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太古湮焰神羽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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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根入口的星光將三大弱勢宗門的弟子們卷入深淵的那一刻,他們原以為會被黑暗吞噬,可等到光芒從眼前散去時,映入所有人視網的是一座宏偉到連靈魂都會微微發顫的殿宇世界。無數道像是從宇宙深空墜落的紫紅光屑在半空漂浮,光塵像永不熄滅的餘燼在大殿穹頂深處緩緩翻騰,每一次亮起都讓遼闊如海的殿柱投下深不可測的光影。地麵是流淌著微光的鏡麵大地,像是一整片被打磨到極致的星海,被無形的規則封印在腳下。
鴻蒙道庭的長老最先站穩,他望著那高得像刺破虛空的殿柱,連呼吸都忘了:“這……這裏竟是深根底層的第一片世界……難不成這是一處……湮辰神殿遺跡?!”
無人回答,他的弟子們全被眼前的壯美壓得說不出話。那些殿柱每一根都如一條近乎無盡的光之長河,柱壁上刻著無數古老難辨的紋章,如同誰曾在這世界誕生之初,用神的指尖在混沌中刻下規則。而殿頂則是被紫曜光源撕裂成碎片般的天空,帶著無法言說的威嚴,仿佛每一道微光中都藏著一眼俯瞰萬界的目光。
萬域獨尊宗的弟子們向來心高氣傲,但此刻一個個麵色發白,他們站在如此恢弘的大殿中央,就像站在一座巨神的瞳孔底,被審視,被壓迫,被無形的規則束縛。甚至有人忍不住低聲呢喃:“我……我們這種小宗門……真的能在這種地方生存下去嗎……”
無人笑他,因為連長老們的神色都一樣凝重。深根底層與湮虛域表層完全不是一類世界,這裏像是一個早已斷絕敘事、脫離因果的神宮遺址。連空氣中漂浮的光塵,似乎都蘊藏著某種未被理解的規則碎片。
斬天劍宗的人則沉默得最久,他們習武練劍,本不該如此膽寒,可他們此刻看見那殿堂深處,一道紫光流淌如河,河中漂浮著破碎的劍意、斷裂的兵器形狀、殘缺的道痕,像萬古前一場逆天之戰的餘波被固定在時間裏,不斷閃滅。劍宗的一名核心弟子喉嚨發緊,他盯著那片劍意殘河,像看見了自己的未來:“這裏……連殘留的廢劍意,都足以殺死我們全部人。”
“別亂動。”斬天劍宗的老長老麵色陰沉,他盯著殿堂深處那些散落如星雲般緩緩墜落的紅色光羽,“這地方……稍微走錯一步,可能連屍骨都不會留下。”
三大宗門的弟子們一時間不敢踏出腳下方寸之地,隻能仰望那宛如神界遺世的紫曜大殿。光塵在殿頂卷動,像火焰與星辰交匯;殿柱之間湧動的黑暗則如無形深淵,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等待、靜看、審判這些微不足道的來者。
鴻蒙道庭的一位弟子突然吸了口冷氣:“你們……聽到沒有?好像……深處有什麽東西在呼吸。”
萬域獨尊宗的長老眉頭驟緊,他也感覺到了,大殿盡頭那道刺眼的紫光後,有什麽巨大的存在靜靜沉睡著——不是獸,不是魂,更不是生靈,而像是一段被封印的敘事,正在等待誰將它喚醒。
斬天劍宗的長老低聲道:“所有人,別分散。深根底層不會給弱者試錯的機會。”
三大宗門的人此刻終於意識到,他們早已不是在湮虛域的戰場,而是在一條被湮虛域遺忘、被古老規則吞沒的生死之途上。
他們抬頭望著紫光照耀下的深淵神殿,那光流如永夜中的聖火,又像墳塚裏的終焰,每個人的眼底都反射出同一種情緒——
驚懼、迷失、渴望,以及……對未知機緣的瘋狂。
殿堂深處的紫光宛如潮水般不斷翻卷,三大宗門的人在凝滯的靜默中小心前行,每一步都仿佛踩在無聲的審判之上。就在所有人心神緊繃到極致的瞬間,那片紫曜色的穹頂突然微微顫動,像有什麽東西在光塵之上展開了巨大的呼吸。
緊接著,一聲低沉到宛如跨越紀元的長嘯從大殿深處傳來,餘音並非聲波,而像是某個遠古生命的靈魂震蕩,從時空最初的邊緣傳遞至此。大殿上方那些緩緩飄落的紫紅光屑在刹那間全部靜止,隨後極速逆卷,像被某股無形的神性吸引。
光屑在空中匯聚,融合,燃燒——
最終形成了一道遮蔽半壁穹頂的巨大黑影。
那不是翅膀,是天穹被分開。
隨著萬千光塵的回流,那黑影終於完全展開。
一頭古老的妖獸從紫光深處緩緩抬起頭顱,它的形體淩駕在一切想象之上:全身羽翼仿若以星光與神火煉成,每一片羽尖都閃爍著深淵紫與天火紅交融的光華,羽片重疊的紋理像是遠古時代殘留的天道銘文,在殿內不斷閃滅。它雙翼展開時,殿堂穹頂直接被映照得如同裂開成一片紫紅星海,翼上流淌著星雲狀的神性渦流,那些渦流裏甚至能隱約看見萬界倒映。
它的身形比所有人想象中都要巨大,根本不像鳳凰,而像是宇宙中第一縷光焰化形的太古靈殤。隻是翅膀輕輕振動,那振動便在大殿深處掀起無聲的颶風,把地麵上的碎光、塵屑、殘劍意全部撕扯飛空,被吸入它的羽翼之中,化作新的光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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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的雙眼不是眼睛,而是兩個旋動的紫曜星核,內部燃燒著遠古紀元的終焰,一旦與之對視,就仿佛要被拉入無窮無盡的毀滅與重生循環。它邁出的第一步並未觸地,卻讓大殿數百丈的地麵蕩起漣漪般的光波,像是整個世界都在為它讓路。
鴻蒙道庭的長老臉色驟白,喉結滾動:“這……這……竟然是太古湮焰神羽獸……不是滅絕了嗎……怎麽……怎麽會在這裏——”
萬域獨尊宗的弟子腿都軟了,一個握劍的手直接抖得不能握穩:“這……這種……這種存在……我們不是連靠近它都會死嗎……”
斬天劍宗的弟子們本該最堅定,可此刻一個個也臉色慘白,那頭古獸的羽翼每一次輕顫,空氣裏便有成片的劍意碎裂。斬天劍宗長老死死盯著那張如神明俯瞰般的巨翼輪廓,額頭冷汗順著眉骨滑落:“所有人……後退……那不是妖獸……那是一段從太古戰爭殘留至今的……規則之靈。”
太古湮焰神羽獸的羽翼在下一刻完全展開,紫紅光海席卷整片大殿,它一聲輕嘯,整個世界的光暗瞬間倒轉,殿壁上的古紋像被喚醒一般齊齊亮起,一股來自太古紀元的神性威壓正緩緩落下。
那不是威嚇,
那是——
“看到你們這些凡者,我不介意順手抹滅。”
它的羽翼再次輕動,大殿深處的光塵如潮水般向它收攏,像無數靈魂被吸入了深淵。
在三大宗門所有人雙腿發軟的那一瞬——
太古湮焰神羽獸的目光,忽然落在他們身上。
那一刹那,仿佛整個世界都停止了。
太古湮焰神羽獸那雙由紫曜星核凝成的眼眸在俯視三大宗門弟子時,根本沒有任何情緒。那不是生靈的注視,而像是天地規則隨意落在幾隻沙粒上。在它輕輕抬起頭的那一瞬,大殿深處所有光都黯了半分,而紫紅色的焚羽從它巨翼上緩緩脫落,那些光羽在空中旋轉、散裂,每一片都蘊含足以抹滅一個世界的湮焰。
下一瞬,湮焰神羽獸的翅膀隻是輕輕一振。
沒有風,沒有聲響,甚至沒有靈力波動。
但大殿空氣突然像被“倒空”,劇烈壓縮後瞬間爆開,一道紫紅色的湮滅光幕以幾乎看不見的速度橫掃數百丈大殿。
鴻蒙道庭的一名弟子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身體直接在光幕觸及的一霎化為一團無聲的光塵,從頭到腳,沒有一滴血灑出,甚至連被抹滅的過程都不曾被世界記錄下來。他仿佛從未存在於此處。
緊隨其後,又三四名弟子被光幕掃中,瞬間消散,連影子都沒有留下。
萬域獨尊宗有弟子發出淒厲叫喊:“長老!!!救我——”
聲音戛然而止,人已經化為輕塵。
斬天劍宗的弟子拚命釋放劍意,劍光才亮起半指長,便被湮焰光屑撕得粉碎,那弟子被卷入光中,整個人像被無形刀刃切割成虛無,連殘魂都沒有殘留。
恐懼像瘟疫一樣在三大宗門的弟子群中蔓延,他們終於真正意識到,這根本不是他們能對抗的生物——這是一頭活著的湮滅。
“所有人——退!!!”
鴻蒙道庭的大長老怒喝一聲,他的修為瞬間爆裂,湮曦境至臻的力量如星海逆卷,數道鴻蒙道紋在他周身閃爍,他強行撐起一道古樸混元法印,想阻擋那紫紅湮焰。
萬域獨尊宗的大長老緊跟著踏出一步,湮曦境至臻修為徹底釋放,身後浮現萬域金紋,他強行將金域擴張百丈,形成一片獨尊領域。
斬天劍宗的大長老深吸一口氣,腳下裂出無數道劍痕,湮曦境至臻的劍意如狂潮般席卷,他一劍斬出,劍光如裂天之刃,自他腳下直劈向湮焰神羽獸。
三位湮曦境至臻同時出手之時,整個紫曜大殿都震出無數裂光。
但太古湮焰神羽獸連頭都不曾側過,就那樣微微低眼望向他們。
那眼神冷漠得像世界初開時看向一粒塵埃。
下一息,它的羽翼再次輕輕顫動——
湮滅的浪潮沒有聲音,卻像時間突然被拉直,然後折斷。
鴻蒙道庭的大長老那道混元法印隻支撐了一個呼吸便裂成光碎,他整個人被湮焰光幕拍中,胸口瞬間塌陷,骨骼連渣都沒留下,肉身化為一片光塵消散。
萬域獨尊宗大長老的金域崩潰得更徹底,像一麵被巨錘砸碎的玻璃,碎片飛返他全身,下一瞬他整個人猛然僵住,像被剝去存在權般灰化,連倒下的姿態都來不及呈現。
斬天劍宗大長老那道“裂天劍光”在湮焰神羽獸的羽翼輕晃下猶如被吹滅的燭火,劍意轟然倒卷,他本人被反噬震飛數十丈,口中噴血,下一瞬湮焰光塵撲麵而來,他半邊身體瞬間湮滅,整隻手臂在空氣中化作虛塵,他驚恐欲絕地怒吼,可聲音被光吞沒,再無半點痕跡。
三位湮曦境至臻——
在這頭古獸麵前,如三隻螻蟻般被碾壓。
整個大殿陷入死寂。
無數弟子瞳孔收縮到極致,喉嚨幹澀像被火焰燒灼,雙腿發軟得連逃跑都做不到。太古湮焰神羽獸隻靜靜站在那裏,羽翼散發出的紫紅光海像在審視這片世界,像在問:
“這些弱者……也想踏入深根?”
就在這壓迫到極致的沉默即將壓垮所有人時——
湮焰神羽獸的雙眼,再次緩緩亮起。
那意味著——第二次攻擊即將落下。
生命與死亡之間的距離,隻剩下羽翼一顫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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