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祁言決定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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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姝一腳踹上包廂門,將人推進去。
自己再緊跟著踏入,順手反鎖,動作幹脆得像是在辦什麽正經公事。
祁言被她扯得一個踉蹌,後背撞上沙發邊緣,站穩的瞬間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低著頭,耳尖紅得像被火燎過,眼睫微顫,連呼吸都帶了點慌。
白姝微微傾身,聲音帶著笑意:“說吧,找我幹嘛?”
她才不信這個人已經動心了。
他太聰明、太會演,以後也是拿影帝的存在。
不可能這麽快翻車。
她心裏也在飛快盤算。
係統的衝擊任務還沒完成。
壁咚?太老套。
親親?已經用過一次。
還是幹脆反過來讓他主動點,看他能不能破防……
她唇角一勾,緩緩走近兩步,目光仍牢牢落在那張臉上。
少年五官明豔得過分,眼尾微挑、唇線分明,像隻生氣也豔得好看的貓。
她沒再多說什麽,隻是拉開沙發坐下,修長的腿一翹,指尖輕敲著沙發邊緣,語氣意味不明:“你倒是說句話啊,弟弟。”
那“弟弟”兩個字吐出來時,帶著點戲。
祁言原本泛紅的臉頰因為她的話稍微恢複了一些正常。
他垂下眼簾,抿了抿唇,薄唇線條漂亮,動作卻帶著點小小的克製和沉默。
接著,他忽然抬手,開始解開外套的紐扣。
第一顆,啪地一聲輕響。
第二顆,順著喉結一路向下,露出領口處微微凹陷的鎖骨。
白姝眸光微凝,身體沒動,眼神卻忍不住地往他胸前掃了一眼。
他動作不快,卻精準得像在完成某種儀式。
指尖劃過衣料的瞬間,白皙皮膚被燈光映出柔和的冷光,每一寸線條都清晰、漂亮得過分——
不像是臨時上陣,倒像是專門在她麵前演習過的。
白姝眼睛一瞪,語氣都帶了點沒反應過來的錯愕:“你這是幹嘛?”
祁言仍舊一言不發,隻是垂眸,將襯衫徹底脫下,動作幹脆得不像平時那個慢吞吞說話都帶點軟的少年。
燈光落在他身上,清晰勾勒出肩胛和鎖骨線條,膚色冷白,線條卻意外好看,不是健身房裏那種粗礪的肌肉感,而是一種少年人獨有的薄、清、利。
空氣一下子沉了幾分,像被人輕輕攥住了呼吸節奏。
白姝眨了下眼,原本還靠坐在沙發上的身體不自覺挺了挺背。
她當然是想讓他主動一點。
但她萬萬沒想到自己話都沒放出去,對方就已經衝到終點線了。
而且速度還賊快。
她一時竟有點……
說不上來的窘。
就連目光,都像被下了咒一樣,不受控製地往他身上飄去。
她咬了咬下唇,努力讓自己表現得鎮定些,結果下一秒,祁言卻忽然抬頭,和她對上視線。
那眼神幹淨又直白,像是根本不知道自己這副模樣有多撩人。
可偏偏正是這副“無自覺”,讓白姝原地宕機了一秒。
白姝:“……”
這下麻煩了。
她是真的快忍不住要把人撲倒了。
剛要起身靠近,祁言卻突然低聲開口:“我想要點錢。”
這句話劈頭蓋臉地把她整個人的躁動情緒給澆了個透心涼。
白姝動作頓住,眸色一斂,重新靠回沙發裏,抬眼看著他,笑得溫柔又意味不明:“要多少?”
祁言別開視線,神色明顯不自然,薄唇動了動,最終像是硬撐著:“五……三十萬。”
白姝聽見這個數額,對她來說算小錢,但還是問了一句:“不是剛給了你十萬?這麽快就花完了?”
祁言聞言抬眼看了她一眼,然後極緩慢地點了點頭。
屋裏陷入一瞬的靜。
白姝沒有立刻說話,指尖在沙發邊緣輕敲,像是在認真評估他的性價比。
空氣變得安靜下來,也跟著多了一絲說不上來的尷尬。
尤其是祁言,裸著上半身站在那兒,整個人都僵硬了幾分。
白姝沉默了一會。
最後她拿著手機點了幾下。
下一秒,轉賬提示音“叮”地一聲響起。
祁言低頭拿出手機,看見上麵顯示一百萬。
他怔了幾秒,像是沒反應過來,隨後猛地抬起頭,聲音都有些發虛:“……您這是?”
白姝懶洋洋地靠在沙發上,手指繞著頭發,語氣輕慢帶笑:“我現在算是包養你了,也省得你總跟我張嘴要錢。“這一百萬,夠你花一陣子了吧?”
祁言低頭看著轉賬記錄,沉默了幾秒。
然後,他忽然抬手,解開了褲腰的扣子。
白姝原本還在賞他震驚表情,這一下整個人都愣住了。
祁言沒吭聲,動作卻格外順利,像是在履行某種心照不宣的交易。
褲子被拉下半截,精致的腰線跟著暴露在空氣中。
白姝輕輕吸了一口氣,喉嚨像被什麽卡住了。
她不是沒見過男人,但從沒見過有誰脫得這麽理直氣壯、還帶點……委屈的。
她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還想繼續往下看。
這時白姝腦海裏忽然“叮”一聲,係統的聲音毫無預警地響起:
【衝擊任務完成。壽命值+2,積分+200。】
白姝:“……”
她瞬間清醒了,幾乎是下意識地起身,猛地伸手抓住祁言的手腕,阻止他繼續動作。
“停,別脫了,就這樣。”她語氣有點急,還帶點微妙的羞窘,“……這樣就夠了。”
祁言一怔,指尖還停在褲邊,抬眼看她,眼神裏有一瞬的茫然——
像是沒明白她為什麽突然反悔。
白姝輕咳一聲,強作鎮定地放開他,轉過頭坐回沙發。
“我現在沒心情在這,以……以後再說。”
祁言動作一頓,整個人像被摁了暫停鍵,愣愣看著她。
他還沒來得及反應,包廂門外忽然傳來幾聲嘈雜的腳步和路過客人的說笑聲,帶著調侃的意味隱隱傳進來。
祁言像被針紮了一下,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態,臉一下漲紅,耳尖紅得要滴血,連脖頸都帶上了顏色。
他趕緊拉起褲子,把衣物整了整,低著頭小聲開口,嗓音帶著點慌亂,卻又努力想讓自己聽起來鄭重一點:
“我知道了,白小姐以後要去哪裏,隻要需要我,我都可以陪著,一起去……做什麽都行。”
他說這話時,眼神躲閃著,但語氣卻異常認真,像是在做某種鄭重的承諾。
白姝看著他一副“已經決定獻身了”的模樣,沉默了兩秒。
……她突然有點不忍心。
怎麽說呢,這男生明明人還沒碰一下,就一臉像要把整個人交代出去的覺悟,像極了那種“被包養的新人在努力表現”的純情小狗。
她嘴角抽了抽,良心隱隱作痛了一秒,心裏升起一種“我是不是太壞了”的錯覺。
可很快,她又想到自己可是剛剛轉了他一百萬啊!
一百萬啊!
這要是擱在她原來的世界,有個有錢大哥給她一百萬,她能感動到給對方磕個頭謝恩,立馬發誓鞍前馬後。
當然,那是普通人。
她白姝有手段,有臉蛋,有腦子,從來都是靠自己手段,不需要靠“奉獻自己”來換。
白姝目光微動,重新審視了一眼眼前這個緊張得不敢動,卻又倔著脖子站直的帥氣少年。
這投資,還真香。
祁言正低著頭,像個被訓好的乖學生一樣站在原地,耳根還是紅的,整個人僵得有些可憐。
就在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明顯一愣,下意識想掛掉,但又猶豫了一下,臉上的神色有些局促。
白姝也正好需要點時間緩衝,喘一口氣,於是趕緊擺了擺手:“你接吧。”
祁言這才點頭,拿起手機接通。
哪知道下一秒,他的臉色就變了。
剛才還泛著紅的俊臉瞬間褪得蒼白,像被什麽狠狠抽了一記,眼神倏然變得空了一瞬,連握著手機的手指都在輕輕發抖。
他僵著站起身,聲音帶著急切又發澀的顫音:“我……我馬上過去。”
白姝眼角一跳,察覺到不對,等他掛斷電話,果然看見少年急得手都在發緊,連襯衫都沒顧上穿好就要往外走。
白姝出聲,“你去哪兒?”
祁言腳步頓了頓,回頭看她,臉上的神色很掙紮,像是不想告訴她,但最終還是低聲道:“……我弟弟從醫院跑出來了。”
白姝一怔,腦海裏閃過個念頭:弟弟?難道他有個病重的弟弟?
她還沒細問,祁言低下頭補了一句:“我弟弟有很嚴重的抑鬱症,從醫院跑出來就很容易做傷害自己的事情。”
說完這句話時,他聲音已經啞了,連眼角都發紅。
白姝沉默了幾秒,原本滿腦子“撩人玩係統”的輕浮情緒也在這一瞬收了起來。
白姝沒多問,隻是默默站起身,伸手從沙發靠背上拽過祁言脫下的襯衫,往他頭上一扣。
“穿上。”她語氣平靜。
祁言怔了一下,低頭看她替自己把衣擺拽下來,動作帶著點粗魯的耐心,像在哄一隻被嚇傻的貓。
“我有車,”她說,“我送你過去。”
祁言本能地想拒絕,嘴唇動了動,卻沒說出話。
他被白姝“包養”這件事,他弟弟是絕對不能知道的。
但此刻他根本無法分心解釋什麽,弟弟還沒找到,那通電話隻說了人不見了。
現在連位置都不確定,他腦子亂得像被撕碎,連手都在發涼。
這也是上次弟弟從醫院跑出來,差點從高樓跳下來。
要不是下麵已經被消防鋪了墊子,自己就沒弟弟了。
白姝見他站著不動,直接伸手拉住他手腕,沒容得他多說一句,強硬地帶他往外走。
包廂門被拉開,走廊的光一下照下來。
祁言襯衫扣子扣得七零八落,衣角還耷拉在褲腰外,頭發亂得像剛從哪裏被拽出來一樣。
整個人神色茫然,像是剛經曆過什麽劇烈過頭的事。
而白姝踩著高跟,氣場冷豔,一隻手拉著他,像拖著誰“上完一場”的模樣。
走廊上幾個路人剛好路過,目光刷刷看過來,然後又默契地移開,但眼神裏都帶著點意味不明的驚訝與心照不宣。
像是在看什麽特別的“交易現場”。
白姝沒搭理他們,隻冷冷掃了一眼,拉著祁言頭也不回地走向電梯。
電梯門緩緩合上,反光鏡麵裏倒映出兩人影子。
一個衣衫不整,神色緊繃。
一個冷豔逼人,步伐穩如女總裁。
兩人一路沉默。
直到車門關上,白姝把副駕安全帶“哢噠”一聲扣上,才踩下油門,車子疾馳而出。
祁言坐在副駕駛,一動不動,臉上沒了剛才的慌亂,卻也沒恢複冷靜。
他手裏緊緊攥著手機,指節泛白,唇線抿得死緊。
白姝瞥了他一眼,一邊打電話聯係醫院的負責人,一邊打開了車載定位,手腳幹淨利落,帶著冷靜的果斷。
祁言低著頭聽了一會兒,喉結滾動了一下,像是終於下定決心開口。
“……對不起。”
白姝沒回頭,隻是換了個車道,語氣淡淡:“嗯?”
祁言垂著眼,聲音低了幾分:“我不該把你牽扯進來。這種事……你不需要陪我。”
白姝輕笑一聲,轉彎時目光掃過他一眼:“你以為我是在做好事?”
祁言一愣,抬頭看她。
她看起來漫不經心,語氣卻帶著幾分熟悉的調侃意味:“我可是投資了你一百萬的人。你弟弟的安危,算是我的股東權益之一。”
她頓了頓,眼角彎起一點:“要是你出事了,我的錢豈不是打水漂了?”
祁言:“……”
他張了張嘴,卻什麽都沒說出來。
……
原主人脈還是很廣,也該關鍵的時候總能落得上用場。
再加上她開價不低,電話打出去不到二十分鍾,就有人發來定位。
“在急診樓後麵那片廢棄的停車場。”
白姝低頭掃了一眼地圖,目光一斂。
祁言心一跳,什麽都沒說,拔腿就要衝過去。
“等等。”白姝一把拉住他,聲音壓得很低,“我跟你一起去。”
她從車後拿出件外套,丟給他遮上鬆鬆垮垮的衣領:“你現在這身樣子,看起來不像來找人,像來帶人跑路的。”
兩人腳步快,很快便穿過了急診樓側門的小路,來到後麵的廢棄停車場。
夜色下,一道瘦小的身影蜷縮在一輛生鏽廢車後,抱著膝蓋,額發淩亂,眼神渙散——
是個少年,比祁言還小,臉色蒼白,嘴唇上甚至有咬破的痕跡。
“阿洛!”
祁言快步跑過去,那少年微微抬頭,眼神卻沒有聚焦。
他認出祁言的聲音,卻顯然沒有完全認出眼前的現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