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終光雙極日蝕審判的寂滅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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燼晷·終光墮天者被無光終輪與無定義滅劍硬生生絞碎於敘事最深處的那一刻,整個古空間像是被人抽走了一頁劇本,隻剩下一瞬的空白。終光灰塵尚未徹底散盡,地麵裂紋還保留著被光焚過的痕跡,卻在下一息,全數被一層薄薄的黑暗給吞沒。
那黑暗不是光線消失,而是——連“看見這片空間”的資格都被奪走。
秦宇下意識握緊了寂源無垢劍,劍鋒上那一線無定義白芒在黑暗中顯得極其孤獨,卻又倔強地撐開三尺之地。
泯光站在他身側半步,黑輝長發在此刻難得沉靜垂落,終光星屑幾乎完全收斂,她的雙瞳外環銀線緩慢轉動,好像在用某種遠超“視線”的方式,勾勒一個正在逼近的輪廓。
沉悶的金屬摩擦聲,從黑暗深處傳來。
那是王冠在地麵拖行的聲音,卻又夾雜著規則崩解時的裂音。
秦宇開口,聲音極低卻穩定:“來了。”
泯光輕輕點頭,語調冷靜:“嗯。最後一個,審判者。”
黑暗像被什麽看不見的手指撕開了一道弧形裂縫。
裂縫之中,一枚巨大的日蝕圓環緩緩浮出——中央太陽被徹底吞沒,隻剩黑暗光輪,輪緣流動著暗紅色的秩序裂痕,仿佛整個世界的法則被剝皮後、血跡尚未幹涸。
在輪心的陰影中,一個身影緩緩踏出。
他看上去像人,卻又完全沒有“人”的概念。軀體被黑暗掏空,僅有輪廓;
每一步落下,大地就出現一圈擴散的黑色波紋,那波紋所過之處,山石崩解、裂縫扭曲,卻不是被摧毀,而是——不再被世界“承認”為存在。
黯冕·日蝕審判者,降臨。
秦宇皺眉,低聲道:“這家夥身上……連‘存在的定義’都在被消磨。”
泯光看著他,聲音很平靜:“他走過的地方,會被從‘世界底稿’上擦掉。這不是攻擊,是在預演‘世界被判刑後的樣子’。”
黯冕抬起頭,沒有臉,卻有一種冷漠到極致的目光直接落在兩人身上。
他沒有張口,卻有一個冰冷的聲音在整片古空間裏響起,仿佛是某種“判決書”的朗讀。
“變量:秦宇。
判定:敘事越界。
處理:抹除。”
秦宇眉峰輕挑:“連理由都懶得多寫一句。”
泯光淡淡:“他不需要理由,他本身就是‘執行’。”
秦宇笑了一下,那笑意裏沒有玩笑,隻是把劍稍微抬高了幾分:“那他今天會知道,執行也會失敗。”
第一擊來得極快——卻慢得像一整段末日被提前播放。
黯冕抬手,背後的日蝕光輪輕輕一震,一片薄如紙的黑色“頁片”從輪緣上剝落,緩緩下墜。那一頁看上去像紙,卻每一寸都是由崩壞的秩序、折斷的時空、刪掉的名字構成。
泯光立刻開口:“秦宇,小心——那是【日蝕條文】,不是單純能量。被貼上,就算你沒死,也會被寫成‘已經死過的人’。”
那片“條文”並不追蹤,而是像自然下落,可無論秦宇立於何處,那頁紙落下的方向永遠正對他的頭頂。
秦宇輕吐一口氣,寂源無垢劍猛然一橫,劍鋒無聲劃過空間。
一劍——【無史空絕劍】。
他直接斬向“條文落下這一件事曾經發生過”的曆史根源。
劍光拖出長長的黑白斬痕,先斬到條文之前的空氣,再斬到條文的影子,最後才觸及那一頁黑暗。
條文抖了一下,似乎有一瞬不知該往哪裏落,曆史線被硬生生砍掉了一截。
然而黯冕頭顱微傾,日蝕光輪輕輕一轉。
第二頁、第三頁、第四頁——
更多的【日蝕條文】自輪緣剝落,如漫天黑雪般緩緩飄落,每一片都鎖死一個“可能的秦宇”。
泯光眉頭輕皺,黑輝終光自她足下緩緩湧起:“他不是在殺你,是在把你的全部‘可能活著’都一頁頁刪掉。你斬一頁,他再下十頁。”
秦宇看了她一眼:“那你能做到什麽?”
泯光眼中的銀線突地加速轉動,氣息冷冽下來:“我搶他的筆,從世界手裏奪回修改權。”
她抬起手,一縷湮輝緩緩劃過空中,仿佛在虛無中書寫什麽。
“湮光裁主 · 界因斷立。”黑域轟然落下!
所有正在墜落的【日蝕條文】在半空中凝固,被定格在離秦宇頭頂僅有數丈之處,全都被迫停在“尚未真正生效”的過渡態。
黯冕微微側頭,像是第一次對泯光產生興趣。
“變量:泯光。
判定:幹預裁決。
處理:納入審判範圍。”
他伸出第二隻手,日蝕輪另一側的黑暗湧動,開始醞釀新的條文。
秦宇見狀,立刻向前一步,劍鋒直指審判者:“他要把你也寫進條文?”
泯光淡聲:“寫不寫無所謂,我本來就不在這套體係裏。”
她抬眸,眼中的黑洞仿佛微微一縮:“不過,他試圖審判你,這一點——不被允許。”
黯冕終於第一次出手進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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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光束,沒有斬擊,他隻是緩緩一握手。
天地所有影子在同一瞬間猛地豎立起來,像被掀翻的墨海,全部朝秦宇和泯光撲來——那不是陰影,而是所有事物在【世界根稿】上留下的“簽名”,被活生生扯下來、揉碎、重塑成遮天蔽日的“罪證之海”。
泯光低聲道:“這是【日蝕條文·罪影再證】,專門用來證明:‘你不該存在’。”
陰影海洋撲下那一刻,秦宇沒有選擇後退。
他直接踏入那一片黑潮,劍鋒斜斬而上。
這一劍不是斬潮,而是斬“被記錄為罪證”的邏輯。
【斷命觀輪】在寂源無垢劍上綻放,命軌輪影在半空破碎,秦宇一劍將大片罪影砍出一道豁口。
但更多的影子隨即補上。
潮水沒有被截斷,隻是被迫繞過、壓得更沉。
泯光隨之抬手,一縷終輝光線從指間綻放,她的聲音極冷、卻異常清晰:
“無照因誕 · 湮鏈滅證。”
瞬息間,大片“罪影”的【發動資格】被直接抹除,明明還在撲下,卻在離兩人不過數尺之處悄然消散。
第一次正麵交鋒,兩人是擋下了,但明顯隻是抵住了外層攻勢。
黯冕的氣息,卻並未衰減半分。
他低頭,無臉的輪廓對準秦宇與泯光,聲音再度響起:
“初裁失敗,改用——根源日蝕。”
他抬起雙臂,背後日蝕光輪緩緩上升,直到完全占據天穹中心的位置。
下一刻,光輪開始慢慢轉動,輪緣上的每一道紅色裂痕都化作一條向外延伸的秩序鎖鏈,這些鎖鏈鑽入空無之中,不是鎖住大地,也不是鎖住空氣,而是——
鎖住了“這片空間為何存在”的答案。
秦宇的劍忽然一沉,像是連“能抬起劍”這一事實都需要被申請許可。
泯光周圍的終輝亦微微晃動,仿佛連“她站在這裏”都開始被質疑。
“秦宇。”她第一次直接喊他的名字,聲音凝重起來,“他現在不殺我們,隻是要把這片空間一起拖去執行【日蝕之判】。再拖下去,連你我全力出手的意義都會被寫成‘無效行為’。”
秦宇目光一沉:“也就是說——再打一會,這場戰鬥在敘事上會被改寫成‘我們連反抗都沒有’?”
泯光:“對。”
秦宇長吸一口氣,湮曦境的氣息陡然釋放到極致,寂源無垢劍在他手中震顫,劍鋒上亮起一道幾乎刺穿黑暗的細線。
“那就在他改寫之前,先把整本裁決書撕了。”
他向前一步,聲音冷而堅定:“你負責拆條文,我負責拆掉他。”泯光點頭:“明白。”
日蝕光輪緩緩升空的同時,整片古空間像被什麽“無形的力量”拖拽著向下沉。
不是重力,是存在層級的下降。秦宇腳下的大地微微顫動,裂縫在悄無聲息地擴大;
泯光身周的黑輝像被什麽從外麵輕輕按壓,光線顯得比以往更“沉”。
黯冕抬起雙臂,空洞的身形散發著一種超越邏輯的冷漠。
下一息——
他開口:“裁決指向:此域。”世界驟然靜止。不是時間停了。
而是“世界是否還要繼續運行下去?”這一問題,被強行推上了審判台。
秦宇握緊劍柄,感到自己的呼吸在消散,他的胸腔依舊起伏,可“呼吸”這個動作卻似乎沒被世界記錄下來。
泯光立刻察覺到問題,語氣透著極少見的冷意:
“……秦宇,他正在刪除這片空間‘有必要繼續存在’的理由。”
秦宇沉聲:“也就是說——我們正在站著的地方,被判了緩死?”
泯光點頭:“是。三息後,這片空間就會被整體抹去,包括我們。”
黯冕的“日蝕光輪”此時終於完全升至天頂,像一個被撕開的黑洞,占據整片天空。
輪緣上的黑紅秩序裂痕開始往外延伸,每一道都在撕扯空間的底層邏輯。
下一瞬,世界被迫執行第一道判決。
日蝕條文 · 第三裁:此域無須存在,大地從邊緣開始——靜靜地消失。
不是崩塌、不是破碎,而是被“取消渲染”,像圖層被關閉。
秦宇雙眼一凝,立刻動身。
劍鋒刺破空間,斬向那條“條文落點”。
白芒裂空,生生在地麵延伸出的消失帶前留下一道巨大的裂縫,將那片“被刪除區域”強行斬斷延伸。
但黯冕隻是稍稍抬頭。背後日蝕輪再次震動。
世界又響起新的審判聲:“追加條文:
變量秦宇,不得幹涉本輪裁決。”霎時——
秦宇的劍鋒仿佛失去了重量,斬擊落在空氣中,像被一片無形柔膜阻隔,無法再觸及“條文消失帶”。
秦宇低聲:“……連我攻擊‘條文’的權力也被他刪了。”
泯光抓住他的手腕,將他拉向自己身邊半步。
她的聲音沒有情緒波動,卻透著極深的冷意:
“你不能碰條文,但我——可以。”
她抬手,黑輝終光化作一筆湮滅墨線,緩緩劃過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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湮光裁主 · 界因斷立。
大片“條文結構”在她筆跡落下的瞬間被凍結。
但黯冕立刻降下第四條審判:第四裁:湮輝不得進入裁決層
泯光周圍的黑輝頓時變得極為沉重,像被某種力量強行壓住。
秦宇立即穩住她肩側:“泯光,你受影響了嗎?”
泯光搖頭,語氣平穩:“沒有影響我,隻是影響了‘終光的運作路徑’。
他在試圖把我也寫進命格。”
秦宇眉頭一沉:“那怎麽辦?”
泯光雙瞳銀線緩緩停下,然後反方向旋轉。
黑輝瞬間溢出。
她輕聲:“秦宇,不需要你擔心。他寫不動我。”
黯冕抬手,雙臂如審判之柱,緩緩落下。
這一次不是條文,而是——
世界上所有影子同時動了。
萬物黑影離開原本的物體,被拉成巨大的黑流,從四麵八方衝向兩人。
影子海嘯席卷,黑潮吞天滅地,
連空氣深處被光照射過的位置,也開始流出黑液體般的“影之血”。
泯光立刻開口:“秦宇,別硬接。影子本身不是攻擊——
是‘被世界記錄為我們罪證的證據’在重新複活。”
秦宇立刻明白這不是力量對力量。
這是“敘事對敘事”。影子海嘯撲來。
秦宇抬劍,劍鋒無定義白芒瞬間亮起。
一記【命映幻執】斬向影潮的根源——
試圖切斷“這些影子為何會被記錄成‘我們罪證’”。
白芒閃過,影潮中央出現一條巨型斷線,約三百丈長。
但影潮沒有被斬滅,隻是速度被迫放緩。
黯冕的審判聲再度響起:“第五裁:變量秦宇之反擊,歸零。”
秦宇剛斬出的“斷線”,在視野中迅速愈合。
泯光眼睛微冷。
她輕聲:“秦宇,他在刪掉你那一劍的‘意義’。”
秦宇握劍,聲音壓低:“那你能削他的意義嗎?”
泯光目光集中,終輝從她眼中一點點亮起。
她抬手。下一瞬——
天地隻剩下一筆黑與一筆光。終輝空律 · 命象毀寫!
天地所有影子在觸及她的光線時,被迫“重寫成灰燼”,並在半空中紛紛化為粉塵。
黯冕第一次停頓。
日蝕光輪上出現一道極細的裂痕。
秦宇立刻抓住機會,劍鋒白芒爆發,踏空而上。
“泯光,壓著他!”
泯光聲音冷靜而簡短:“知道了。”
她抬手,一縷湮輝逆卷天穹,重新封住條文根源。
黯冕低頭,第一次出現“更改審判流程”的動作。
“審判被阻。執行——日蝕原典·重寫領域。”
他抬起右手。日蝕光輪的中心開始緩緩撕裂。
那裂縫中,隱約有一片光景正在浮現——
不是攻擊,也不是條文,而是——
“一片全新的世界正在出現。”
泯光的表情第一次變得真正冷肅。
秦宇當場停住動作,看向她:
“……那是什麽?”
泯光壓低聲音:“他要做一件比條文更危險的事。”
她抬起眼,聲音冷到沒有溫度:
“——創建一個‘我們注定失敗的世界’,
然後強行把我們拖進去。”
秦宇:“把戰鬥從現實拉到……他寫出來的世界?”
泯光點頭:“是的。
在那裏,他說我們必死——
我們就必死。”秦宇沉聲:“那就不能讓他寫成。”
泯光抬手,終光如湮滅花瓣在她身側綻放。“秦宇,我們必須一起。
你斬世界,我刪敘事。”秦宇握劍:“好。”
黑輝與白芒同時升空。
黯冕身後的“新世界裂縫”迅速擴大——
天地扭曲如漩渦。泯光的眼眸極冷:“第三階段,要開始了。”
黯冕·日蝕審判者的手指在空中輕輕一合。那一刻,世界仿佛被某種“無形墨線”貫穿。
天空裂開一道弧形深痕,深痕中浮現的是一片——正在被書寫、卻還未完成的世界雛形。
那片世界呈現灰白色,像是一幅未完成的速寫稿。
山脈是沒有陰影的線條,河流是沒有流動的筆跡,
空中甚至能看到支離破碎的“世界規則注釋”,像編輯界麵殘留的修改標注。
泯光眸光微斂:“他真的開始寫世界了。”
秦宇握劍:“那我們阻止。”
泯光搖頭:“秦宇,寫世界不是攻擊。他不是構建,而是在——”
她停頓了一瞬,聲音極冷:“——重寫戰鬥。”
秦宇目光一沉:“重寫成什麽?”
泯光輕聲吐出兩個字:“我們敗北。”
黯冕抬起手,指向那片灰白世界雛形。
日蝕光輪驟然震動,所有黑紅裂紋向中心收縮,像被拉進某種規則鑄爐。
一道“黑紅色墨痕”從他掌心射出,落入那片灰白世界。
下一刻——灰白世界開始被“填色”。
天空染上沉滅的灰紅;大地被塗抹成荒蕪的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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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空氣都被塗成“無法生存的顏色”。
秦宇眉峰緊鎖:“他用光在畫世界?”
泯光注視著那片雛形世界,聲音沉穩:
“不是畫。是寫。”
秦宇:“寫什麽?”泯光輕聲:“寫結果。”
那片世界的中心正在出現一個身影。
那是——秦宇。
但那秦宇渾身破碎,胸口被巨洞穿透,劍斷三截,倒在灰白大地上,宛如早已死亡。
真正的秦宇劍鋒驟然緊握,指骨發白,眼神第一次變得冰冷:
“……他在寫一個我死的世界。”
泯光站到了秦宇正側方,雙瞳中的銀線急速旋轉,黑輝終光如潮水般壓向前方。
她的聲音比整個戰場都冷:
“那一片,是‘秦宇戰死’的確定未來稿。”
秦宇沉聲:“那是預言?”
泯光搖頭:“不是預言。是命令。
隻要你踏進去,那就是你必須遵守的現實。”
黯冕終於開口:“審判已成型。執行——拖拽。”
灰白世界的邊緣,突然出現無數觸須般的黑影。
它們像是由“規則殘頁”“敘事碎段”“現實刪痕”混合組成的觸腕,悄無聲息地向秦宇與泯光延伸。
秦宇側身避讓,劍鋒斬過其中一條觸影。
觸影被斬斷,但沒有消失。
它落地後像液體一樣再次凝聚,重新朝秦宇撲來。
泯光立刻提醒:“秦宇,不要碰!那不是敵人,是‘你必須進入那個世界的理由’。”
秦宇抬劍,劍氣爆裂:“那就砍掉全部理由。”
劍鋒拖出長達數十丈的白芒,將觸影海撕開一條巨大的裂口。
但裂口深處,灰白世界的重力開始外溢,
像是從“未來”伸出的手,強行拉扯他們過去。
秦宇抵住那股牽引力,腳下的地麵被拖拽得寸寸碎裂。
泯光抬手,一筆湮光寫入虛空。“無照因誕 · 湮鏈滅證。”
落到秦宇身上的“牽引資格”瞬間被湮滅。
秦宇呼吸一鬆:“好險。”
泯光卻抬起手指,指向那片灰白世界中央的“死亡秦宇”。
她輕聲,卻帶著審判般的冷意:“秦宇,那不是你。”
秦宇:“我知道。”
泯光:“那是‘他寫下的你’。”
秦宇:“那就把寫錯的內容撕掉。”
泯光的黑輝在她身邊凝聚,化成一道鋒利到不可思議的黑色光刃。
她的聲音冷靜而堅定:“我負責撕稿。”
秦宇舉劍:“我負責砍作者。”
黯冕抬手,灰白世界驟然擴大數倍,吸力暴漲。整片古空間開始傾斜,
大地、空氣、碎石、光塵全部朝那個“秦宇必死世界”滑落。
泯光的腳步被迫後移半寸。
秦宇伸手抓住她的手肘:“穩住!”
泯光穩住身形,聲音鎮定:“第三階段……才剛開始。”
灰白世界的中心,那個“已死的秦宇”的眼睛緩緩睜開,瞳孔是空白的。
它抬起斷裂的手臂,指向真正的秦宇,仿佛在說——
“你屬於這裏。”秦宇抬劍,殺意冷絕:“你寫的我?可笑。”
泯光站在他側方一步,聲音平穩:“秦宇,準備好。
下一步,他要拖我們入局。”
秦宇點頭:“我不會讓你進去。”
泯光輕聲回應:“我也不會讓你進去。”兩人同時踏前。
灰白世界裂口如張開的死神巨口懸在天空,仿佛整個現實都被裁成兩半。那“死亡秦宇”在雛形世界中緩緩站起,空白瞳孔對準真正的秦宇,而黯冕·日蝕審判者站在裂口中央,像握著命運筆鋒的無麵君王。空間持續傾斜,拖拽力瘋狂拉扯兩人身體,世界邊緣從現實剝落成灰白線條,如未完成的草稿紙被卷入深淵之內。
秦宇腳下的大地不斷被“寫成灰白”後剝離,他穩住身形,劍鋒斜指裂口之心,聲音沉如鐵刃:“泯光,他想讓我們……必須進去。”
泯光抬手,黑輝終光在指尖凝聚,輕輕逼退一縷拖拽力,她的聲音冷靜透亮:“他正在寫一個未來——隻有你死的未來。進入那裏,你的一切動作都會被轉寫成失敗的理由。”
秦宇冷笑:“那我就把他寫錯的東西全部撕掉。”
黯冕的無臉頭顱微微抬起,如同在宣讀判詞:“變量秦宇——強製拖拽。”灰白世界邊緣突然炸出無數影子觸腕,它們不是實體,而是“秦宇所有曾被世界記錄的命運影子”,撕裂空間衝向秦宇,將他從現實鉤進那片“必死世界”。
秦宇抬劍,白芒閃過,第一式命理映斷【斷命觀輪】轟然爆開,命輪在空間中逆轉,硬生生切斷其中十數條觸腕,但更多觸腕卻從死亡世界中不斷重生。
泯光伸手按在他手腕處:“秦宇,這不是攻擊,是‘進場理由’。你砍一條,他寫十條。”黑輝終光陡然綻放,泯光輕聲:“無照因誕·湮鏈滅證。”天地所有觸腕瞬間凝固,但下一息——黯冕的日蝕光輪一震,凍結被撕開長裂,觸腕繼續瘋狂增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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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宇沉聲:“他連你的湮鏈也能震破?”泯光眼中銀線緩緩逆轉:“那不是破,是改寫。他在改寫‘你我不能留在現實’。”
灰白世界中的“死亡秦宇”抬起斷劍,指向真正的秦宇,空洞的瞳孔裏浮現出冰冷的行文印記——【你應當死於此處】。
秦宇握劍的手指繃緊:“泯光,我砍掉它。”泯光輕輕呼出一口氣:“你斬‘象’,我改‘文’,一起。”
黯冕終於動了。
日蝕光輪開始旋轉,緩慢卻足以壓垮整個宇宙,黑紅裂紋如審判鎖鏈貫穿天地。世界失去重力、失去色彩、失去自身存在理由。黯冕開口時,整片空間像被冰冷的法條壓住:“執行——【審判世界降臨】。”
灰白未來世界膨脹成真正的副本空間,拖拽力暴漲至無法抵抗。連泯光的腳尖也被逼退半寸。
她第一次開口喊:“秦宇——動用你最強的印。”
秦宇不問理由,劍鋒抬起,眉心命魂轟然震動。
天因裁序·六絕印——終序拷問·世界寂裁!!
整個古空間的因果鏈條被他以劍鋒挑起,無數命序卷軸在虛空中燃燒。秦宇抬手,一印落下,如審判之印反向落到黯冕身上。
“你裁別人?我先裁你。”——秦宇低聲。
黯冕胸口的日蝕紋第一次閃動,審判權柄被迫抖動,灰白世界的擴張被壓下三尺。
泯光抬手,第二擊隨即落下。
黑輝逆光展開,如同無聲的湮滅海嘯掃過天幕:“寂源·無生寂因。”湮輝如墨,直接抹掉黯冕“存在之因”的半條根脈。
黯冕身形震顫,日蝕光輪首次出現肉眼可見的塌陷弧線。
秦宇怒喝:“泯光——繼續壓根!”
泯光聲音淡定:“你繼續斬‘象’,我斷‘因’。”
死亡秦宇從灰白世界中踏出,步伐僵硬,卻帶著某種詭異的必然性——仿佛他的每一步都在宣告“真實秦宇終將如此死亡”。他抬起斷裂之劍,一劍斬向秦宇。
泯光低聲:“那是‘結果’,你不能讓他斬中,否則未來就會鎖死。”
秦宇冷聲:“那我先斷他的命。”
劍鋒亮起五重命理光環。
命理映斷·五式合流!!
斷命觀輪——破世界為他安排的結局
歸因盡削——消滅“你會死在這裏”的因鏈
命映幻執——撕破灰白秦宇的象征構型
刪名為灰——抹除“死亡秦宇”這條命名
——最後一式·命絕問一!
白芒衝天,伴隨秦宇低沉的一句:“你的命,由何人書?”
死亡秦宇胸口炸開巨洞,整個人如失敗的草稿被徹底撕毀。
灰白世界中心被打穿,黯冕猛地抬頭。
日蝕光輪劇烈震動,七道黑日柱從天而降,鎖向秦宇與泯光。
空間規則尖叫,大地逆折,整個古空間像被日蝕吞噬過的宇宙。
泯光的聲音卻依然穩定:“秦宇——他要重寫世界稿,把你的反擊全部變無效。”
秦宇:“那就讓他無效。”
他腳下無聲浮現出一個寂環。
泯光看到那一瞬目光微凝:“你要用環主共振?”
秦宇:“他是世界——那我就炸掉世界。”
下一瞬,秦宇與泯光同時踏入寂環中心。
寂環·歸淵圖——環主共振·淵爆!!!
萬環同震,世界卷回淵底。
整個灰白世界被抽到高空,如同畫布被強行撕扯,七道黑日柱紛紛折斷。
黯冕發出低沉的無聲嘶鳴——因果、邏輯、條文、存在理由全部陷入崩解。
泯光抬手,終光如瀑從她掌心匯聚成一輪無聲的終光之核。
她輕輕看向秦宇:“最後一步,你斬定義,我斬誕生。”
秦宇點頭,不多一句廢話。
寂源無垢劍高高舉起,劍鋒周圍不再有光,而是“光的定義被刪除”的純白空域。
——無定義滅劍!!
白芒落下,將黯冕從“審判者”這一概念中徹底切除。
而泯光抬起另一隻手,終光輪在她身後悄然成形。
黑輝與白輝交織,形成寂光之輪。
她輕聲卻冷絕:
“湮命輝引 · 星裁終始。”
寂光輪緩緩降下——
不是斬向黯冕的身體,而是斬向——
黯冕第一次被世界“寫下”的那一刻。
那意味著:
不斬他本身,
而是斬他曾經“被創造”的理由。
黯冕的身體開始崩潰成無數黑紅碎片,碎片變成無數審判文字,而文字全部被泯光的終始輝光抹成灰塵。
秦宇一劍刺穿審判者最後的核心:“你的世界,到此結束。”
泯光輕聲:“你的誕生,也到此終止。”
轟————!!!!!!
黑日破碎。條文焚盡。
審判世界化作灰燼雨落下。
黯冕·日蝕審判者徹底寂滅,不留任何軌跡、定義、敘述、甚至記憶殘痕。
古空間重新歸於沉寂。秦宇收劍,泯光收輝。兩人同步轉身,看向深處逐漸亮起的那一點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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