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總負責人史密斯教授，已被董事會免除一切職務。】
    【該公司股價，在消息公布後，於今日開盤暴跌30%，市值蒸發近百億美元。】
    另：據內線消息，我方安插在曙光廠的內鬼李建華技術員小李），已被對方安保部門以項目失敗泄密為由進行內部處理。
    【此人已人間蒸發。】
    陸揚麵無表情地看完了整條信息。
    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這就是他們之間的戰爭，沒有硝煙，但失敗者不會留下任何痕跡。
    他伸出手指按下刪除鍵，屏幕上的文字瞬間消失。
    做完這一切，他收起手機，整理了一下衣領，臉上的表情恢複了平靜，仿佛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當他重新推開會議室大門，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他身上。
    錢院士，周建國，李衛國，趙文博……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緊張和期待。
    陸揚走到了會議桌前，走到了那位白發蒼蒼的老院士麵前。
    在所有人屏住呼吸的注視下。
    他鄭重地伸出右手。
    “錢院士。”
    “能夠為國家的航天事業效力，是我的榮幸。”
    “合作愉快。”
    ......
    “利用催化劑升華產生的惰性氣體，在燃料表麵形成一個微米級的致密氣膜，從而抑製爆燃的鏈式反應！這……這從根本上解決了問題！”
    會議室裏，幾十位國內最頂尖的材料學和推進劑專家，此刻全都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目光，看著那個坐在主位上的年輕人。
    陸揚麵前的白板上，隻寫了幾個簡單的化學反應式，和一個基礎的流體力學模型。
    但他提出的“惰性氣體抑製爆燃”思路，就像一道閃電，劈開了困擾整個長征五號項目組數月的迷霧。
    錢衛國院士更是激動地站了起來，他走到陸揚身邊，指著白板上的公式，聲音裏帶著顫音。
    “陸揚同誌，按照你的理論，我們不僅能解決爆燃問題，甚至可以通過控製穩定劑的添加比例，來精確調節固體燃料的燃燒速率！”
    “這是我們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整個會議，已經不像是一場技術研討，更像是一場拜師大會。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是各自領域的權威，但此刻，他們都成了虛心求教的學生。
    陸揚隻是平靜地點了點頭，正準備就材料改性的具體方向進行下一步說明。
    就在這時。
    “滴——！滴——！滴——！”
    一陣急促到刺耳的警報聲，毫無征兆地從陸揚的口袋裏響起。
    那聲音尖銳，充滿了強烈的警告意味，完全不同於任何正常的手機鈴聲。
    會議室裏熱烈的討論聲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紛紛錯愕地看向陸揚。
    錢院士也愣住了，他知道陸揚身上這部手機是軍委特批的加密衛星電話。
    而這種最高優先級的警報，隻代表一件事。
    一級軍事任務！
    陸揚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他站起身，對著滿屋子錯愕的院士們，露出一個歉意的表情。
    “抱歉，各位院士，我需要接個電話。”
    他沒有多做解釋，轉身快步走出了會議室，在走廊的盡頭接通了通訊。
    “我是陸揚。”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一個焦急萬分，幾乎是吼出來的聲音。
    “陸揚同誌！出大事了！”
    是武器出口項目總負責人，張將軍。
    他的聲音裏帶著前所未有的驚惶。
    “我們剛剛運抵沙特，準備參加‘沙漠之盾’聯合軍演的三台‘鐵拳1’突擊炮，就在剛才，火控係統全部失靈！”
    “所有屏幕都是一片亂碼！我們重啟了無數次，都沒用！”
    張將軍的聲音因為急切而有些變調。
    “這次軍演是‘鐵拳1’的國際首秀！沙特和好幾個中東國家的王室和軍方高層明天就要來現場觀摩！”
    “這關係到我們幾十億美元的軍售大單！關係到我們國家軍工的聲譽！”
    “陸揚同誌，這次隻許成功，不許失敗啊！”
    電話那頭，甚至能聽到張將軍因為緊張而急促的喘息聲。
    幾十億美元的訂單。
    國家軍工的聲譽。
    壓力如山一般，通過電波傳遞過來。
    然而，電話這頭的陸揚，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慌亂。
    他靜靜地聽完張將軍的描述，大腦已經飛速完成了分析。
    三台車同時失靈。
    屏幕顯示亂碼。
    重啟無效。
    這不是硬件故障。
    這是最典型的，教科書式的軟件攻擊。
    他平靜地開口，聲音裏帶著一種能瞬間安撫人心的力量。
    “張將軍，別慌。”
    “小問題，隻是有個小蟲子鑽進去了。”
    電話那頭，焦急萬分的張將軍猛地一愣，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小問題？
    這可是足以讓整個項目組上軍事法庭的驚天事故！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
    陸揚那冷靜到近乎冷酷的聲音，再次響起。
    “給我接通現場指揮車的安全線路。”
    “我來遠程處理。”
    ……
    與此同時。
    距離沙特演習場幾十公裏外，一家極盡奢華的七星級酒店總統套房內。
    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歐洲區副總裁，漢斯·穆勒，正愜意地晃動著杯中的香檳。
    他麵前的巨大屏幕上，通過高倍率無人機，正實時直播著中國軍演營地裏那片混亂的景象。
    他能看到那些穿著迷彩服的中國技術人員，正圍著三台造型奇特的突擊炮，像沒頭的蒼蠅一樣團團亂轉，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驚慌和無助。
    漢斯·穆勒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一群可憐的家夥。”
    他抿了一口昂貴的香檳，用一種欣賞藝術品的目光，看著屏幕裏的混亂。
    “真以為靠著一點小聰明，就能搶走屬於我們的市場？”
    “戰爭，從來都不隻是在戰場上。”
    他舉起酒杯，對著屏幕遙遙一敬。
    “為我們天才的軟件工程師們，幹杯。”
    他已經能預見到，明天，當所有買家看到那三台趴窩的中國廢鐵時，會是怎樣精彩的表情。
    而他，將作為勝利者，輕鬆收割那份價值百億的超級訂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