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報警!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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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羅林,快拿急救箱!”
    就這說話的工夫,鮮血已經糊住了陳蔓兒的半個臉,眼睛都糊住了一隻,看著極為可怕。
    而實際上,陳蔓兒已經用異能刺激血管,破漏的地方已經在慢慢長好了,但傷口還留著。
    羅林慌忙衝出去,從旁邊的辦公室裏把急救箱找出來,又匆匆跑回來,卻不知道怎麽辦。
    “我來吧。”
    李桂蘭看了兩個‘無用’的男人一眼,奪過急救箱,從裏麵取出無菌藥棉,然後醮著酒精清洗傷口周圍。
    “嘶~”
    當藥棉觸及傷口的時候,陳蔓兒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叫,下意識地向後縮了一下。
    “酒精是這樣的,忍一忍,否則會感染,一會兒就好!”
    李桂蘭的手頓了頓,柔聲安撫了陳蔓兒一句,又繼續用藥棉擦拭,但動作明顯得比剛才還要輕柔。
    然後又用無菌紗布蓋在傷口上,用手輕輕按住,但是紗布很快就被血浸濕了,李桂蘭連忙又加上幾塊紗布。
    過了一會兒,終於不再浸血了,李桂蘭這才用膠布把無菌紗布粘上,固定好。
    “你這孩子……叔又沒有說謊,隻不過劉翠花為什麽要……殺你?”
    陳建國覺得挺別扭的,陳家坳打建國時候起,就沒過這種事,這也是活久見了!
    “謝謝您,李主任!”
    陳蔓兒沒有立即回答村長問話,而是向李桂蘭致謝。
    “你認識我?”李桂蘭饒有興趣地問道。
    婦聯主任不是什麽了不得的官兒,但這要看跟哪兒比。
    像陳家坳這種小地方,那縣婦聯主任就是了不起的官兒!
    “說起來,您還是我的老師。”
    陳蔓兒自從記起李桂蘭,更覺得今天是來對了!
    看到李桂蘭眼中流露出感興趣的神色,陳曼兒繼續說道:
    “去年,您上我們學校講話,其中就講過《婚姻法》。”
    李桂蘭微微點頭,她記起這件事情了。
    而陳蔓兒轉向陳建國說起劉翠花‘殺人’的緣由:
    “今年我大伯家的堂兄陳建軍要結婚,女方突然變卦,要求換婚。
    因為大伯家沒有閨女,他就把我換出去了。”
    “換親對象是誰?”
    “怎麽會有這種荒唐事?你大伯是誰?”
    陳建國和李桂蘭同時問道。
    “是李家嘴子村的李鐵牛。我大伯是陳伯安,生產一隊的副隊長。”
    陳蔓兒同時回答了兩個問題。
    “那你頭上的傷是怎麽來的?”李桂蘭柔聲問道。
    “是劉翠花用力推的……”
    陳蔓兒就將記憶中的受傷經過說了一遍,“我大伯仗著他副隊長的身份,經常找借口扣我爸爸的工分,要標榜他的公正,這一次更是扣工分威脅我們全家。”
    陳蔓兒撫摸了一下額角的傷口,繼續說道:
    “剛才你們看了,如果不是我命大,這麽大的傷口是足以致命的。
    作為一個有自主行為意識的成年人,應該想到這一推的後果,我去報警不對嗎?”
    “對……可是,她畢竟是你大伯母啊。”
    陳建國是真不想自己的村子裏出一個殺人犯。
    “那她殺我的時候,考慮到我是她的侄女了嗎?陳伯安想拿我換親的時候,倒是想過把我當成他女兒了!”
    後麵一句,是帶著譏諷的語氣說的。
    陳建國沒辦法,看了羅林一眼:“去把陳伯安哥倆喊來,還有劉翠花。”
    “噢!”
    在一旁跟看戲一樣的羅林如夢方醒,撒丫子跑去叫人了。
    看著羅林出去,陳建國歎了口氣:
    “蔓兒,之前是叔沒注意,讓你受委屈了。以後家裏有什麽難處,直接找叔,叔給你做主!”
    “謝謝叔!”
    陳蔓兒乖巧道謝。
    她明白,這是陳建國在李桂蘭麵前把自己往外摘呢。
    不知者不罪嘛!
    她還真得領這個情,畢竟陳家還得在村子裏住,隻要陳建國有這個態度,那以後的日子不會太難過。
    李桂蘭也知道這些貓膩,看破不說破,隻要結果好就好!
    她拉起陳蔓兒的手,問她現在身體怎麽樣,上沒上學。
    隨著陳蔓兒的回答,她越聽臉色越難看,不時的看陳建國一眼,陳建國隻能苦笑以對。
    “反了天了,這丫頭想造反嘛!從來婚姻之事,都是父母之命。
    這是為了她好,不知好歹的賤丫頭,我得跟隊長說道說道,長輩管教晚輩還管出毛病了不成!”
    劉翠花梗著脖子邁進門,看到李桂蘭,她的嗓門立即弱了起來,脖子也軟了下來,最後一句倒是帶了點兒委屈。
    她雖然不認識李桂蘭,但眼力見兒還是有的,能夠坐在陳建國上首,還穿著四個兜,自然不敢放肆。
    李桂蘭見她來得囂張,卻是先發製人:
    “父母之命?你是她的父還是母?陳蔓兒父母尚在,幾時輪得到你們這做伯父伯母的。
    更何況《婚姻》法規定,婚姻自主,父母也沒有權利幹涉!你是劉翠花吧?”
    “是。”
    劉翠花囁囁嚅嚅地點頭,目光求救似的看向陳建國。
    “李主任是縣上來的。”
    陳建國板著臉介紹了一句。
    “劉翠花同誌,”
    李桂蘭身上自然散發出一股子氣勢:“你的所做所為已經觸犯了法律!”
    “啊?”
    劉翠花像是被燒紅的烙鐵燙了一下,身體哆嗦了一下,雙手亂擺似乎不知道往哪兒放了,聲音都發顫,“我、我不就是勸個婚嗎?咋還犯法了?”
    劉翠花被連續兩棒子敲懵了,臉上露出既惶恐又無助的神情。
    “更嚴重的是,你毆打陳蔓兒,導致她重傷!”
    李桂蘭繼續加壓,伸手指向陳蔓兒額角滲著血的紗布,
    “物證人證都有,你敢說陳蔓兒額頭上的傷跟你無關?!”
    劉翠花徹底懵了,嘴巴癟了一下:
    “我就、我就輕輕推了她一下啊!哪能叫毆打?不就是破了點皮、流了點兒血嗎?
    村裏娃子打架磕破頭也常有的事,都沒說啥,咋就成重傷了?這、這不是冤枉人嘛!”
    李桂蘭要的就是這個!
    承認就好!
    要說陳建國不知道這些,她決計不信!
    民不舉,官不究!
    大部分的農民都不懂法,遇到事情也不知道運用法律武器保護自己。
    劉翠花雖是農村婦女,但一容她緩過神來,說不得打滾發潑的抵賴事實。
    所以她一開始就鎮住了她,連續發問,不給她緩過神的機會。
    陳建國知道李桂蘭已經對他不滿了,所以全程配合。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片匆忙雜亂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