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傳國玉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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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安的首要目標自然是坐在房間北麵大椅上,身穿龍袍的李從珂。
隻是他剛剛往前衝了兩步,屋頂上一根房梁突然“吱吱嘎嘎”的響了起來,許安抬頭看去不經大驚失色,連忙停下腳步向後撤去。
隻聽“轟隆”一聲,沉重的橫梁帶起巨大的轟鳴壓塌了地板,連帶著半個房間都塌陷下去。
“陛下。”
一聲悲呼從許安身後傳來,幾名跟隨前來救人的兵士全部跪了下來。
房梁砸毀了大半個房間,並且阻斷了他們的去路。
李從珂、劉皇後、曹太後還有雍王李重美全都被壓在了房梁另一邊,顯然是凶多吉少。
與他們一起被壓在房屋下麵的的還有幾個嬪妃打扮的女子,唯有一名女子,昏迷的位置比較靠近角落,逃過一劫。
許安連忙跑過去查看,這個女子他認識,正是李從珂之女,趙國公主李幼澄。
“走。”許安猛地一甩頭,強行壓製自己的失望,上前抄起李幼澄抗在肩上,招呼著幾名兵士迅速離開房間。
此時整座房間已經搖搖欲墜,隨時可能徹底崩塌。
就當他要離開房間之時,眼角餘光一撇,注意到房間角落裏有個物體閃爍著潤澤的光芒,似乎是剛剛從李從珂手中滾落的。
許安略一思索湊近兩步仔細觀看,隻一眼就感覺自己熱血直衝天靈蓋,整個人瞬間激動起來。
這是一塊由玉石雕刻而成的四方大印,上有五龍匯聚,栩栩如生,更重要的是,這塊大印一角有破損,由黃金補之。
許安猛地跨步上前,一把抓起那方玉印湊到麵前,幾乎呢喃的念出上麵那八個篆字。
“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玄武樓內火勢越燒越烈,當許安帶著人趕到樓梯口時,木梯已經徹底被火焰所覆蓋,想從來路下樓是不可能的了。
“走窗戶,讓下麵人接應。”許安當機立斷,抱著人向另一側跑去。
“砰”的一聲,一處窗口被砸碎,碎木飛濺。
許安探頭向外看了看,不經微微皺眉。
玄武樓三樓離城牆大概七八米高,從這個高度跳下去,就算不死也得殘,更何況他還背著個人。
不過好在破窗的動靜也引起了下麵人的注意,有人當即大喊道“快看,他們在那裏。”
“快,搭人牆,把人接下來。”立馬有將官吩咐。
沒過多久,數十名兵士層疊站立,並用找的到的木架等物倚為支撐,一個將六七米的人梯迅速搭了起來。
“下樓。”
許安在兩名兵士的幫助下上了人梯,後麵的人一個接著一個,借助人梯安全到了樓下。
“陛下呢,陛下怎麽樣。”
玄武樓下,一大幫文官武將圍攏了上來焦急詢問情況。
許安看了一眼麵前的群臣,最終默默低下頭半跪在玄武樓前低聲道“陛下,殉國了。”
“陛下,陛下啊。”
“陛下,您怎麽就先走了。”
……
此話一出,玄武樓前立馬哭成一片,尤其是那些文官,一個個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猶如天塌了一般。
但許安現在卻沒功夫和他們演這出忠君愛國的戲碼,猛地起身大喝道“陛下雖然駕崩,但皇嗣尚在,如今叛軍作亂,我等應該立刻保護皇嗣出城,以圖大計。”
此話一出,原本哭鬧眾人為之一頓,現場竟然出現了詭異的寂靜。
不過很快就有幾個武將跳出來支持許安。
這些基本都是李從珂親兵營出身,和許安一樣屬於帝黨死忠,否則也不會安排他們守衛皇宮,貼身護衛。
但文官那卻裏隻有一小部分人出聲附和,大部分依舊沉默。
這些今天能夠應召前來上朝的官員在忠誠度上已經被篩選了一遍,但他們大部分忠的隻是李從珂,如今李從珂已死,他們就不得不好好想想自己的退路了。
畢竟如今的形勢明眼人都看的出來,就算李從珂活著想要翻盤都千難萬難,更別說這兩個幾歲大的孩子。
武將那邊不經對那些沉默不言的文官怒目而視。
不過許安對此卻沒有感到意外,帝國將亡,人各有誌,隨他們去吧。
現在可以說是生死時速,每一分鍾都彌足珍貴,他可沒時間和這些人去掰扯。
他剛想對那幾名支持他的武將說點什麽,突然想起自己似乎還背著個人呢,連忙招呼現場兩個宮女過來接人。
“將軍,公主的呼吸很微弱,怕是……”
把人交了出去,許安剛想和在場其他武將商議突圍事宜就被一名宮女給喚住。
“什麽?”
許安吃了一驚,連忙轉身查看。
果然,李幼澄此刻被兩名宮女攙扶著,雙目緊閉,牙關緊咬,臉色通紅,已是氣若遊絲。
“有沒有禦醫?”許安連忙轉頭問道,但周圍卻是無人應答。
“誰會救人?”許安又問,眾人更加麵麵相覷。
許安不經皺眉,他又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李幼澄的情況,看樣子應該是在大火之中被煙灰嗆住呼吸道導致的窒息。
“把公主給我。”
兩名宮女看向許安有些發愣,不知該不該聽。
“還不快點,公主要是有事你們擔待的起嗎。”見兩人沒有動作,許安不經眼睛一瞪。
懾於許安的氣勢,兩名宮女這才慌忙將李幼澄送到許安手中。
許安上前扶住公主,轉到後麵抱住她腹部,雙腿前後分開呈弓步讓公主坐在自己小腿上,隨後一手握拳,拇指頂住肚臍上方,另一手抓住握拳手,快速且有力地向內、向上衝擊著她的腹部。
這是後世常見的海姆立克急救法,但是在這個時代無疑沒人見過。
雖說唐朝風氣開放,所謂的程朱理學更是連影都沒有,但並不代表男女大防就一點不存在,許安這麽做無疑驚掉了一地眼珠子。
一旁的兩名宮女被嚇得臉色煞白。但卻不敢上前阻止。
但在場的一眾文武可就看不下去了,幾名年紀大的文臣當即上前嗬斥道“這位將軍,可知男女授受不親,你行為如此輕浮,褻瀆公主乃是大罪,還不快快放手。”
幾名武將更是連劍都已經拔出來了,如果不是許安剛剛冒死進火場救人,恐怕他們已經砍過來了。
“我在救人。”許安頭也不抬的答道,手中繼續重複著動作。
“救人?荒繆,老夫活了幾十年從未見過這等救人……”
為首那名文官須發怒張,剛想繼續嗬斥,但原本陷入昏迷的李幼澄卻是突然“嚶嚀”一聲緩緩蘇醒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