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何雨生就是個活閻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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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包子?”裏屋傳來一個年輕的聲音。
    閻家老二閻解放趿拉著鞋跑了出來,睡眼惺忪,聽到包子兩個字卻精神了。
    “爸,誰買包子了?”
    三大媽撇撇嘴。
    “何家那個老大唄!一大早就提著肉包子和豆漿回來了,那香味,半條胡同都能聞見。”
    閻解放的眼神裏頓時充滿了羨慕,咂了咂嘴。
    “還是雨水命好,有這麽個大哥。咱們家什麽時候也能早上吃上肉包子啊?”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閻埠貴正愁一肚子火沒處撒,指著兒子的鼻子就罵。
    “眼皮子淺的東西!他何雨生那是拿轉業費在燒!看著吧,就他這麽個花錢法,金山銀山也得給他敗光了!工作?現在工作多難找!他就是個坐吃山空的敗家子!你學他?學他喝西北風去吧!”
    閻解放被罵得縮了縮脖子,嘴上不敢還嘴,心裏卻不以為然。
    敗家子?人家每個月有工資,頓頓吃肉包子都吃不完!
    他心裏暗暗發誓,等以後自己掙錢了,也要這麽痛快地花。
    才不像老爹這樣,一輩子算計幾毛錢,活得一點滋味都沒有。
    ……
    何雨生根本沒把閻埠貴當回事,提著早餐徑直穿過前院,來到中院。
    此時,院裏的公用水池子邊正熱鬧。
    傻柱頂著一頭雞窩,正無精打采地刷牙。
    何雨水也在旁邊,用毛巾細細地擦臉。
    賈東旭和一大爺易中海也在那兒洗漱。
    看到何雨生那高大的身影出現,易中海端著臉盆的手猛地一僵,渾濁的眼睛裏閃過驚懼和心虛。
    他連招呼都沒打,幾乎是落荒而逃般地端著盆,匆匆躲回了自己屋。
    何雨生看在眼裏,嘴角冷笑。
    老東西,心裏有鬼。
    “雨生哥,早啊。”賈東旭倒是硬著頭皮,擠出一個笑容。
    何雨生眼皮都沒抬,從鼻子裏淡淡地嗯了一聲,算是回應。
    他徑直走到妹妹身邊,聲音溫和得能掐出水來。
    “丫頭,洗漱完了就進屋,大哥買了你最愛吃的肉包子,還有甜豆漿,趁熱喝。”
    “謝謝大哥!”何雨水眼睛一亮,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容,脆生生地應著。
    一旁的傻柱聽得清清楚楚,嘴裏的牙膏沫子都忘了吐,眼巴巴地看著那網兜裏的包子,肚子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他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大哥叫他。
    眼看著何雨生和雨水就要進屋了,傻柱終於忍不住了,厚著臉皮含糊不清地問。
    “哥,那……那我那份呢?”
    何雨生停下腳步轉過頭,像是才發現他這個人一樣,一臉無辜地眨了眨眼。
    “你哪份?哦……瞧我這記性,光想著給雨水買了,把你給忘了。下次吧。”
    說完,他再不理會石化在原地的傻柱,領著雨水,徑直走進了東屋。
    傻柱一口牙膏沫子差點沒嗆死自己,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
    忘了?!
    這他媽是人話嗎!
    他氣得把牙刷往地上一摔,扭頭就衝回自己那間狗窩。
    可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心,那肉包子的香味跟長了鉤子似的,撓得他心肝脾肺腎都難受。
    憑什麽啊!
    幾秒鍾後他還是沒忍住,一跺腳,又轉身衝進了雨水的屋子。
    “哥!你這也太不公平了吧!”
    傻柱堵在門口,脖子一梗,滿臉的憤懣。
    “你給雨水買,憑什麽不給我買?我也是你親弟弟!好歹給我一個包子墊墊肚子吧!”
    屋裏,何雨生正把一個滾燙的包子遞給雨水,聞言他連頭都沒抬,隻是淡淡地反問。
    “公平?你也知道什麽叫公平?”
    他終於抬起眼,目光直刺傻柱的心窩。
    “你把廚房的好飯好菜,整飯盒地往賈家端,看著秦淮茹那倆孩子吃得滿嘴流油的時候,你想過公平嗎?”
    “你讓你的親妹妹,在家啃著硬得能硌掉牙的窩窩頭,喝著清湯寡水的時候,你跟她講過公平嗎?”
    “今天,我就是讓你嚐嚐,被自己最親的人區別對待,看著別人吃香的喝辣的,自己連口熱乎的都撈不著,到底是個什麽滋味!”
    傻柱的臉由紅轉白,又由白轉青,張著嘴,卻一個字也反駁不出來。
    那些話,像無數根鋼針,紮得他體無完膚。
    他腦海裏閃過無數個畫麵,秦淮茹感激的眼神,棒梗狼吞虎咽的樣子,還有雨水……雨水默默啃著窩頭,瘦弱的背影。
    他那點理直氣壯,瞬間被羞愧和難堪衝刷得一幹二淨,腦袋嗡的一聲,像被人抽了筋,耷拉了下去。
    “二哥……”
    何雨水心軟了,看著傻柱那副樣子,連忙把自己手裏的包子遞過去,“你吃這個吧。”
    “坐下!”
    何雨生聲音威嚴。
    “讓他餓著!不餓透了,他永遠不知道什麽叫好歹!”
    何雨水縮回了手,看著二哥傻柱那張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的臉,心裏五味雜陳,卻再也不敢多言。
    大哥的威嚴,沉甸甸地壓在每個人心頭。
    東屋裏,肉包子的香氣愈發濃鬱。
    那是上好五花肉混著大蔥和醬料,經過猛火蒸騰後,釋放出霸道的香氣。
    這股香味兒,絲絲縷縷,無孔不入,蠻橫地穿過窗戶紙,鑽進了隔壁賈家的屋子。
    賈家飯桌上的氣氛,和這香氣形成了慘烈的對比。
    一鍋清得能照見人影的棒子麵稀粥,幾根蔫了吧唧的鹹菜疙瘩,就是全家的早飯。
    賈張氏正端著碗喝粥,那肉香跟長了鉤子似的,一個勁兒往她鼻子裏鑽,攪得她嘴裏的稀粥頓時沒了滋味。
    “呸!什麽東西!”
    賈張氏把筷子往桌上重重一拍,三角眼吊了起來,朝著東屋的方向啐了一口。
    “殺千刀的何雨生!有點臭錢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麽了!一個人吃獨食,也不曉得送過來給長輩嚐嚐鮮!真是個沒教養的白眼狼!”
    她越罵越起勁,渾濁的目光又掃向正在給棒梗喂粥的秦淮茹。
    “還有那個何雨水,也是個賠錢貨!丫頭片子吃那麽好的東西幹嘛?早晚是別人家的人,白瞎了糧食!”
    “媽!您小點聲!”
    秦淮茹嚇得臉都白了,趕緊放下碗,壓低聲音央求。
    “您忘了昨天……”
    “小聲?我憑什麽要小聲!”
    賈張氏嗓門反而拔高了八度,指著秦淮茹的鼻子罵。
    “他何雨生敢做,老娘就不敢說?你個狐媚子,是不是看他有錢,也想貼上去了?”
    “媽,您別胡說!”
    一旁的賈東旭也坐不住了,皺著眉,臉上滿是驚懼。
    “何雨生就是個活閻王,您少招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