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號，我可能受到了副本的汙染影響，需要做一下狀態評估。”張安載走到前台，對著像是護士一樣的員工小姐說道。
    雖然他們幾乎所有員工都是全天候呆在公司裏，但是畢竟工作職能這麽特殊，又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很快的通過商城道具讓自己脫離凡人的行列，醫療就還是有必要存在的服務。
    這一層就是後勤部當中比較體麵的部分，醫療科的所在地，簡直就是一個夾在公司大樓裏頭的醫院。
    左右看看，白牆白燈，還有淡淡的消毒水味，太有即視感了。
    “左轉副本汙染科，第3間。”雖然看上去班味很重，有點提不起來精神，但是員工小姐還是給張安載安排好了檢查。
    這其實有一個特殊的原因，那就是副本汙染本身是一個比較嚴重的情況。
    在這裏掛號，無非幾種情況，一就是正常的傷病感冒，在外麵也會得的各種疾病。二是因為公司的產物引起的問題，無非買內部道具，結果用出問題了。
    另外，就是需要特別重視的三，副本導致的影響，主要就出現在他們管理員身上。
    這其中一比較常見，畢竟現代人個個亞健康，二也不少，畢竟公司的道具也不都是好處。
    別的不說，光一個牛馬丸，副作用就不好受，張安載見過一個很怕死的新人，猛吃三五顆牛馬行軍丸，準備連熬三天大夜衝業績，結果差點休克，把自己吃進這裏的。
    但要說哪個最危險，果然還是三。
    張安載穿過走廊來到副本汙染科，推門走進第三間，裏麵是一個帶窗的，心理谘詢室一樣的環境，裝修沒有外麵那麽冰冷，反而看著像是正常人家裏。
    不過，這裏大小也就比尋常單人房間強點兒有限，隻有一個辦公桌，一個大櫃子，外加一個醫療躺椅。
    一個裏麵便裝襯衫，外麵套了件白大褂的長發女醫師坐在辦公桌內，看著手頭的資料。
    “管理員7組，編號01，張安載？”
    張安載關上門，點了點頭：“是我。”
    長頭發梳成辮子垂在一邊肩膀前方，看著頗為溫婉的醫生推了一下自己的名牌：“叫我餘醫生就好。坐下說說情況吧。”
    張安載看了一眼名牌：“餘弦…”
    隨後坐到了她麵前的靠背椅上。
    “看你的狀態還算不錯。”餘弦如此說著。
    事實確實如此，副本汙染，指的是隔著屏幕通過認知汙染，詛咒邪術等等方式，對他們這些旁觀副本的員工產生影響的情況。
    通常來說不發生則已，一發生，那就不是小問題。
    張安載在過來看這個問題的員工之中，算狀態很好的了。
    “我昨天晚上帶了一個副本，裏麵有認知汙染性的鬼怪。不確定是不是受到了影響，所以過來看看。”張安載如此說著。
    這也正是事實，隻不過他沒說他還親手碰了與鬼怪有關的兩種材料，那上麵可能帶有更直接的汙染，他主要擔心的也就是這個。
    “鬼怪嗎？”餘弦在夾板上的病曆條上麵記錄著，隨後表示：“躺下吧，我給你做個檢查。”
    張安載於是站了起來，躺到了後方位於窗前的，牙醫治療床一樣的斜躺椅上。
    餘弦從辦公桌後走了出來，把旋轉辦公椅拖了過來，坐到了他的邊上。
    此時，張安載一麵是公司的玻璃外牆，一麵是手拿病例夾板，還有一台平板電腦的餘弦。
    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這間房間的陽光比辦公室或者宿舍溫暖一些，整個空間的色調都比較讓人舒適。
    “估計是為了我們放鬆一點吧……”公司中的每一個人，都清楚他們這些員工的壓力很大的。
    “把手放在扶手上，檢測一下你的身體狀況。”餘弦如此說著，把躺椅邊上寬大的扶手抬了起來。
    上麵有一個手掌形狀的金屬界麵。
    張安載將手放了上去，餘弦那邊則是看起了平板中的頁麵。
    “你昨晚吃了帶有副作用的牛馬丸是嗎？現在手腳無力，精神不振？”餘弦輕聲細語地問著。
    張安載表示：“嗯。”
    他身上還有一心二用帶來的精神透支效果，狀態應該和正常服用爆肝丸的人不太一樣，所以查不明白，隻能看出來大部分是藥物導致的問題。
    “你們新人管理員壓力比較大，但是一定要注意，內部商城裏麵賣的那些丹丸，副作用都很嚇人的。
    雖然不至於有什麽毒性一直殘留在身體裏，但是有的時候副作用比正常生病都難受，尤其是過量服用以後。”餘弦在旁邊輕聲細語的叮囑著。
    看他這反應，估計認為張安載是同時吞了好幾種牛馬丸。
    “明白的。”張安載應了一聲，隨後問道：“我說的殘留問題呢？”
    餘弦在平板電腦上點著，隨後表示：“剛要處理，把眼睛閉上，我給你做個檢查。”
    張安載保持原來的姿勢，隨後就感覺，自己放在扶手上的手掌下方，忽然傳來了一股怪異的電流，同時似乎有幾根手指，突然按在了他的太陽穴和額頭上。
    “我去……”張安載的身子不自覺的活動了一下，就像是睡眠狀態不好的時候，睡著睡著突然有了踩空感覺的時候。
    實際上，他的身體安穩至極，就好好的躺在躺椅上。隻是他的意識已經在一片漆黑的空間當中站直，脫離了身體。
    “這裏是……”張安載看了看周圍，哪個方向都是一望無際的黑霧。
    腳下似乎沒有地麵，可他卻分明的站在那裏。
    “放鬆，不要緊張，可以自己隨便左右走走，過程中可能會感覺頭暈，空間錯亂，但這都是正常的。”餘弦溫柔的聲音，從似乎很遠的地方緩緩傳來。
    “這裏是你的意識內部，新人幾乎還都是普通人，這裏也就比較簡陋。
    你先四處活動一下，一會兒我嚐試一下載入場景，你身上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應該會顯示出來。”
    餘弦緩緩的引導著他。
    張安載頗為驚奇，嚐試著在意識空間當中走了兩步。
    低頭一看，他自己的形象是清晰的，在他走過的地方，也緩緩地亮起了平麵地板一樣的空間結構，不再是一片虛無。
    “居然瞬間就把我拉進了意識空間……果然公司裏哪一個部門都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