不開這份口。
這幾次交道下來,他也領教了沈硯的風格。
心狠手辣,從不留情。
若是沈硯事後上門清算,那周世凱絕無生路。
沈硯負手而立,心道這周潮生還真是不知死活。
不管在哪個世界,謀逆都是誅九族的大罪。
你都幹出勾結叛軍的事了,還妄想著留一份香火?
等這事上報府衙,別說你兒子了,連你家地裏的蚯蚓都得挖出來豎著劈。
情況就是這麽個情況,可總得給人留點兒念想不是。
“你有今天這個下場是因為你自己找死,至於你那兒子,我與他並無仇怨。”
“多謝沈大人。”
“不用急著謝我,若是他自己找死,我也不介意送你們一家人下去團聚。”
“有您這句話就夠了。”
周潮生得到沈硯的答複,臉色總算是好看了幾分,開始主動交代。
這些叛軍和軍械會出現在沉沙渡,是王家與叛軍在暗中勾結,至於周潮生的漕幫,不過是中間經手的一個環節罷了。
之所以勾結叛軍,是因為王煥禮仔細調查了沈硯。
不僅能在山林中生擒花豹,更是將劉黑虎為首的北山流寇殺了個幹淨。
如此強大的武力,尋常人絕對不是對手。
他想要沈硯死,又不想橫生枝節,於是通過王家的渠道聯係到了叛軍將領,打算設下天羅地網來襲殺沈硯。
此次依靠漕幫水運,共送來了兩批軍械。
第一批有十套,就在眼下這幾口箱子裏。
另一批則是藏在漕幫碼頭。
整整二十套軍械,再加上一批精銳叛軍,又是在沉沙渡埋伏。
若真是被他布置周全了,換成普通人絕對沒有生還的可能。
隻是可惜,他遇到的是沈硯。
即便沒有林以專突然暴起,這個布置也不可能對沈硯造成威脅。
“沈大人,這批軍械本是打算送去山裏,由一名叛軍佰長帶隊接應。”
“你殺了叛軍這麽多人,還是避其鋒芒為好。”
啪!
沈硯一巴掌將其抽飛。
“我避他鋒芒?”
“帶路!殺得就是叛軍!”
......
在周潮生的帶領下,沈硯很快便找到了大山深處的一個臨時營地。
“倒是會挑地方。”
沈硯通過沙盤俯瞰全局,十幾個叛軍躲在簡陋的望樓下避暑。
個個甲胄破爛,沒精打采,妥妥的一群烏合之眾。
柵欄歪斜,壕溝淺陋,若真有個突發情況,就隻剩下等死的命。
正在這時,一名放哨的叛軍揉了揉眼睛,疑惑地看向遠處林地。
“好像有動靜......”
一道念頭在他心中升起。
下一秒,一道人影極速襲來。
他還沒來得及出聲,眼前一黑,徹底失去了意識。
“一群烏合之眾。”
【擊殺叛軍小卒,積分+50】
很快,營地內外十幾名叛軍小卒被盡數解決。
沈硯走入營地,很快便注意到了營地深處的一座帳篷。
透過帆布,肆意笑聲從其中傳來。
此刻,一名叛軍佰長赤著上身,粗暴地將一名村女按在案幾上。
那村女胸前的衣襟被大片扯開,嘴裏塞著麻布,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她眼神絕望,本能地掙紮著,卻根本無法反抗身上的那個叛軍。
“喊什麽喊,老子馬上就讓你快活。”佰長獰笑著。
一隻大手粗暴地扯下女人的衣褲,正要進入下一步,動作卻突然一頓。
他猛地轉頭,眼中閃過一抹驚疑。
常年的戰場廝殺,讓他本能地感到一股寒意襲來。
沒敢托大,他一把推開身下的女人,轉身便抓住了身後的一把鋼刀。
盯著營帳入口,他貓著腰快步走到入口側邊。
與此同時,一道突兀的人影出現在營帳之外。
悄無聲息!
來者不善!
佰長屏息凝神,緊握鋼刀埋伏在營帳口。
如今對方在明處,他想到了一個絕佳的伏擊之法。
隻要等對方一掀帳簾進來,便以雷霆萬鈞之勢當頭砸下,打一個措手不及。
想到對方即將被斬於刀下,他下意識舔了舔幹裂的嘴唇,眼低露出一抹凶惡。
隻可惜,沈硯並沒有如他所願。
明知敵人就在營帳中,還規規矩矩地掀帳簾?
這不純純有病嗎?
轟!
一聲巨響,營帳側麵的帆布連同支撐的木柱轟然炸裂。
碎木布片四散紛飛,刺目的陽光瞬間湧入。
沈硯身形如豹,自那破開的豁口處強勢殺入。
佰長猛地轉過頭,就見煙塵之中一道身影立於他身後。
“你......你是誰?”他難以置信地瞪著這道身影。
沈硯掃了一眼地上衣不蔽體的村女,語氣中湧起寒意,“看來你就是叛軍佰長。”
佰長臉色微沉,畢竟是死人堆裏打過滾的,雖驚不亂。
壓下心中的驚駭,獰笑著看向沈硯,“看來你是江湖中人,既然如此,那就拿你試刀。”
在他眼中,沈硯氣息渾厚,作風剽悍,肯定不是朝廷的人。
既然如此,也就沒有了顧慮。
他暴喝一聲,手中鋼刀衝著沈硯砍下,意圖先手試探虛實。
怎料沈硯不退反進,一個錯身讓過刀鋒,左手如電探出,精準扣住了對方持刀的手腕。
哢嚓!
骨骼碎裂聲響起。
佰長悶哼一聲,正要發難。
沈硯突然轟出一記重拳,毫不留情地砸在對方心口。
砰!
樸實的一拳,其中蘊含著難以想象的巨力。
佰長身軀一顫,如遭雷擊,眼珠猛地凸出。
當啷!
鋼刀落地。
他的身軀無力後退,雙手死死抵著大案。
低頭,隻見自己胸膛出竟然詭異地凹陷下去。
他瞳孔驟縮,眼中滿是驚駭。
一招?
自己苦練多年的刀法,居然連一招都使不全?
鮮血從口鼻溢出,他瞪著眼氣絕身亡。
沈硯甩了甩手腕,如同踩死了一隻螞蟻般平淡。
拿我試刀?
你也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