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9章 耗盡一切可能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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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百零八層的光,被黑淵吞界者胸腔深處那片無底漩渦吞得越來越暗,天地失色,像被提前寫好的“終焉段落”強行覆寫。
    靳寒嫣胸前傷口仍在微微閃著白光,她剛穩住氣息,黑淵吞界者已抬起那具焦黑龜裂的巨軀。
    下一瞬——它發動了真正的吞界之軀。
    天地驟縮。不是震動,而是“被迫往它胸腔的方向折疊”。
    整片六百零八層的空間邊緣開始像布匹一樣褶皺、卷曲,被抽向那旋轉的黑洞胸腔。
    河流被折斷、山脈被拉扯成線,甚至連“高度”與“距離”這些概念都被一點點抹去。
    靳寒嫣的白衣被掀起,她整個身形被漩渦牽引,像被世界本身推著往“刪除帶”送去。
    她的足尖剛觸到空間斷層邊緣——
    那層斷層像一條“世界被擦掉的痕跡”,隻要跨過去,靳寒嫣就不再屬於任何存在記錄。
    漩渦的力量強得連無相無形·寂滅彼岸都開始崩散。
    靳寒嫣眼底第一次出現冷意。
    就在她將被卷入吞界核心的那一瞬——
    第二位玄空境生靈出手了。
    炎冠裂世者。它的火冠膨脹,燒穿整個天幕。
    沒有火焰落下,反而時間先在靳寒嫣身上燃燒。
    她的指尖開始變得透明——
    不是被燒傷,而是她“十息之後的未來形態”被提前點燃,從未來一路燒回現在。
    像一個人被火焰從“將死之日”一路倒燒到“此刻”。
    她的生命線本應悠長而平穩,可此刻在焰光中出現斷口,像被強行截斷三十年。
    靳寒嫣的呼吸第一次輕亂。三位玄空境同時逼殺。
    黑淵吞界者的漩渦已經貼到她胸前一尺處。
    炎冠裂世者的焰光正吞她生命的過去與未來。
    魂縛終墮者腳下的墮魂深淵像影子般爬上她的腳踝。
    她被鎖死了。第一次,她真正麵臨死亡。
    她抬起手。動作極輕,卻像將一切噪聲從世界中抽去。
    三件她在深根底層所得的寶物,被她從無中取出。
    第一件——破觀鏡·無
    突然間,一麵無形、無框、無相的鏡麵在她麵前亮起。
    它沒有鏡麵反光,甚至沒有“材質”,隻有空無。
    黑淵吞界者的吞界之軀映在鏡中。
    然後——它被替換成“沒有資格被替換”的空白。
    吞界之力當場斷裂成一片無聲的白色裂縫,像某人從稿紙上抹掉了錯誤的一筆。
    漩渦出現短暫紊亂。
    第二件——忘憶珠·絕
    珠子被她指尖輕輕捏碎。透明碎片化作無色波動蕩開。
    波動掃過——
    炎冠裂世者燃燒她生命線的火焰瞬間變得茫然,好像忘了自己為什麽在燃燒。
    那條燃燒靳寒嫣生命未來的時間線竟被宇宙“遺忘”。火焰失去燃燒目標,直接熄滅。
    靳寒嫣胸前透明化的指尖顏色開始恢複。
    第三件——歸胎鼎·終
    倒懸的古鼎在她身前浮現。魂縛終墮者的墮魂深淵延伸到鼎口附近的瞬間——
    那片黑暗“被當成雜質”自動被鼎吸入。
    鼎內一聲低鳴。若靳寒嫣願意,隻需等待七息,魂縛終墮者的一部分就會被煉成“未存在過的液體”,徹底歸混。
    但她沒有等。她知道自己不能對玄空境殺死,隻能借此獲得一個……
    逃生的破口。“三件寶物暫禦玄空…就算丟失了…足矣。”
    她纖細的食指抬起。天地驟然一靜。
    無垢境中的一條極限線,被她以自身規則一指突破。“——開。”
    她將自己的力量凝成一束純白裂線,狠狠撕開六百零八層的空間壁。
    裂縫中並非虛空,而是直通上層的逃離通道。
    玄空三者同時咆哮,齊齊撕裂封鎖追來。
    但靳寒嫣的身體在下一瞬化作一縷無形的混沌前光,
    瞬息破界而上。三位玄空境撲空。
    天地再次坍塌,但靳寒嫣已經逃至六百零七層高空最深處。
    胸口傷口擴大了一絲,她輕輕按住。
    卻仍舊冷靜如雪。“……玄空境。此等存在,深根底層……絕非凡域。”
    她繼續飛升逃離。
    黑淵吞界者最先行動。
    它胸腔的黑洞再次打開,卻不是吸扯靳寒嫣所在的六百零七層,而是——
    直接吞向“層域邊界”。像一隻黑色巨獸撕裂著多重世界之間的牆壁。
    六百零七層與六百零八層之間那條厚重的“界膜”在黑暗漩渦前發出痛苦的金色裂紋,
    仿佛整座深根底層的結構都在被強行扭斷。
    那漩渦沿著裂口向上衝擊,層與層之間的屏障被吞得像破碎的布帛。
    玄空——不受層域限製。
    它們根本不需要逐層追擊,它們是在撕開深根底層的整個結構。
    天地開始顫抖。
    第二位玄空境 炎冠裂世者抬手。
    燃燒時間的火焰並未向靳寒嫣追去,而是灑在層域的“中心軸”上。
    火焰落下之處——六百零七層的一部分未來與過去被同時點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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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股燃燒,像一條斷裂的火之河,沿著層域的曆史與未來一路向上燃燒。
    每燃燒一段——
    那一片空間便失去“存在過的記錄”,層域的屏障便溶化一截。
    它們……正在快速創造一個通往靳寒嫣的“玄空通路”。
    第三位玄空境 魂縛終墮者隻是抬起頭。
    那張無五官的臉仿佛一片黑色空洞。
    它的凝視,令六百零七層的影子開始顫抖、扭曲、掙脫主人——
    影子們離開地麵,向上匯聚,構建一個巨大的“墮魂階梯”。
    那階梯直指六百零七層最高處——
    那是靳寒嫣剛剛撕開逃走的裂縫位置。
    三位玄空境……以各自的方式,正在跨層追殺靳寒嫣。
    速度之快,幾乎要在三息內追上她。
    靳寒嫣雖然無垢境中階,但麵對這種層級,
    她的眉心第一次出現罕見的凝重。“……玄空若出層,整個深根都會崩塌。”
    她加速撕裂上層虛空,白衣拉出一道混沌前光線。
    此時五百八十九層。
    這一層仍殘留上古神戰的灰燼之風,陰影倒懸,光線不遵循規律。
    秦宇剛寂滅完一隻“死前影子”殘餘,準備繼續深入。突然——
    逆河燈·滅懸浮在他識海深處的那盞“永不點亮的青燈”,亮了。
    不是火光。而是——
    死法回零的倒扣回聲。
    泯光猛然抬頭,黑輝長發無風自動。“……有東西在扭曲深根底層的命運結構。”
    她的聲音第一次帶著緊張。
    秦宇眉目一沉。
    逆河燈·滅的燈壁上,出現一條條死法回溯的裂紋,像是整個深根的“死亡可能性”被什麽東西預先點燃。
    “有強者在跨層撕裂層域。”秦宇道。
    泯光頓時開口:“是玄空境。”秦宇還未回答——
    五百八十九層的天空突然出現十二道裂紋,那裂紋不是向外擴散,而是被從上往下壓落。
    像有什麽龐然存在正從層域上端逼近。“有人……從上層墜下來了。”
    泯光凝視上空:“那氣息……無垢境。”
    秦宇心頭一震。
    無垢境?能獨自闖到這裏?誰?
    光與影的風暴在層域高空炸裂。
    一道白色身影破界而落。白衣·銀發·赤足·如雪而立。
    她落地的瞬間,五百八十九層因果線直接安靜了三息。
    泯光眸孔輕縮:“這服飾……寂無神殿的。”
    秦宇也愣住了一瞬。…寂無神殿…
    靳寒嫣抬起眼,與秦宇視線對上。
    僅一眼,她便看見秦宇身後的泯光,也看見他體內那盞不應存在於此界的燈光。
    她聲音如混沌初雪般冷靜:“你手上……就是逆河燈·滅?”
    秦宇與泯光同時警覺。
    靳寒嫣下一句更讓天地緊繃:“玄空境……三尊已盯上你我。快點離開此地。。。快”
    五百八十九層的天空在這一刻轟然碎裂。三道吞界之光……正跨層而來。
    就在這個時候,五百八十九層的破碎天幕上,光線被三重恐怖的黑暗同時撕開。
    靳寒嫣話音剛落,那壓向整層域的滅界威壓便轟然如萬劫歸卷般落下。
    靳寒嫣衣袂飄起,銀白長發如寒光倒懸。
    秦宇眉頭微皺,終於開口:“姑娘,你剛才說什麽?——三個玄空境生靈?”
    玄空境。淩駕無垢之上,踏入“無之又無”的絕對層級。
    整個湮虛域都未必見過幾尊。
    靳寒嫣冷冷抬眸:“現在不是解釋的時候——快走。”
    她聲音冷靜,卻隱含罕見的焦灼。
    泯光忽然驟抬頭。
    她瞳孔深處的終光被壓得一寸寸黯下去。“不好。”
    她指向秦宇身後的天空:“——來了。”
    下一息。轟!!!
    五百八十九層的天穹徹底裂成三塊。
    第一尊玄空降臨:黑淵吞界者
    空氣先被“刪除”。空間再被“壓扭”。光芒最後被“吞沒”。
    一頭由焦黑裂紋、火獄灰燼與黑暗法則編織而成的巨軀自裂縫後踏入此界。
    它胸口的黑洞在跳動……
    像是世界心髒正在倒跳。天地萬物見到它的瞬間,都被迫失去“影子”。
    泯光神色第一次出現緊繃:
    “這是黑淵吞界者……能吞掉整層世界的那種。”
    第二尊玄空降臨:炎冠裂世者
    天幕被一輪燃燒的“第二太陽”撐開。
    那不是光,而是燃燒曆史、未來、命運、時間的火。
    它的腳步落下時,地麵直接變成“曾不存在的平麵”,
    時間被燒得像紙一樣皺縮。
    靳寒嫣冷聲:“它能燒掉你的過去與未來。”
    秦宇眸光一沉。
    第三尊玄空降臨:魂縛終墮者
    無聲。無光。無相。隻有一張被灰燼與霧繚遮住、無五官的“臉”。
    它抬頭。隻是一抬頭。
    整個五百八十九層所有人的影子都反向鼓脹、撕裂、獨自站起來。
    秦宇喉結微動。這些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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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剛剛他在此處寂滅的“死前影子”根本不是一個層級。
    泯光輕聲卻無比嚴肅:“它能讓你主動走向自己的死亡。”
    三尊玄空境——
    真正同時鎖定秦宇、靳寒嫣和泯光的瞬間。
    整個五百八十九層的空間直接被壓成一道巨大的黑色時間折線,
    像是世界被折斷兩半。三位恐怖存在幾乎同時開口——
    每一尊的聲音都像從終結後的宇宙裏回蕩而來:「你們……不可存在。」
    寂滅之意如天崩海摧而來。
    三尊玄空境的力量開始匯聚,整個五百八十九層開始撕裂變形。
    五百八十九層的天空,在三尊玄空境真正 同時出手的瞬間,不再是天空。
    ——那是一張被撕碎三層的“宇宙皮膚”。
    黑淵吞界者的胸腔黑洞炸開;炎冠裂世者的燃時渦陽壓頂;
    魂縛終墮者的無麵之影鋪滿整個層域。
    三道滅界力量在同一瞬間轟下。那不是攻擊。
    是“世界將你刪除”本身。整片層域的邏輯、光線、聲音、時間、概念……
    全部被撕開。
    靳寒嫣先動。她抬指,一點:「歸寂·無名一指。」
    天地色彩被抽空,三尊玄空境的滅界機製被迫延緩半息。
    那是無垢境的極致拒命:讓名字、攻擊、概念在一瞬間“無名”。
    同時。泯光抬起手,一道湮光巨輪在她背後緩緩旋開。「湮光裁主 · 界因斷立。」
    黑淵吞界者的吞界黑洞第一次被湮光逼得顫動,
    炎冠裂世者的火陽光圈出現裂紋,
    魂縛終墮者的影子風暴出現遲滯。
    那一瞬間,秦宇看見了泯光的極致形態:
    她如終焉降世,湮光將萬物命因全部凍結。
    而秦宇——呼吸平穩,眉心青衍微開。
    寂源無垢劍落入掌心。
    無念絕寂劍意如黑風炸開,
    他輕輕一斬——“——寂滅。”
    那一劍落下時,三尊玄空境第一次微微側頭。
    無窮混沌蓮瓣從秦宇腳下逆流而上,
    像是宇宙第一次被構思前的那一縷寂源回響。
    三道力量——三尊玄空境的滅界衝擊——
    被秦宇、泯光、靳寒嫣三人硬生生扛停半息。
    僅半息。但足以逆天。
    靳寒嫣猛地張開左手。
    天地驟然塌陷成毫無分界的混沌胎海。「——混沌不分·天地判!」
    整片五百八十九層瞬間:
    無上下
    無左右
    無時間
    無因果
    無敵我
    無戰鬥
    無“這一擊存在過”的概念
    這是無垢境最危險的寂無禁術之一。
    靳寒嫣銀發狂散,臉色微白。
    秦宇瞬間明白:她是在強行撕開“層域傳送”!
    泯光握住秦宇肩膀,湮光躍動:“走!!”
    天地斷裂、混沌胎海、湮光裁決三重力量撞在一起。
    三人被強行送入空間裂口——直到——
    三尊玄空境之一:魂縛終墮者抬頭
    僅僅一個動作。
    整個“混沌不分天地判”的傳送裂口像布一樣被撕碎。
    靳寒嫣臉色大變:“連我的禁術……也能切斷?!”
    泯光也第一次露出驚色:“玄空境……鎖因斷界……”
    秦宇被拉回原位,空間裂縫被硬生生合上。
    三尊玄空境同時低語:「你們逃不掉。」
    下一瞬——三道鎖定同時落在秦宇身上。
    不是他的修為。不是他的命因。不是他的魂識。
    而是——逆河燈·滅。
    黑淵吞界者胸口的黑洞忽然膨脹數倍,指向秦宇心口。
    炎冠裂世者的火時代光直接掛在秦宇頭頂上方。
    魂縛終墮者的無臉影子則貼在秦宇腳下的影麵上。
    泯光驚呼:“它們……是衝逆河燈·滅來的!!”
    靳寒嫣臉色驟變:“走開!!你體內的那盞燈——會吸引‘死法主宰級生靈’!!”
    但晚了。玄空境三重滅界之力同時湧入秦宇體內。
    秦宇胸口猛地一痛。
    逆河燈·滅在他識海深處自動亮起……——不是光。
    是“所有死法提前實現”的漆黑反光。
    識海裏響起萬千死之回聲:
    被腐蝕、被吞沒、被點燃、被斷因、被刪名、被忘卻、被反因果、被自噬、被剝離、被……
    全部同時發生。
    但下一刹——全部歸零。
    全部回到“還沒發生過死亡”的狀態。
    秦宇猛地抬頭。他的影子斷裂又重生。
    他的呼吸消失又恢複。他的因果被燒盡又回溯。
    泯光震驚地望著他:“他……在把玄空的滅界之力——全部歸零……”
    靳寒嫣第一次真正露出震撼:“死法……第二次覺醒?”
    秦宇抬眼。眼底隻剩一種顏色——
    死前空白。逆河燈·滅在他識海深處微微亮起——
    亮起的不是燈光,而是:所有死亡已被清算後的寂靜。
    三尊玄空境同時後退半步。
    因為在他們麵前站著的,是一個……“無死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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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地在五百八十九層“滅界波動”爆發的那一刻變得不像天地
    ——而像一張被三尊玄空境同時撕裂、抹除、重寫又粉碎的宇宙皮膚。
    沒有天空。沒有地麵。沒有前後左右。
    隻有撕開的維度裂痕與無法描述的黑色記憶帶在空中不斷流動。
    就在這絕滅之境裏——
    三尊玄空境壓下的滅界重力,足以碾碎任何無垢境、湮曦境、混沌境……
    但秦宇胸腔中“逆河燈·滅”的黑反光卻像倒灌的死潮般擴散。
    他的眼底隻剩一種顏色:——死前空白。
    那是所有死法全部清算並被歸零的冷靜。
    黑淵吞界者胸腔漩渦再次炸開,灰燼風暴奔向秦宇。
    炎冠裂世者火時代光扭曲成一條“燃盡時間之道”的絢爛光線,刺向秦宇心口。
    魂縛終墮者的影麵塌陷,試圖把秦宇拖入“無未來之淵”。
    這一次——秦宇沒有被動承受。
    他抬起手。不是劍。不是掌。
    甚至不是技能。
    隻是——“死法歸零之後的人類動作”。
    但下一瞬。
    天地色彩熄滅。世界邏輯靜止。
    玄空境的三道滅殺法則全部停頓一息。
    因為秦宇的動作並不是在抵抗。
    他讓三大玄空境的“死亡結果”提前發生——然後全部歸零。
    第一指落下:黑淵吞界者胸腔漩渦崩裂成碎片——
    下一刻又重新聚攏,被強製回到“攻擊前狀態”。
    第二指輕揚:炎冠裂世者火時代光被拉直成光線——
    下一瞬又被秦宇歸零成“一道尚未燃起的火”。
    第三步踏下:魂縛終墮者的無麵陰影化作霧塵——
    下一息卻被重置成“影子尚未出現的空白”。
    三尊玄空境出現了自誕生以來第一次遲滯。
    它們沒有呼吸、沒有心跳、沒有意識。
    但所有深根底層都聽見一個事實:
    秦宇第一次主動“抹除死亡”的反擊,讓玄空境停住了。
    天地震動。泯光罕見震驚:“死法……竟可與玄空爭鋒。”
    靳寒嫣手指微顫:“這種歸零……已經接近未名的權柄。”
    但這一息的僵持,太短暫。
    玄空境憤怒到不可言說。
    天地驟然被剖開。
    黑淵吞界者胸腔裂開成九個吞界黑洞,鋪滿天空。
    炎冠裂世者背後的燃時渦陽壓成“燃盡全層”的滅世天幕。
    魂縛終墮者的影子化作三百丈的“無臉巨影”,籠罩整層。
    三尊齊聲吟出無可理解的滅界音。“刪界——反起點。”
    五百八十九層瞬間崩裂成三萬段時空碎皮。
    秦宇胸口一悶。
    靳寒嫣白衣被灼裂,喉間湧血。
    泯光唯一保持沉靜。她抬手。
    湮光輪在她身後升起,如審判終界的唯一光環。“湮光裁主——界因斷立。”
    光輪炸開。
    寂滅光止住了一次滅界波動,卻讓泯光肩頭裂開一道深骨傷痕。
    秦宇見狀,眼底第一次出現真正的怒意:“你們……傷了泯光。”
    死法歸零反光再次衝擊識海。
    靳寒嫣臉色死白,鮮血順著下頜滴落:“別硬扛!玄空境不是你現在能完全承受的——!”
    但話還沒說完——第二波滅界浪潮轟擊而下。
    靳寒嫣來不及閃避,胸口被扭曲規則劃開三道不可愈合的裂口。
    秦宇被震得倒飛百丈,寂源無垢劍寸寸震裂劍氣。
    泯光唯一穩住了身體,但湮光屏障也炸開了一片湮滅碎芒。
    這是玄空境的真正怒意。
    能抹滅連“滅”都不存的滅殺。
    秦宇噴出一口黑血,死法壓製崩潰邊緣。
    靳寒嫣單膝落地,白衣染盡鮮血。
    她的無垢境之身竟被玄空撕開。
    唯有泯光。站在兩人前方。
    黑輝長發、湮光之瞳。
    她伸出手擋在秦宇麵前,聲音輕卻堅定:“秦宇。”
    那一刻——湮光裁維·終輝無照主真正顯露神性。
    湮光在她背後綻放,如終界破曉。
    而三尊玄空境同時再度抬手。
    下一擊落下,將是:滅殺秦宇、奪走逆河燈·滅、抹除靳寒嫣、粉碎泯光、衝破深根底層
    真正的滅界時刻即將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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