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一個非接觸式戰爭！”他重重一拍欄杆，“你的這個思路，軍委一定會采納！這種打法，將徹底改變我們陸軍的作戰模式！我們的士兵，再也不用拿命去填那些火力點了！”
    陸揚看著兩位將軍激動的神情，知道時機到了。
    他接著說出了自己心裏更大的一個構想。
    “將軍，單兵雲爆彈和狙擊榴彈，都隻是一個開始。”
    “我真正的想法是，建立一個通用的，標準化的單兵發射平台。”
    陸揚伸出手臂，比劃出一個發射筒的形狀。
    “這個平台本身隻是一個廉價的發射管，可以大規模生產。但通過更換不同的彈藥，它就能承擔戰場上所有的單兵火力任務。”
    “我們可以往裏麵裝雲爆彈，用來攻堅。”
    “也能換上成本更低的溫壓彈，用來清理戰壕和巷道。”
    “以後甚至可以裝上能自動索敵的攻頂彈，專門用來對付敵人的坦克。”
    陸揚的語速不快，但每一個字，都讓兩位將軍心跳加速。
    “我們甚至可以把小型的偵察無人機，也做成標準彈藥的樣式，用這個平台發射出去，讓每一個步兵班，都擁有自己的空中偵察能力。”
    “一個平台，萬種彈藥。這才是真正的模塊化，真正的標準化，這才是工業的力量。”
    陸揚收回手，看著已經完全愣住的胥立友和李師長，平靜的為自己的構想，畫上了一個句號。
    “我的目標，是讓我們的每一個士兵，都成為一個移動的，可以根據戰場需求，隨時切換任務的火力支援點。”
    演習指揮部的吉普車，開過崎嶇的山路，停在了三號高地的山腳下。
    車門打開，胥立友第一個走了下來。
    空氣裏有一股刺鼻的焦糊味。腳下的土又軟又燙，踩著都有些燙腳。
    越往上走，那股味道就越濃。原本的山路已經不見了，眼前是一片死寂的焦黑。
    胥立友一步步走到那個最大的彈坑邊緣。
    坑底的泥土燒成了詭異的深黑色玻璃狀，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反著幽幽的光。一股熱浪從坑底衝上來，撲麵而來。
    他慢慢蹲下身，伸出手，撚起了一把滾燙的焦土。
    土細的像沙子，從他的指尖滑落，幹得一點水分都沒有。
    胥立友站起身，沒有回頭，聲音清晰的傳到了跟在身後的陸揚耳中。
    “小陸，你告訴我實話。”將軍的聲音很平靜，“這東西……到底要多少錢？”
    他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聽一個讓後勤部門集體跳腳的數字。
    跟在後麵的李師長和周副部長，也都屏住了呼吸。這個問題，也是他們最想知道的。
    陸揚看著將軍的背影，平靜的回答。
    “如果大規模的工業化生產，不算研發成本，隻算材料和製造成本。”他頓了頓，說出了一個讓所有人都愣住的答案。
    “比一枚現役的69式40毫米火箭彈，還要便宜。”
    空氣好像停住了。
    李師長張開的嘴巴，半天沒能合上。他不敢相信的看著陸揚，喉嚨裏發出“咯咯”的聲音，像是一口氣沒喘上來。
    69式火箭彈，部隊裏的老夥計了，成本低，皮實耐用，訓練時隨便打。
    可現在，陸揚告訴他，那個能瞬間抹平一個加強排陣地的“小太陽”，比一枚40火還要便宜？
    這已經不是武器了。
    這是大白菜！是可以隨便往戰場上扔，扔多少都不心疼的消耗品！
    “便宜……而且是一次性使用，打完就扔，不用回收……”胥立友慢慢轉過身，他看著陸揚，眼神很複雜。
    他終於明白，陸揚說的工業體係的對抗是什麽意思了。
    這意味著，這種厲害的單兵武器，可以像手榴彈一樣，發到每一個步兵班，甚至每一個戰鬥小組！
    當龍國的每一個士兵，都能隨手從背包裏掏出一顆“小太陽”的時候，這個世界上任何地麵部隊，在龍國陸軍麵前，都沒有資格叫板了！
    想通了這一點，一股豪情從胥立友的心底衝了上來！
    他不再猶豫，對著身後一個拿記錄本的參謀，下達了命令！
    “立刻！以我的名義，給軍委起草最高級別的加密報告！”
    將軍的聲音，在這片焦土上回蕩，每個字都很有力。
    “將單兵雲爆彈，以及82毫米狙擊榴彈發射器的生產計劃，立刻提升為最高優先級的戰爭項目！”
    戰爭項目四個字一出，旁邊的周副部長和李師長臉色都變了。這代表國家會不計成本，動用一切資源去完成這個目標。
    胥立友的命令還在繼續。
    “告訴軍委，我的建議是，不惜一切代價，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讓第一批輪換南疆的部隊，每個步兵班，都至少裝備兩具單兵雲爆彈，五具狙擊榴彈！”
    “錢，我們砸鍋賣鐵也要湊！產能，讓五機部下屬所有工廠二十四小時連軸轉也要給我頂上去！”
    將軍的聲音，已經帶上了吼聲。
    那個參謀被將軍的氣勢嚇得手都發抖，卻還是用最快的速度，把每個字都記了下來。
    下達完命令，胥立友胸膛劇烈的起伏了幾下，他轉過頭，目光重新落回陸揚身上，眼神很亮。
    “還有你剛才說的那個，通用發射平台的構想。”胥立友的眼神亮的嚇人，“這個想法，比這兩件武器本身還要重要！”
    他抓住了陸揚整個戰術構想的核心。
    “一個平台，萬種彈藥……好！好一個工業的力量！”胥立友重重一揮手，“這個項目，軍委也必須立刻立項！我親自去跟首長們匯報！要人給人，要錢給錢！我隻要你一句話，這個平台，多久能拿出成熟的設計方案？”
    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陸揚身上。
    他們都清楚，今晚之後，這個年輕人的名字，和他提出的那些想法，會在龍國軍界掀起一場大風暴。
    陸揚迎著將軍灼熱的目光，平靜的伸出了三根手指。
    “三個月，我給你全套圖紙和技術標準。”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顆定心丸，讓在場所有人的心，都重重的落了地。
    這場演習，結束了。
    但一場屬於龍國陸軍的，嶄新的戰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