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陸揚給出的回答。
    這就是對所有質疑，最好，也是最響亮的回應！
    當衝擊波的餘威徹底散去，一支穿著厚重防護服的勘察小組，小心翼翼地進入了爆炸核心區。
    通過對講機傳回來的現場描述，讓觀察哨裏每一個人的心髒，都再次被狠狠地揪緊。
    那個用最高標號水泥和鋼筋澆築，號稱能抵擋152毫米重炮直接轟擊的碉堡，已經從地表上徹底消失了。
    原地，隻留下一個直徑超過三十米，邊緣呈現出詭異琉璃化色澤的巨大彈坑。
    以彈坑為中心，周圍一百米範圍內的所有植被、灌木，全部化為了焦炭。地麵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仿佛被烈火焚燒過的灰燼。
    短暫的死寂之後。
    “成功了！”
    “我們成功了！”
    不知是誰先喊了一聲，整個觀察哨，瞬間爆發出驚天動地的歡呼！
    趙文博和林教授，兩位加起來超過一百三十歲的老專家，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像兩個孩子一樣緊緊地抱在一起，老淚縱橫。
    他們親手創造出了一個惡魔。
    但這個惡魔，將成為保衛這個國家，最鋒利的獠牙！
    李師長猛地從呆滯中驚醒，他一把搶過旁邊通訊兵手裏的對講機，用近乎嘶吼的聲音，對著另一頭的陸揚喊道。
    “陸揚！我命令你！”
    他的聲音因為極度的激動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胸膛裏吼出來的。
    “一個月！不！半個月之內！給我造出至少二十枚樣彈！我要親自！把它們，送到南邊那些猴子的頭上去！”
    就在這股狂熱的氣氛中，一直站在角落裏的陳康年總工程師，手裏的大哥大突然響了起來。
    他接起電話，隻聽了幾句，臉上的表情就從激動，變成了狂喜。
    他掛斷電話，轉身，對著屋裏所有的人，用盡全身的力氣喊道。
    “雙喜臨門！同誌們，雙喜臨"門啊！”
    “剛剛，紅星廠動力所打來電話！我們純國產化的第一台1500馬力渦輪增壓柴油發動機，剛剛通過了五百小時連續不間斷運行測試！所有性能指標，全麵達標！”
    這個消息，像是一桶滾燙的燃油，澆在了本就已經熊熊燃燒的火焰上。
    狂熱的氣氛，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
    這意味著，PzH2000自行火炮和豹2坦克的國產化，那最後一塊，也是最硬的一塊骨頭，被徹底啃下來了！
    紅星廠的兩大S級項目，在同一天的同一個夜晚，取得了決定性的，曆史性的突破！
    所有人都在歡呼，嘶吼，擁抱。
    他們知道，從今天起，龍國的軍工曆史，將被徹底改寫！
    然而，就在眾人沉浸在這巨大的喜悅中時。
    靶場入口處，幾道刺眼的車燈劃破夜幕，幾輛掛著燕京牌照的軍用吉普車，卷起漫天煙塵，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姿態，高速駛來。
    吱嘎——！
    刺耳的刹車聲響起。
    車隊在觀察哨前一個急刹，車門猛地被推開。
    一個肩膀上扛著閃亮將星，麵容威嚴，不怒自威的中年將軍，在一群神情肅穆的校官的簇擁下，快步走了下來。
    他的臉色鐵青，目光如電，帶著一股冰冷的寒意，掃過在場每一個歡呼的人。
    最後，他的視線，像兩把利劍，死死地鎖定在了周副部長的身上。
    他無視了所有人，徑直走到周副部長麵前，聲音裏壓抑著雷霆般的怒火。
    “周長明！是誰給你的膽子，敢違抗軍委的命令，進行如此危險的試驗！”
    那聲怒喝讓靶場的歡呼停了下來。所有人都看向剛剛到達的將軍。他叫胥立友，在五機部負責紀律和安全，以鐵麵無私出名。之前在電話裏強硬叫停試驗的，就是他。現場的氣氛降到冰點。
    周副部長整理好衣領，迎著胥立友走了上去。他站直身體，敬了一個軍禮。
    “報告胥將軍，試驗是我批準的，一切責任由我承擔！”
    他的聲音不大，但很清楚，把所有壓力都自己扛了下來。
    胥立友的表情沒有變化。他剛要開口，旁邊一個人影衝了過去。
    李師長一步跨到胥立友麵前。他沒有敬禮，反而一把抓住胥立友的手臂。
    “老胥！你可算來了！來得正好！你快看，你快給我看看那是什麽！”
    他指著遠處靶場中心。那裏，一朵小型的蘑菇雲還沒完全散去，周圍的地麵一片焦黑。
    “那是咱們龍國自己的‘掌心雷’！有了這玩意兒，我一個師能頂一個集團軍用！什麽狗屁的貓耳洞，一發過去，連人帶山頭都給他平了！”
    這番話直接又粗糙，讓胥立友準備發作的火氣硬生生卡在喉嚨裏。
    他順著李師長手指的方向看去。當他的目光落在爆炸核心區時，他的瞳孔收縮了一下。他能看清那個巨大彈坑邊緣，地麵因為高溫呈現出的琉璃化光澤。
    胥立友雖然常年在機關，但也是從戰場上走出來的。他隻看了一眼，就明白這東西的可怕。這已經不是普通的戰術武器，這是把戰略級的效果，塞進了一個士兵的手裏。他內心受到了巨大的震動。
    就在他心神劇震的時候，一個平靜的聲音在他身邊響起。
    陸揚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他將兩份剛剛打印出來的報告遞了上去。
    “報告首長，這是單兵雲爆彈的全部實測數據，以及我們同步完成的國產化重型突擊炮原型車測試報告。請您過目。”
    重型突擊炮？
    胥立友的眉頭跳了一下，他接過那兩份報告。他先翻開了那份關於雲爆彈的。當他看到上麵清晰標注的有效殺傷半徑、中心區域峰值壓力、以及瞬間耗氧量等一係列冰冷的數據時，他握著報告的手指收緊了。
    他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波動，翻開了第二份報告。封麵上寫著一行黑體大字：“8X式152毫米自行突擊炮測試報告”。
    胥立友的視線快速掃過。當他看到那台陌生的國產樣車，竟然在崎嶇的靶場上跑出了六十公裏的越野時速，並且在高速行進間，首發精準命中了兩公裏外移動靶標的記錄時，他徹底沉默了。他拿著報告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動不動。
    李師長看出了他內心的動搖，他咧嘴一笑，對著不遠處打了個手勢。
    “光說不練沒意思！老胥，讓你開開眼！”
    隨著他一聲令下，靶場側後方的巨大偽裝網被猛地掀開。兩台外形充滿力量感的鋼鐵機器，在一陣低沉的引擎轟鳴中緩緩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