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清君側?抱歉,王妃計劃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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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葭萌關內,血腥氣與塵土味混雜在一起,嗆得人嗓子眼發疼。
    戰鬥已經結束,鎮北軍的旗幟,插上了那座雄關的城樓。
    守將李堅在城破的瞬間,便帶著親信從北門狼狽逃竄,剩下的守軍幾乎沒做任何抵抗,便繳械投降。
    一場堪稱慘烈的攻城戰,以一種近乎荒誕的方式,迎來了戲劇性的收場。
    蕭逸塵翻身下馬,將手中那柄還在滴血的佩劍扔給親兵,鎧甲上沾滿了敵人的血汙和自己的汗水,讓他整個人看起來像一尊從地獄裏爬出來的殺神。
    龐萬裏和一眾將領快步迎了上來,臉上是劫後餘生的慶幸和難以抑製的狂喜。
    “王爺!您無礙否?”
    龐萬裏的大嗓門裏帶著一絲不易察含的顫音。
    蕭逸塵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無礙。”
    他話音剛落,昨日那個帶頭質疑的獨眼將軍“噗通”一聲就跪了下來,一張飽經風霜的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王爺!末將……末將有眼不識泰山!昨日在點將台上,末將還質疑王妃……末將該死!請王爺責罰!”
    他這一跪,其餘的將領們也紛紛反應過來,呼啦啦跪倒一片。
    “末將等有罪!請王爺責罰!”
    “我等愚鈍,險些誤了王爺的大事!”
    蕭逸塵看著跪了一地的手足兄弟,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都起來。”
    他的聲音不大,卻透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
    “此戰能勝,首功在王妃,與爾等無關。”
    眾將領訕訕地從地上爬起來,一個個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
    龐萬裏湊了上來,嘿嘿傻笑。
    “王爺說的是!王妃娘娘那才叫用兵如神!乖乖,拿騎兵去撞城門,還真就給撞開了!末將打了半輩子仗,做夢都不敢這麽做!”
    另一個將領也心有餘悸地附和。
    “是啊!尤其是那三千玄甲騎,在馬上射箭,跟站在平地上似的,箭箭奪命!直接把城樓上的火力給壓得抬不起頭!太……太嚇人了!”
    “王妃娘娘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啊?”
    “神人!王妃娘娘絕對是神仙下凡!”
    聽著眾人的議論,蕭逸塵的表情愈發複雜。
    他腦子裏,反反複複回響的,都是那個女人坐在椅子上,雲淡風輕地說著“隨時準備,填上去”的模樣。
    那種視千軍萬馬如棋子,視天下雄關如無物的淡然,讓他感到一陣陣心驚。
    這還是那個在王府裏,隻會對著花草傷春悲秋,看見他時永遠一副怯懦模樣的沐瑤嗎?
    就在這時,王府的馬車在一百名鬼麵親兵的護衛下,緩緩駛入了關內。
    原本還在喧鬧的士兵們,不約而同地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齊刷刷地投向了那輛奢華的馬車,眼神裏,是毫不掩飾的敬畏與崇拜。
    馬車停穩,車簾卻沒有被掀開。
    一名鬼麵親兵的頭領,大步流星地走到蕭逸塵麵前,抱拳行禮。
    “王爺。”
    他的聲音冷硬,不帶一絲感情。
    “王妃命屬下,將此物交給您。”
    說著,他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小的油紙包,雙手奉上。
    蕭逸塵一愣。
    “這是什麽?”
    “傷藥。”鬼麵親兵頭領言簡意賅:“王妃說,您左臂上有傷。此藥是她親手調配,碾碎外敷即可。”
    說完,他將藥包塞進蕭逸塵手裏,便轉身回到了馬車旁,如同一尊沉默的雕像。
    整個過程,沒有一句多餘的廢話。
    蕭逸塵低頭,看著手裏的藥包,整個人都僵住了。
    她……還會醫術?
    他下意識地抬起左臂,鎧甲的臂環處,確實有一道半尺長的口子,是被亂軍的流矢劃破的。
    傷口不深,他自己都沒在意。
    可她隔著那麽遠,是怎麽看到的?
    龐萬裏把大腦袋湊了過來,滿臉驚奇。
    “王爺,王妃娘娘還會醫術呢?真是深藏不露啊!”
    “您快打開看看!王妃娘娘神機妙算,配的藥肯定也是神藥!”
    蕭逸塵被他吵得心煩,瞪了他一眼:
    “去!安排將士們休整,清點傷亡,打掃戰場!一堆事兒等著呢!”
    “是是是!”
    龐萬裏縮了縮脖子,連忙跑去安排了。
    蕭逸塵獨自站在原地,捏著那個小小的,還帶著一絲體溫的藥包,心裏五味雜陳。
    成婚三年,他對這個名義上的王妃,好像一無所知。
    他隻知道,她是京城第一才女,是首輔沐風的女兒。
    他甚至不知道她喜歡吃什麽,喜歡穿什麽顏色的衣服。
    而現在,她不僅能決勝於千裏之外,還能一眼看出他不易察覺的傷口,甚至……親手為他配藥。
    蕭逸塵緩緩地,打開了那個油紙包。
    一股清冽又陌生的草藥香氣,鑽入鼻腔。
    他看著自己手臂上那道猙獰的傷口,又看了看掌心那撮細細的藥粉,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
    夜色下的葭萌關,少了白日的喧囂,卻多了幾分血腥的死寂。
    蕭逸塵坐在帥帳之內,麵前的燭火跳動著,將他臉上疲憊的輪廓映得忽明忽暗。
    他沒有處理軍務,隻是反複摩挲著手心裏那個小小的油紙包。
    一種前所未有的煩躁,攫住了他的心髒。
    這個他成婚三年,卻從未正眼瞧過的女人,突然之間,變成了一個巨大的謎團。
    “王爺。”親兵在帳外低聲通報:“熱水備好了。”
    “進來。”
    親兵端著銅盆和布巾進來,小心翼翼地幫他卸下沉重的鎧甲。
    當臂甲被取下時,那道傷口才完全暴露出來。
    “王爺,您受傷了!末將這就去請軍醫!”親兵大驚失色。
    “不必。”蕭逸塵製止了他:“你下去吧。”
    親兵不敢多言,躬身退下。
    帳內又隻剩下他一人。
    他看著銅盆裏倒映出的自己,狼狽,疲憊,還有一絲連自己都不願承認的茫然。
    最終,他還是拆開了那個油紙包。
    一股清冽的藥草香氣散發出來,裏麵是碾得極細的綠色粉末。
    他用清水簡單衝洗了一下傷口,撕裂的皮肉傳來一陣刺痛。
    他咬著牙,將那撮藥粉,盡數倒在了傷口上。
    下一刻,奇跡發生了。
    那股火辣辣的刺痛,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沁人心脾的清涼感。
    更讓他不敢相信的是,那原本還在向外滲血的傷口,在接觸到藥粉的瞬間,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停止了流血。
    蕭逸塵整個人都定住了。
    他活了二十一年,從軍近十年,受過的傷不計其數,用過的金瘡藥堆起來能有一座小山高。
    可沒有一種藥,能有如此神效!
    這哪裏是傷藥,分明就是仙藥!
    他呆呆地看著自己完好如初的手臂,那清涼的感覺還在,仿佛在提醒他,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他腦子裏一片空白,許久,才緩緩低頭,看向掌心那張空空如也的油紙。
    沐瑤……你到底,是誰?
    ……
    與此同時,那輛奢華的馬車內。
    沐瑤正閉目養神,將外界的一切都隔絕在外。
    【係統任務:力挽狂瀾,已完成。】
    【任務評級:S。破關時間:一日。我方傷亡:兩千一百二十一人。敵方傷亡:三千一百人。綜合評定,堪稱奇跡。】
    【任務獎勵結算中……】
    【獎勵一:獨立位麵已開啟。】
    沐瑤的意識裏,出現了一個全新的界麵。
    【獨立位麵:宿主專屬空間,意念即可進入。初始麵積一百平方公裏,內含可耕種土地、天然水源、可調節氣候。時間流速與主世界保持一比一。可用於種植、畜牧、倉儲、建立私人基地。】
    成了!
    沐瑤的心髒,不受控製地加速跳動了一下。
    這才是她最想要的獎勵!一個絕對安全,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後方基地!
    有了它,糧草、物資、兵源,所有戰爭的命脈,都有了最可靠的保障。
    這簡直就是隨身攜帶一個國家!
    【獎勵二:任務結算大禮包已發放。】
    【禮包內容:馬克沁重機槍二十挺,配套彈藥十萬發。莫辛納甘M1891/30步槍一百支,配套彈藥十萬發。】
    來了!
    看到這一行字,沐瑤幾乎要笑出聲來。
    馬克沁!莫辛納甘!
    在這個還在用刀劍和血肉堆砌勝利的時代,這些東西意味著什麽,她再清楚不過。
    這分明就是一份開局就送的王炸!
    二十挺馬克沁重機槍,隻要架在城牆上,就能構建起一道任何血肉之軀都無法逾越的死亡防線。
    一百支莫辛納甘步槍,雖然是拉栓式的,但其精準度和射程,足以讓這個時代最精銳的弓箭手,變成一群拿著彈弓的孩子。
    有了這些東西,她甚至不需要什麽兵法謀略。
    平推。
    直接一路平推過去就完事了。
    誰來,誰死。
    “清君側?”
    沐瑤的嘴角,勾起一抹極淡的弧度。
    不。
    從今天起,這天下是誰的,得由我說了算。
    她心念一動,整個人的意識,便沉入到了那個全新的位麵之中。
    眼前豁然開朗。
    蔚藍的天空,潔白的雲朵,一望無際的黑色沃土,還有一條清澈見底的小溪,從遠處蜿蜒而來。空氣清新得不像話,帶著泥土和青草的芬芳。
    這裏,是她的世界。
    沐瑤的意念再次集中。
    下一秒,在她麵前的空地上,憑空出現了二十幾個巨大的墨綠色木箱。
    她走上前,打開其中一個。
    一挺嶄新的,閃爍著冰冷金屬光澤的馬克沁重機槍,正靜靜地躺在裏麵,槍身塗抹著厚厚的防鏽油,那猙獰的散熱水管和帆布彈鏈,散發著一股讓人心悸的工業美感。
    沐瑤又打開了旁邊的幾個箱子。
    一排排的莫辛納甘步槍,整齊地碼放在一起,刺刀在虛空的光線下,反射出森然的寒芒。
    還有堆積如山的彈藥箱。
    沐瑤伸出手,拿起了一支莫辛納甘步槍。
    那堅實的木托和冰冷的鋼鐵,帶給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她熟練地拉動槍栓,那清脆的“哢噠”聲,在這片寂靜的土地上,顯得格外悅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