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罰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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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醫生給二人的手做過初步檢查之後,謹慎回複:
“少爺和沈小姐可能是觸碰到了某種接觸類化學品,還需要做進一步的篩查,
不過現在來看,除了疼痛之外並沒有其他更加過分的症狀,
暫時不需要開藥,想要緩解疼痛的話,可以敷上一些麻藥。”
顧夜白疼得青筋暴起:“那就先上麻藥吧,動作快一點。”
醫生手腳麻利的給二人上好麻藥,二人的疼痛症狀逐漸緩解,也得了工夫要跟沈清明算賬。
顧夜白任由保姆擦著額頭的冷汗:“張醫生,你的意思是我們的手觸碰了某些東西導致的中毒?”
張醫生有些為難,下意識瞄了一眼沈清明,卻還是小聲道:
“不一定是中毒,不過不排除這種可能。”
沈長鳴聞言,柔弱地靠在沙發上,顫抖著把那雙細弱的手懸在空中:
“姐姐..你就是對我再不滿,也不能連累夜白呀,你到底幹了什麽?”
顧夜白成功被這三言兩語勾起怒火:“長鳴,不用替她說話,我看她就是冥頑不靈!”
隨後怒視沈清明:“還以為你真的在悔改,沒想到,還敢給我使壞,
看來你是分不清這個家到底是誰在當家做主!”
沈清明挑眉:“那你這個家主要怎麽罰我?
我隻不過是為了讓字寫出來好看一點,
在墨水裏麵加了些特製顏料罷了,這也有錯?”
顧夜白怒火中燒,沈清明趁機再添一把火:“別氣呀,你現在越生氣,血液流通的越快,
當心這東西讓你毀容,到時候腳底生瘡,滿臉流膿嚇死人了。”
“你到底放了什麽?!”
沈清明話音剛落,顧夜白就感覺自己臉上似乎真的隱約開始作痛,不由得開始疑心。
沈清明挑眉:“讓張醫生去查成分唄,你遲早會知道,也不急這一時。”
不知道才好,未知的事情才能激發出他們最大的恐懼。
沈清明坐在茶幾上,神色平靜地看著他們,滿眼挑釁:
“也或許連張醫生都沒見過這種藥物,你們會是第一批小白鼠?
你知道的,我有這個本事,弄到這些東西,親愛的。”
“你!好啊,你不說是吧?劉叔,帶她去花園跪著!我什麽時候鬆口,她才能回來!”
顧念安抽泣著拉著沈清明的衣擺:“媽媽,你就說吧,到底是什麽呀,這樣爸爸難受,你也會受罰的呀。”
沈清明聳聳肩:“我倒是不怕跪,可是這事要是讓公公知道了,你可要當心他的鞭子啊。”
顧夜白這才冷靜下來,他父親顧沉舟一直都偏愛沈清明,
要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罰她跪花園,搞不準真會直接從老宅趕過來揍他。
沈長鳴見顧夜白有些猶豫,故作可憐捂著臉:“夜白...我的眼睛好像開始模糊了...我好怕..”
顧夜白一聽這話,安撫地拍了拍沈長鳴的肩膀,隨後立馬吩咐劉叔:
“這情況家庭醫生應付不了,劉叔,快去叫司機帶我們倆去醫院!還有你!”
他回頭瞪了沈清明一眼:“不跪花園,你也給我跪書房裏!
劉叔,一會兒我們走了,你就去盯著她,書房裏有監控,少給我打馬虎眼!”
說罷,便匆忙帶著沈長鳴去了醫院。
瞧著劉叔為難的模樣,沈清明上前微微低頭:“放心吧,劉叔,我去跪就是了。”
劉叔帶著她上樓,邊走邊歎氣:“您這又是何苦?您隻要做低姿態...”
“我為什麽要對他放低姿態?
他既然敢毫不猶豫的傷害我,那我的反擊就沒有理由優柔寡斷。”
劉叔懊悔道:“早知道我就不該把任助理放進來,
我還以為您隻是讓他幫忙抄家規。”
沈清明輕笑:“劉叔,你把我想的也太乖了,
別說我這個人本就睚眥必報,
況且我又沒對不起他,憑什麽受他罰?”
顧念安依舊跟在沈清明身後,一聽這話神情變得有些怪異,
上前扯了扯她的衣擺,試探道:“媽媽...那你也會生我的氣嗎?”
沈清明停下腳步,低頭:“你覺得呢?你最近的言行難道不足以讓我生氣?”
顧念安委屈巴巴,一副失望至極的樣子:“你明明說過,無論我怎麽樣,你都愛我,
小姨說的就是對的,你根本不喜歡我,母親對孩子就該無私奉獻!”
看來沈長鳴跟她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
若是往常,或許沈清明還會不厭其煩地糾正她的錯誤思想,
可是事到如今,她也沒了教育孩子的心思。
隻是隨意哄了哄,拍了拍她的腦袋把她打發走:
“是是是,安安該去睡覺了。”
隨後,沒再在意顧念安的情緒,扭頭上樓進了書房,
管家拿了個墊子,正準備給她放在地上跪下,監控裏卻傳出了顧夜白的聲音:
“不許用墊子,就在地板跪!”
沈清明擺擺手:“放心吧,劉叔,我有經驗。”
隨後,板板正正跪下。
堅硬的地板加上長久不變的跪姿,會讓體表的傷痕加重。
這樣也好,談判的時候還能多一個籌碼,多一分勝算。
隻是也不知道劉叔究竟什麽時候能找到機會,讓她出門,還得靜候時機。
一直跪到後半夜,大約在淩晨2點左右,劉叔都困得直打哈欠,顧夜白的聲音這才從監控中傳出:
“行了,看你跪的也虔誠,劉叔都困了,滾回去上藥吧。”
話音剛落,劉叔連忙上前攙扶,顧夜白的聲音卻又傳過來:
“不許碰她!讓她自己走。”
劉叔隻能訕訕地放下手,沈清明輕聲道:
“劉叔,您年紀大了,不能熬夜,快回去休息吧,
我自己沒問題的,就是腿麻了而已,坐一會就好。”
看著劉叔走後,沈清明嚐試起身,雙手撐地,試圖將身體支起,卻無濟於事,
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額頭的汗珠不斷滴落在地板上。
雙腿自膝蓋以下仿佛已不屬於自己,帶著痛苦的麻木,仿佛已經從身體中斷裂。
隻能再次跌坐在地麵。
沒過多久,張醫生來到書房:“少夫人,我來給您上藥。”
“不必了,我自己會上藥,我緩一會就能回房間了,你回去休息吧。”
張醫生壓低了聲音:
“少夫人,是少爺讓我來的,他都已經解氣了,您又何必跟自己的腿過不去呢?”
“他的好意我可無福消受,我自己有藥。”
沈清明感覺到腿腳恢複了些知覺,勉強扶著牆站起來:
“如您所見,我已經能走了,張醫生,請回吧。”
張醫生還是固執的把藥塞給了她:“也算是給少爺一個交代,您收下吧。”
沈清明收下藥,一路貼著牆,一步一步慢慢蹭回客房,
每走一步膝蓋都是劇烈的新鮮的疼痛,甚至襯得大腿上的傷口都不那麽痛了。
顧夜白還真是夠狠的,給他下了點生物堿,就罰跪幾個小時。
沈清明忍著疼痛坐在床上,彎曲著雙腿給自己上藥,上藥的同時還不忘拍照。
沈清明一夜無眠,疼的睡不著,索性就起來看書,硬生生熬到了第二天早上。
感受到饑餓後,強撐著身子,勉強推開門,想去廚房給自己拿點麵包。
卻在推開門的一瞬間聞到了西式飯菜的香味,沈清明扶著牆,一步步走進餐桌。
卻見沈長鳴與顧夜白父女正其樂融融吃著早飯,
仿佛他們才是一家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