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媳婦,床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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雞剛打鳴,宋時一家就來到了沈家門口。
正好撞上要出門上班的沈卉卉。
劉翠芬眼疾手快的攔住,滿臉堆笑:“卉卉,這大喜的日子,怎麽還上班啊。”
她死死拽著沈卉卉的胳膊,熱情地介紹:“這是你姐夫,以後還請看在嬸子的麵子上多多關照啊。”
宋振北在一旁不懷好意的搓手笑。
沈卉卉翻了個白眼:“嬸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領結婚證了嗎?什麽都沒有就胡亂攀關係。”
劉翠芬知道沈卉卉是最不好搞定的,來之前就有了心理準備。
“一看就是你爸媽還沒和你說,沒事,現在和嬸子一起進去,你就什麽都知道了。”
“老娘們就是磨嘰...”宋振北直接拽著宋時的衣領推門而入,扯著嗓子吼:“親家啊親家!起了嗎!我把小時給你們送來了!”
沈卉卉掙紮無果,不情不願的被留在了家裏。
聽到動靜的沈祥和秦芝兩人慌慌張張的出來。
宋振北開門見山,直奔主題,按照宋瑤出的主意,提出兩千塊的入贅錢。
“你家想錢想瘋了?”沈卉卉一下就來了力氣,掙脫開劉翠芬的手:“你怎麽不去搶啊?”
沈祥的臉更是陰沉的不行,昨天他被嚇的亂了分寸,他是老實但他不是傻子。
說話也冷了幾分:“昨天是蔓蔓不懂事,這婚事都是玩笑話,不作數的。你們趕緊帶著宋時回去吧。”
一聽這話,宋振北立馬炸毛:“你說不作數就不作數了?!沈祥你耍老子玩呢?!”
他擼起袖子:“行啊沈老二!這可是你先把事給辦絕的。”
說完他來到門口,高聲喊:“有沒有人啊!我要舉報!!沈蔓蔓犯罪了!快來人把她抓起來啊!!”
沈老二被這無賴行徑打的措手不及,還是沈卉卉機靈,幹淨利落的跑過去關上了院門。
沈家住在最裏頭,當時是臨時從後山批的一塊地,周圍沒什麽人家。
剛才宋振北那一嗓子也不是真想把人叫來,把人唬住拿錢就行了。
“兩千塊!一分也不能少!!”
劉翠芬不懂老頭子為什麽沒按商量好的來,但氣勢不能輸,力挺道:“對!一分不少!!”
一旁的沈父沈母心灰意冷的低下頭,他們知道,宋家這次要不到錢是絕不會罷休的。
沈卉卉見父母掏兜,連忙攔住兩人的動作,“你們瘋了?那可是兩千!”
沈母快要哭出來了,“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蔓蔓去被斃啊!”
沈卉卉無力的垂下手,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見狀,宋振北和劉翠芬一臉得意,裝都不裝了,傲慢的仰著頭,狂妄的大笑著。
站在後麵的宋時桉悄然上前一步,正要開口幫忙。
沈之蔓的陰陽怪氣先來了一步。
“大伯小心樂極生悲,閃到了腰啊。”
她不緊不慢的從屋裏出來,路過沈卉卉的時候,還不忘提醒道:“讓爸媽把錢裝回去,這事我來解決。”
沈卉卉絲毫不領情,一個頭兩個大,“你能不能別來添亂了......”
沈之蔓知道她們也是為了保護她。
可她已經不是之前的沈蔓蔓了,於是沒再多言,走到宋振北身邊,壓低聲音,“你和孫寡婦的事……我可都知道......”
宋振北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眼神有些慌亂,不過到底是老油條,很快就鎮定了下來,冷哼一聲。
“差點就被你給騙到了。小蹄子,你不用來套我的話。”
宋振北嗓音越來越大,“你和小時那天的勾當,村裏的人可都看著呢。可不是你說沒罪就能了事的。”
沈之蔓知道他沒那麽好糊弄,但光腳的不怕穿鞋的。
她正要開口,卻見毫無存在感的宋時,在這個時候站了出來。
“那天明明沈蔓蔓手裏一直攥著掃帚,碰都沒碰過我。為什麽你們都在說有罪??”
一語激起千層浪。
宋振北這下急了,又是一腳:“你個小兔崽子,瞎說什麽呢?”
劉翠芬現在想要捂嘴也晚了。
聰慧的沈卉卉連忙抓住漏洞,“我沒記錯的話,這個罪得需要受害的一方去告吧。宋時說沒有調戲,那和我姐就沒有關係!既然沒有關係,哪裏來的罪名一說?”
宋振北露出醜陋的嘴臉,還在硬撐:“怎麽沒有?那天那麽多人都看到了!小時膽子小,一定是被嚇到了才不敢說實話的!”
“侄子你別怕!大伯在呢!”
宋振北像提溜雞仔一樣把宋時薅起來,“你再好好想想,那天是不是沈蔓蔓摸了你。”
宋時桉掩去眼底的戾氣,耷拉著雙眼,害怕的抱緊身子,雙腿不停撲棱。
緊接著,又說出了更爆炸的發言。
“大伯求求你別打我!我保證絕對不會把你對孫寡婦動手動腳的事情說出去的!”
沈家人眼前一亮。
沈之蔓有點意外,宋時竟然也知道?
孫寡婦自從丈夫病死後,時而瘋癲時而清醒,見誰都是自己老公,到處找下家,誰惹誰一身騷。
公安同誌說她神經失常,不構成犯罪。
但是一個正常人去調戲有精神病的寡婦,這個性質可就大不同了。
如果說一開始沈之蔓的威脅沒有作用,但如果親侄子親自出來作證的話,那犯罪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
這下宋振北是徹底慌了,那可是要斃的!
腿一哆嗦,急的口不擇言:“你瞎說什麽呢?我什麽時候對她動手動腳過了?我最多偷看她洗澡!!”
宋振北不打自招的話讓劉翠芬直接傻眼,罵人的話梗在喉嚨裏發不出聲來。
局麵快速反轉,沈之蔓的腰板一下就挺直了,“哎呀,你看這事鬧的。”
她幸災樂禍的看向宋家夫婦,“咱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雖然說宋時是入贅我們家,但你們如此關愛他,不會一分錢都不出吧。
我記得我公公婆婆當時賠償金可不少。這樣,我也不多要,兩千塊我守口如瓶!”
劉翠芬咬牙你你你了半天,愣是沒敢多說一個字。
沈之蔓無辜眨眼,好心提醒,“怎麽了嬸子?我說錯什麽了嗎?那可是要被斃的!”
宋振北滿臉懊惱,氣焰全無,眼裏全是對死亡的恐懼。
看他那快要被嚇尿的樣,沈之蔓懶得和這種爛人計較,冷聲道:“要麽拿錢,要麽就報公安。”
劉翠芬病急亂投醫,拽著宋時,“你倒是說句話啊!剛才不是挺能說呢嗎?”
說什麽?宋時桉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沈大小姐此時正痛快著呢,他往槍口上撞,那下個被斃的可就是他了。
不過宋時桉還是開口求情了,倒不是為了宋家,實在是太困了。
這倆見錢眼開的,做了一晚上的春秋大夢,憧憬著未來千元戶的幸福日子,吵得他也跟著一夜未眠,又起了個大早。
“我家沒有這麽多的錢,不過大伯可以給你家寫一張欠條,我也願意現在入贅,希望你們家別把大伯犯罪的事說出去...”
即使宋振北和劉翠芬再不願意,他們也要咬碎了牙往肚子咽,在欠條上按上了手印。
這不單單隻是兩千元的欠條,更是宋家時時刻刻的催命符。
有了這個把柄,以後宋家人見到沈家人,就得夾著尾巴繞道走。
一早的鬧劇終於散去,宋家人連滾帶爬的逃了回去。
沈卉卉趕著去上班,這幾天廠裏加班不再家裏住。臨走還不忘讓沈父沈母看緊沈蔓蔓。
而沈父沈母也沒多耽擱,連忙出門去賺工分了。
此時家裏隻剩下“新婚夫妻”二人。
沈之蔓給自己倒了杯水。
她十分滿意這個結果,看向宋時的眼裏都多了些許讚賞。
然後便見他扭捏上前,柔弱的拉住她的衣角,淚眼汪汪的看著她。
“媳婦,床在哪?”
沈之蔓瞬間瞪大雙眼,呼了一巴掌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