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呼吸法修煉到極致的…某種蛻變？
    看到羅蘭微微緊蹙的眉頭，格拉漢姆伸出手，輕輕揉了揉他黑色的短發。
    “小子，雖然你天賦不錯，但這種事…還不是你現在應該考慮的。”
    他的聲音帶著一種過來人的疲憊。
    “修煉騎士呼吸法本就困難重重，能成功掌握它的人，更是鳳毛麟角……”
    似乎勾起了某些不快的回憶，格拉漢姆輕輕歎了口氣。
    “而在這些本就稀少的騎士當中，能將呼吸法錘煉到極致的人，更是百裏挑一，近乎絕跡，所以別給自己太大壓力，即便……”
    說到這裏，這位騎士學院院長深吸一口氣，肅穆的臉上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即便因此折損了些許壽命又如何？人生短暫，能在有限的光陰裏，綻放出不同於凡俗的光彩，已是莫大的幸運。”
    聽到這番話語，羅蘭眼中掠過一絲詫異。
    他沒想到外表粗獷的格拉漢姆，竟能說出如此富有哲理的話。
    然而，對方安慰的話語並未動搖他內心的想法。
    將呼吸法修煉到極致……
    對常人而言或許難如登天，但……
    想到自己的金手指，羅蘭嘴角微不可察地揚起一絲弧度。
    對於擁有職業麵板的我來說，將騎士呼吸法推至頂點，不過是時間問題而已。
    察覺到羅蘭似乎並未因自己的話而萌生退意，格拉漢姆皺起了眉頭。
    “小子，雖然你成功修煉了呼吸法，甚至粗淺地引動了鬥氣，但這並不意味著你今後的道路會一帆風順。”
    他頓了頓，語氣變得語重心長。
    “呼吸法的修煉是漫長而艱苦的旅程，急於求成，反而可能……”
    說到這裏，格拉漢姆擺了擺手，歎了口氣。
    “算了，看在我今天心情不錯的份兒上……”
    壯漢隨手從武器架上抄起一柄訓練長劍，衝著羅蘭勾了勾手指。
    “來吧小子，我來指點你一番吧。”
    此言一出，羅蘭頓時眼前一亮。
    他立刻拋開心頭雜念，踏步上前，恭敬地欠身行禮。
    “多謝您，格拉漢姆院長。”
    “哈！”
    羅蘭謙遜的態度讓格拉漢姆滿意的點了點頭。
    壯漢掂量著手中的訓練長劍，輕笑一聲。
    “別急著道謝，知道河域諸國與周邊鄰邦建交後，定下的那個每年一度的‘遊學’傳統嗎？今年輪到我們前往金穀王國的騎士學院交流了。”
    “你小子給我好好練，修煉呼吸法上有任何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隨時來問我，但是到時候……”
    格拉漢姆手腕一翻，長劍側立，擺出了他慣用劍術的起手式。
    “就由你小子帶隊前往，別給我丟臉，明白嗎？”
    “是！”
    羅蘭毫不猶豫地點頭應下。
    關於遊學，他雖然隻是略有耳聞，但無論如何，能隨時向格拉漢姆這樣強大的騎士請教呼吸法奧秘的機會，值得他迎接任何挑戰。
    況且憑借河域諸國與鄰國穩固的外交關係，他也不認為此行會遭遇什麽真正的危險。
    “很好！”
    見羅蘭態度果決，格拉漢姆眼中閃過一絲欣賞，隨即沉聲道。
    “現在…嚐試運轉你的呼吸法，向我進攻！”
    接下來的時間裏，原本寂靜的訓練場上，驟然響起了一陣陣金屬交擊的清脆嗡鳴聲，其間還夾雜著格拉漢姆不時響起的粗獷吼聲。
    “太慢了小子！呼吸法不是枷鎖，是你的第二層皮！讓它活起來！”
    “眼睛看哪？劍尖？蠢貨！看我的肩！看我的腰！預判！呼吸法帶給你不止有蠻力，還有感知！”
    “哈！這還有點樣子！鬥氣不是灌進劍裏的死水，是順著動作奔湧而出的激流！”
    隨著夕陽沉入地平線，暮色漸濃。
    羅蘭費力地將手中的訓練長劍插進地麵，胸膛劇烈起伏，如同破舊的風箱。
    “呼…呼…呼……”
    他大口喘息著，過了好一會兒才漸漸平複。
    與格拉漢姆的交手時間雖短，但在如此激烈的對抗中維持呼吸法的運轉，其難度遠超羅蘭的想象。
    不過……
    目光掃過職業麵板上騎士呼吸法猛然躍升的經驗值，一絲滿足的笑意不自覺地爬上他的嘴角。
    格拉漢姆身為騎士學院院長，其教導水平之高，即便與專精技藝傳授的雷吉相比也毫不遜色。
    甚至相較於雷吉細致卻略顯繁瑣的指導方式，這位壯漢的教導更為簡潔高效。
    僅僅是這片刻的交鋒，羅蘭便感覺自己對鬥氣的運用，已有了顯著的提升。
    這比他一個人自己鑽研，要強上太多了！
    “行了小子，今天就到這兒吧！”
    看著羅蘭額頭的汗水不斷滴落，格拉漢姆隨手一擲，訓練長劍便精準地飛回了武器架。
    “用你的身體記住鬥氣流轉時那股冷冽的感覺，剩下的…就是日複一日的錘煉了！”
    他將酒壺裏最後一點酒液灌下喉嚨，徑直朝訓練場外走去。
    “有什麽不懂，隨時來問我。”
    話音未落，壯碩的身影已消失在羅蘭的視線中。
    “冷冽的…感覺？”
    回味著格拉漢姆的話，羅蘭眉頭微蹙。
    並不是他在戰鬥中沒能感知到鬥氣的流動軌跡，隻是……
    那股感覺絕非冷冽，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灼熱。
    當他在激鬥中將呼吸法催動到極致時，體內奔湧的根本不是氣流，而仿佛是一簇簇燃燒的烈焰。
    “難道…不同體質對呼吸法的感知也不同？還是說……”
    心念電轉間，羅蘭喚出了職業麵板，目光鎖定在種族一欄。
    看著那標注著“龍？”的字樣，他的眉頭鎖得更緊了一些。
    “這種異象…與那頭巨龍賜予的金色液滴有關？”
    自霧溪鎮事件後，羅蘭查閱了大量古籍，卻沒能找到任何關於凡人被賜予龍血的記載。
    而他自己，除了體質略有增強外，日常生活中也未曾顯露任何異常。
    因此，他便將此事連同【莎爾的垂青】一起，暫時擱置一旁。
    但眼下看來……
    “或許…那滴龍血正在潛移默化地改變我的身體？”
    這個念頭驅使著他低頭審視自身。
    皮膚白皙，透著健康的光澤，外表與普通人類無異。
    “這件事…或許該去問問加爾維斯。”
    羅蘭抹去額頭的汗水，將長劍放回武器架，轉身向家中走去。
    “身為半精靈，他壽命悠長，足跡幾乎遍布半個大陸，也許…他能提供一些有用的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