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
    靈植貸！
    林凡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餘尚梅，感覺難以置信。
    他在心中想過無數種可能，唯獨沒有這一種。
    誰家好人上來宣傳靈植貸啊，把他當什麽了，還不起房貸的社會牛馬嗎？
    餘尚梅見林凡瞪大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不由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他的反應。
    “林師弟不必驚訝。”
    餘尚梅身體再次前傾幾個度，聲音壓得更低，推心置腹道：“你我都清楚，煉丹一道，就是個吞噬靈石的無底洞。”
    “光靠宗門那點月例，哪怕借幹了親朋好友，怕是連練習的藥材都湊不齊，更何談成功？蹉跎歲月，空耗天賦啊！”
    說到這，他略微歎了口氣，指了指自己，又意有所指地看向林凡，道：“記得師兄我當年，也是因為學習煉丹，雖小有家底，但我那點家底，在煉丹麵前，不過九牛一毛。”
    “不出數年，便揮霍一空，可是前期已經投入了不菲資源，現在放棄，豈不是將靈石扔水裏？”
    “幸虧當時我得到一位師兄引薦，接觸了這靈植貸，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接了大量靈石，這才解了燃眉之急，得以繼續鑽研，如今成丹率雖不及五成，但每次煉丹，總有收獲。”
    餘尚梅看著林凡，將自己的親身經曆，娓娓道來。
    對於沒有背景，沒有家族支撐的修士，想要在煉體中期練出丹藥，無異於癡人說夢。
    而林凡想要在短期內成丹，就必須依靠大量資源堆砌。
    否則，浪費了那般多資源，卻不見成效，馮長老鐵定容不下他。
    正因如此。
    他才打定注意接觸林凡。
    因為在他看來，隻要自己宣傳得當，成功幾率便有七八成。
    而他隻要拉一個人成功借貸，便能緩半年利息，對他來說，還貸壓力，便大大減輕了。
    這些年來。
    靠著拉人入夥，他近乎獲得了三年的無息貸款。
    盡管本金依舊遙遙無期，但還貸金額，總歸是不再漲了。
    餘尚梅說完，便端起桌上茶水，輕輕啜飲一口，目光卻始終落在林凡身上，觀察他的反應。
    此刻。
    林凡心中早已翻江倒海。
    他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真會接觸到傳說中的靈植貸，而且還是被人上趕著門宣傳。
    這東西早在他來到丹鼎峰時，就聽蘇宛提起過，利息高得嚇人。
    一旦沾上，利滾利之下，不管你有多少靈石，都不夠還清貸款，簡直是為丹鼎峰弟子，量身打造的陷阱。
    丹鼎峰不知道有多少弟子因此傾家蕩產，甚至被迫簽下長工契約，終身淪為勞力。
    林凡很想一口回絕。
    但仔細一想，貌似又覺得餘尚梅說得不無道理。
    馮長老給他的時限僅剩一年，就算他把三十六份藥材全部用來煉丹，以他現在的水準，即便能僥幸成丹，也不可能達到五成成丹率。
    換句話來說。
    若是沒有新的資源供給，一年之後，他就要被馮長老掃地出門。
    屆時，沒了藥童這個身份，自己勢必會跟其他弟子一樣，整天整夜在靈田忙碌，再無如今這份休閑。
    尚梅見林凡似乎有意，精神微微一振，繼續誘惑道：
    “想想看，師弟你若能一次性拿到數百甚至上千靈石，購買大量藥材專心練習，何愁練不出丹？”
    “一旦成功煉出丹藥，到時候，你就是高高在上的煉丹師，築基有望啊！”
    聽著尚梅見的話。
    不得不說，林凡心裏其實有點意動。
    如果有機會，他自然不想脫離藥童這個身份，畢竟馮長老這樣的人，可不好找啊。
    但理智很快壓過了衝動。
    他雖然不想被馮長老趕走，但若是因此陷入到更大漩渦當中，豈不是更難脫身。
    想了想。
    林凡決定，還是先問清楚點，再做打算。
    “餘師兄，此事關係重大。不知這靈植貸，利息幾何？如何償還？若……若一時未能成功，還不上又當如何？”
    聞言。
    餘尚梅心下一喜，覺得有戲，連忙放下茶杯，與其更加熱切。
    “林師弟放心！師兄我介紹的，自然是靠譜的門路。利息嘛，比外麵錢莊稍高一些，但絕對在合理範圍內，通常是一年兩成利，利隨本清。
    償還方式靈活，可以用靈石，也可以用宗門貢獻點抵扣，甚至……用煉成的丹藥抵債也可以，價格還算公道。至於抵押嘛……”
    他略過了未能償還的後果，隻是含糊道：“至於還不上……師弟多慮了！”
    “以你的天賦，成功是遲早的事！一旦成功，這點債務算得了什麽？”
    一年兩成利，還是利隨本清！
    乖乖。
    這比前世高利貸還黑啊！
    而且餘尚梅刻意回避了違約後果，也就是說，違約的後果很嚴重。
    盡管如此。
    林凡臉上卻露出一副被說動，又難以下定決心的樣子，“師兄所言，確有道理。隻是，茲事體大，我還需仔細斟酌一番。不知這借貸，需要何種手續？找何人辦理？”
    餘尚梅見林凡已然意動，隻是缺臨門一腳，立刻拍著胸脯道：“手續簡單！隻需師弟的弟子令牌和一份簽押的靈契即可。”
    “為兄與負責此事的執事相熟，可以代為引薦，還能為師弟爭取到更高的額度！”
    “若師弟願意，我們現在便可前去！”
    林凡看著餘尚梅急切的模樣，心想，這家夥該不會是被貸款壓得喘不過氣，所以才來當掮客的吧。
    搖了搖頭。
    沉默片刻，在餘尚梅期待的目光中，林凡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點頭道：“好，既然餘師兄如此推薦，那師弟便去看看靈植貸，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隻是……”
    林凡話鋒一轉，眼中露出精明之色，“貸款利息方麵，還請師兄多為師弟周旋一二。另外，那靈契，我得先看過條款再做決定。”
    餘尚梅見林凡答應，大喜過望，臉上愁容都消散了不少，連忙道：“這是自然，這是自然！”
    “師弟放心，一切包在為兄身上，利息方麵肯定會讓你滿意。”
    恍惚間。
    他似乎已經看到，豐富的抽成正在向自己招手，於是急忙起身道：“事不宜遲，師弟若無事，我們現在便去如何？”
    “早日拿到貸款，師弟也好早日安心煉丹不是？”
    “如此，有勞餘師兄了。”
    林凡也不推辭，點頭道。
    隨後。
    兩人各懷心思，走出了小院。
    林凡跟在餘尚梅身後，一路無話。
    借貸？
    他自然不可能真讓自己陷入那種萬劫不複的境地。
    他答應前去，一是為了親眼看看靈植貸的運轉模式和具體條款，二來借此機會，看看有無可乘之機。
    如果可以的話。
    稍微進行借貸，也自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