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師兄好，不知師兄可是要找在下？”林凡看著那人，施禮道。
    男子名叫餘尚梅。
    就是最開始占據十八號地火房煉丹那人。
    因為十八號，二十八號地火房恰好麵對麵，所以林凡見過他幾次。
    不過，林凡和他並不算太熟，頂多是碰見時打過幾聲招呼，算作泛泛之交，不清楚對方為何會來找他。
    餘尚梅看著林凡，點頭道：“不知林師弟有時間嗎？”
    林凡看了眼餘尚梅，心中頓感詫異，還真是來找自己的？
    隻是，自己跟他非親非故，找自己幹嘛。
    林凡心裏這樣想著，但麵上卻不顯，拱手道：“不知師兄找在下，所謂何事？”
    “林師弟，還請借一步說話。”
    餘尚梅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做了個請的手勢。
    見狀。
    林凡心中瞬間警醒起來，對方該不會是準備對他圖謀不軌吧！
    下意識往袖口摸去。
    糟糕，忘帶靈符了！
    一年多來，他在地火窟從未遇到危險，起初他還每日保持警惕，但是今天終究是大意了。
    一時間。
    林凡心中懊惱不已，自己應該時刻警惕才是。
    就在他想借口，怎麽拒絕餘尚梅時。
    卻聽見餘尚梅繼續道：“林師弟不要誤會，鄙人沒有惡意，隻是見師弟一年多來一直都在地火房煉丹，所以想交流下心得。”
    似乎是看出林凡心中所想，餘尚梅解釋道。
    聽到這話。
    林凡內心稍安。
    想來也是，自己既沒什麽靈石，行事又不張揚，更不要說跟餘尚梅有過什麽仇怨，對方沒理由害自己。
    話雖如此，但林凡心中警惕並未完全消散。
    思量片刻，林凡微笑道：“既然如此，師兄不如就到在下小院中來吧，你看如何？”
    “也好。”
    林凡的提議正合餘尚梅心意。
    地火窟人多眼雜，確實不適合深談。
    再者他手頭上靈石不多，不便請林凡去酒樓等地，不然也不會在地火房門前等林凡。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地火窟，一路無言。
    校園內。
    不大的靈田內，靈稻長勢良好，顆粒飽滿晶瑩。
    黑紋草矗立在角落，靜靜吞吐靈氣。
    林凡將餘尚梅引至院中的石桌旁坐下，沏了兩杯清茶。
    “寒舍簡陋，還望餘師兄見諒。”林凡微笑道。
    餘尚梅接過茶杯，卻沒有喝。
    目光在院內掃過，尤其在看到那半畝打理得井井有條的靈田時，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精光。
    “林師弟哪裏話，你這小院清幽雅致，靈氣盎然，比師兄我那亂糟糟的住處強多了。”
    餘尚梅頓了頓，繼續道：“不瞞師弟，師兄我觀察你許久了。看你日日在地火房苦修丹道，這份毅力，實在令人佩服。”
    林凡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不動聲色道：“餘師兄過獎了，不過是愚笨之人下的笨功夫罷了，至今連煉丹門檻都沒摸到，實在慚愧。”
    “誒，師弟此言差矣！”
    餘尚梅擺了擺手，身體略微前傾，壓低聲音道，煉丹之道，本就是水磨功夫，更講究資源堆砌！
    想當年我初學煉丹時，也是屢戰屢敗，花費了不知多少靈石，耗費了不知多少藥材。”
    說到此處，餘尚梅不由歎了口氣，臉上露出一絲苦澀，“那時，也是囊中羞澀，眼看大道在前卻無力前行，那種滋味，師兄我懂！”
    林凡心中微動，隱約猜到什麽，隨口問道：“那，餘師兄後來是如何突破瓶頸的？”
    “還能怎麽突破，當然是靠靈石硬堆過去，唉。”
    搖搖頭，餘尚梅話說到一半，突然歎息了一聲。
    但隨即又重新開口道。
    “我觀師弟每月來地火房，少則三次，多則四五次，想必也是因為資源不足而發愁吧。”
    他觀察林凡，已經很久了。
    自從一年前第一次見麵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個煉體五層的師弟。
    相較於別人都是有規律的來地火房，林凡來地火房的時間，卻顯得很不固定。
    每月都是月初時勤，幾乎每隔兩三天便會來一次。
    等到了月中月末，要麽不來，要麽就是相隔四五天才會來一次。
    要知道，煉丹，最忌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特別是對於他們這種初學者來說，有規律的煉丹，對於手感提升很重要。
    因此，有條件的修士，幾乎都會固定一個時間來地火房煉丹，以保持手感，爭取早日練出靈丹。
    至於那些來過兩三次，便不再來的修士，要麽是提前放棄，及時止損，要麽就是口袋無靈石，難以支撐煉丹的巨大消耗。
    可林凡跟他們，又有些不同。
    他觀察林凡一年多，這家夥月月都來。
    從這個角度看，對方肯定是有固定的資源來源，但肯定不多，否則不會出現相隔四五天，半個月再來的情況。
    這也正是他選中林凡的原因所在。
    一個有穩定靈石來源，但又不太富裕的煉體五層修士。
    是什麽原因，才會推動他將靈石投入到煉丹這個無底洞當中？
    想成為煉丹師？
    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因為林凡修為不高，剛剛達到煉丹師門檻，與其把靈石用在煉丹上，倒不如提升修為。
    而且。
    他曾偷偷打聽過林凡，知道對方在馮長老手下當藥童。
    知道的人都知道。
    馮長老有個怪癖，喜歡讓手下藥童煉丹，甚至不惜拿出資源培養對方。
    如此一來，一切便都能說得通了。
    林凡並不是自己想煉丹，而是被馮長老逼的。
    每月月初時那些資源，必定也是馮長老給予。
    所以才會出現，月初勤，月中月末慢的情況發生。
    不過。
    馮長老不可能無限製提供資源支持，所以必定對林凡有時間限製。
    但。
    光靠每個月那點資源，想要限定時間內，練出丹來，無異於癡人說夢。
    因此，他敢斷定。
    此時林凡心中肯定急得不行，急需外部資源支持，這便是他的機會。
    因為。
    他當年也是這樣過來的，太懂了。
    “不知餘師兄這話，是什麽意思？”
    林凡一愣，口中喃喃一句。
    什麽叫因資源不足發愁？
    自己有沒有資源，跟他有什麽關係，別是來坑自己的吧。
    林凡心中警鈴大作，看著餘尚梅眼神中，充滿了警惕。
    餘尚梅看了一眼林凡，自顧自道：“師弟不必緊張，你我皆是同道中人，深知丹道艱難，我當年也是如此過來的。”
    “幸好，得遇貴人，引入了靈植貸之門，這才解了燃眉之急，得以繼續煉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