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願意為您效勞,我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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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年。
    歐羅巴大陸的冬日,第一次失去了往昔的靜謐。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癲狂的、沸反盈天的喧囂。
    鋼鐵的撞擊聲,蒸汽的嘶鳴聲,還有無數勞工高亢的號子聲,匯成了一股席卷大地的洪流,日夜不休。
    一條條枕木被鋪設在冰冷的土地上,鐵軌如巨蟒的骨架,從諾曼港向著大陸腹地瘋狂延伸。
    一座座曾經被戰火夷為平地的城鎮,在廢墟之上,以一種更加規整、更加冷硬的姿態,重新拔地而起。
    高聳的煙囪取代了教堂的尖頂,成為了新的地標。
    它們不知疲倦地向著灰色的天空噴吐著滾滾濃煙,仿佛在向神明宣告,一個屬於人類的、嶄新的工業紀元,已經降臨。
    沐北辰站在科學院頂樓的露台上,俯瞰著這片既熟悉又陌生的土地,心中百感交集。
    他親眼見證,在這一年裏,自己的姐姐是如何用最粗暴、也最有效的手段,將這片古老的大陸,按在手術台上,進行了一場刮骨療毒般的徹底改造。
    她將數以百萬計的戰俘和“民主軍”打散,編成一支龐大的“生產建設兵團”,用流水線般的效率,將他們投入到修路、開礦、建廠的無盡勞作之中。
    她廢除了舊貴族的一切特權,卻又拋出了“開拓伯爵”的虛名和世襲的爵位作為誘餌,驅使著無數人為她尋找一種名為“黑金”的粘稠液體。
    就在三個月前,第一支勘探隊在遙遠的卡斯海沿岸,真的找到了那種被當地人稱為“地獄之油”的東西。
    當黑色的液體從鑽井中噴湧而出,直衝雲霄的那一刻,整個歐羅巴第一特區都為之沸騰。
    姐姐沒有食言。她當即冊封那名勘探隊長為“卡斯海伯爵”,並賜予了他大片的封地和數不清的財富。
    一夜之間,階級跨越的神話,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沐瑤用最赤裸的利益,將這片大陸上所有人的欲望都點燃了。
    她讓他們相信,隻要為共和國,為她這位“解放者閣下”賣命,就能得到過去想都不敢想的一切。
    至於那些虛無縹緲的信仰和國仇家恨,在能填飽肚子的黑麵包和看得見摸得著的土地麵前,顯得如此不堪一擊。
    “行政長官閣下。”
    身後傳來一個清脆而冷靜的女聲,打斷了沐北辰的思緒。
    他回過頭,看到伊麗莎白·卡洛正向他走來。
    她穿著一身潔白的、類似炎黃共和國科學院院士服的製服,剪裁合體,襯得她身姿挺拔。
    一頭金色的長發被幹練地盤在腦後,露出了光潔的額頭和那雙閃爍著智慧光芒的灰藍色眼眸。
    在這一年裏,這個女人仿佛脫胎換骨。沐瑤給了她一間獨立的實驗室,一個上百人的頂尖團隊,以及……一筆足以買下任何一個公國的,天文數字般的經費。
    她也用自己的天才,回報了這份信任。
    “伊麗莎白女士。”沐北辰微微頷首,算是回禮,“一切都準備好了嗎?”
    “當然。”伊麗莎白的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弧度,“‘伊卡洛斯’,已經等不及要擁抱天空了。”
    半個時辰後,諾曼城郊外,一座被重兵把守的秘密機場。
    沐瑤一襲黑色戎裝,靜靜地站著。
    她的身後,是沐北辰和一眾共和國在歐羅巴的軍政高官。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不遠處那個巨大的、外形奇特的造物之上。
    它叫“伊卡洛斯”,由木材、帆布和鋼材構成,擁有一個紡錘形的機身和兩對平直的機翼。
    在它的機頭,安裝著一個巨大的、雙葉的螺旋槳。
    在它的身下,那台由科學院和兵工廠聯手打造的,第一代成熟的“內燃機”,正在發出低沉的咆哮。
    它以精煉過的“黑金”為食,每一次爆燃,都仿佛在宣泄著掙脫大地束縛的渴望。
    “太瘋狂了……”一名陸軍將領忍不住喃喃自語,“就憑這麽個木頭架子,真的能飛起來?”
    他的話,說出了在場大多數人的心聲。
    即便是親眼見識過各種奇跡的共和國高層,也無法理解,這樣一個比空氣重上百倍的鐵疙瘩,要如何擺脫大地的引力。
    隻有沐瑤,神色平靜。
    她那隻冰冷的機械義肢,在冬日的陽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光。
    “總統閣下,可以開始了嗎?”伊麗莎白走到沐瑤身邊,她的眼中,燃燒著狂熱的火焰。
    沐瑤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得到了許可,伊麗莎白深吸一口氣,轉身,毫不猶豫地爬上了“伊卡洛斯”那簡陋的駕駛艙。
    她戴上防風鏡,最後一次檢查了儀表和操縱杆,然後,對著地麵的人員,用力地揮了揮手。
    “嗡——嗡——”
    內燃機的轟鳴聲陡然增大,螺旋槳開始飛速旋轉,帶起一陣強勁的氣流,吹得眾人幾乎睜不開眼。
    在無數道混雜著懷疑、好奇與期待的目光中,“伊卡洛斯”開始在簡易的跑道上緩緩滑行,然後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十米,五十米,一百米……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它會像一輛失控的馬車般衝出跑道時,奇跡,發生了。
    在跑道的盡頭,它的機頭猛地一揚,那笨重的身軀,竟真的,輕盈地,離開了地麵!
    “飛……飛起來了!”
    不知是誰發出了一聲驚呼,瞬間點燃了全場。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仰著頭,看著那個匪夷所思的造物,在空中劃過一道優雅的弧線,不斷爬升,越飛越高。
    天空,這片自古以來便屬於神明與飛鳥的禁區,在這一刻,被一個凡人,用鋼鐵與智慧,強行叩開了大門。
    沐北辰張大了嘴,他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在這一天,被徹底碾碎,然後重塑。
    他看向身旁的姐姐。
    沐瑤依舊靜靜地站著,她仰著頭,看著那架在雲層下翱翔的飛機,那雙深淵般的黑色眼眸裏,沒有任何波瀾。仿佛這一切,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然而,沐北辰卻敏銳地捕捉到,姐姐那隻完好的右手,在袖中,不自覺地,攥緊了。
    “伊卡洛斯”在空中盤旋了足足一刻鍾,最後,平穩地降落在了跑道上。
    當伊麗莎白從駕駛艙裏走下來時,迎接她的,是山呼海嘯般的掌聲和歡呼。
    她的臉上,洋溢著夢想成真的,燦爛的笑容。
    她穿過狂熱的人群,徑直走到了沐瑤的麵前。
    “總統閣下,”她的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我沒有讓您失望。”
    沐瑤看著她,看著她那雙因喜悅而亮得驚人的眼眸,沉默了片刻。
    周圍的喧囂,仿佛在這一刻都消失了。
    沐瑤緩緩抬起手,不是為了鼓掌,也不是為了祝賀。
    她隻是用那隻冰冷的機械手指,輕輕拂去了伊麗莎白臉頰上的一抹油汙。
    然後,她用一種輕得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問出了一個與眼前這驚世駭俗的場景,毫不相幹的問題。
    “伊麗莎白,”
    “你相信愛情嗎?”
    冰冷的風,卷過空曠的機場,將沐瑤那輕飄飄的問話,送入伊麗莎白的耳中。
    伊麗莎白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她怔怔地看著沐瑤,那雙灰藍色的眼眸裏,充滿了困惑與不解。
    她預想過無數種沐瑤可能會說的話,或是嘉獎,或是對飛行器性能的詢問,或是對未來計劃的展望。
    卻唯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一句,直擊靈魂深處的,私密的問話。
    愛情?
    在這樣一個,人類首次征服天空的,足以載入史冊的偉大時刻,這位一手締造了這一切的鐵血女皇,問她的,竟是愛情?
    這荒謬的落差感,讓伊麗莎白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作答。
    “看來,這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沐瑤收回了手,嘴角的弧度,帶上了一絲玩味。
    她沒有再理會呆立當場的伊麗莎白,轉身對沐北辰道:“這裏太吵了。讓她來我的書房。”
    說罷,便自顧自地,朝著遠處的黑色馬車走去。
    ……
    總指揮部的書房內,壁爐裏的火焰,燒得正旺,發出劈啪的輕響,驅散了室內的寒意。
    沐瑤坐在寬大的書桌後。
    伊麗莎白站在書桌前,已經換下了一身油汙的飛行服,重新穿上了那身潔白的院士製服。
    她的情緒,也從最初的震驚中,平複了下來。
    她知道,眼前這個女人,從不做無用之事,也從不說無用之言。
    她今天問出那個問題,必有其深意。
    “想好了嗎?”沐瑤端起桌上的紅茶,輕輕呷了一口,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伊麗莎白的臉。
    “想好了,總統閣下。”伊麗莎白深吸一口氣,決定坦誠相告。她能感覺到,任何形式的謊言和敷衍,在這個女人麵前,都毫無意義。
    “我曾經相信。”
    她的聲音,很平靜,像是在講述一個別人的故事。
    “我出身王室,卻愛上了一個平民學者。他才華橫溢,帶我走進了數學與物理的殿堂。我以為,愛情可以跨越一切階級,戰勝所有偏見。於是,我不顧家族的反對,下嫁於他。”
    “然而,事實證明,我錯了。”伊麗莎白的嘴角,泛起一絲苦澀,“當激情褪去,橫亙在我們之間的,是無法逾越的鴻溝。他無法忍受王室的繁文縟節,更無法忍受旁人稱他為‘親王殿下’時,那輕蔑的眼神。而我,也無法理解他那所謂的‘文人風骨’和脆弱的自尊。”
    “最終,他背叛了我。用一種我至今都無法原諒的方式。”
    她沒有說是什麽方式,但那雙黯淡下去的眼眸,已經說明了一切。
    “所以,我不相信愛情了?”沐瑤放下茶杯,淡淡地問道。
    “不。”伊麗莎白搖了搖頭,她的目光,重新變得清澈而堅定,“我依舊相信它的存在,就像我相信天空之上,還有更廣闊的宇宙一樣。隻是,它很稀有,而且,它沒有降臨在我的身上。”
    “至於婚姻,”她頓了頓,補充道,“我曾經以為,愛情是婚姻的基石。但我的經曆告訴我,門當戶對,或許才是。”
    “那你還渴望嗎?愛情,或者婚姻?”沐瑤追問道。
    “渴望。”伊麗莎白坦然承認,“但,它已非我生命中的必需之物。與探索未知的科學真理相比,它顯得……太無足輕重了。”
    她以為,自己的這番剖白,會換來對方的些許認同,或是身為女性的共鳴。
    然而,沐瑤隻是笑了笑,那笑容裏,沒有半分溫度。
    “情愛,是世間最鋒利的刀,也是最無用的鞘。”
    她用一種近乎冷酷的口吻,為這場關於情感的討論,畫上了一個句號。
    緊接著,她話鋒一轉,那雙黑色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伊麗莎白的靈魂。
    “伊麗莎白,你的天賦,不止於此。”
    伊麗莎白心中一凜,不明白她話中的含義。
    隻聽沐瑤繼續說道,聲音不大,卻字字如驚雷,在空曠的書房內炸響。
    “你有沒有想過,治理一個國家?”
    “或者……”
    “統領一支軍隊?”
    轟!
    伊麗莎白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沐瑤,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
    治國?統軍?
    她是在試探我嗎?她懷疑我藏有野心?她認為我今天的成功,會滋生出不該有的欲望?
    巨大的恐懼,瞬間攫住了她的心髒。她想起了那些被送去礦場勞作至死的舊貴族,想起了那個被冊封又隨時可能被剝奪一切的“卡斯海伯爵”。
    在這個女人的天平上,賞與罰,生與死,不過是一念之間。
    “噗通”一聲。
    伊麗莎白雙膝一軟,竟是直直地跪了下去,光潔的額頭,重重地磕在冰冷的地板上。
    “總統閣下明鑒!”她的聲音,因恐懼而劇烈地顫抖著,“伊麗莎白……伊麗莎白對共和國忠心耿耿,對您……更是隻有無盡的感激與敬畏!”
    “我畢生所求,唯有科學與真理!對於權力,絕無半分覬覦之心!”
    “請總統閣下,明鑒!”
    她將頭死死地貼在地麵,不敢抬起分毫,等待著那決定自己,乃至整個家族命運的,最終審判。
    書房內,死一般的寂靜。
    隻有壁爐裏的火焰,仍在不知疲倦地,跳動著。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每一息,都漫長得如同一個世紀。
    跪在地上的伊麗莎白,能清晰地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聲。冷汗,早已浸透了她的後背。
    她不敢抬頭,隻能從眼角的餘光,瞥見那雙黑色的、一塵不染的軍靴。
    那雙軍靴的主人,就那麽靜靜地坐在那裏,沒有說話,也沒有動。像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塑,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就在伊麗莎白感覺自己快要被這死寂壓垮時,一聲輕微的,金屬與木頭摩擦的聲音響起。
    沐瑤,站起來了。
    伊麗莎白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腳步聲,不疾不徐,向她走來,最後,停在了她的麵前。
    一隻手,伸到了她的麵前。不是那隻冰冷的機械義肢,而是那隻完好的,溫暖的,屬於人類的右手。
    “起來。”
    沐瑤的聲音,依舊平靜,聽不出喜怒。
    伊麗莎白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顫抖著,將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沐瑤稍一用力,便將她從地上扶了起來。
    “我若要殺你,何需試探。”
    一句淡淡的話,卻如同一道暖流,瞬間驅散了伊麗莎白心中所有的寒意與恐懼。
    是啊,她是誰?她是沐瑤。是那個以百萬生靈為棋子,談笑間覆滅一個大陸文明的女皇。她若想讓一個人死,又何須如此大費周章地羅織罪名?
    伊麗莎白穩住心神,看著眼前的沐瑤,眼中依舊帶著劫後餘生的驚悸和深深的不解。
    “那您……”
    “坐。”沐瑤指了指書桌對麵的椅子,自己則重新坐回了那張象征著至高權力的寶座之上。
    等到伊麗莎白坐下,沐瑤才緩緩開口。
    “我來這裏,是為了什麽?”她問道。
    “是為了……解放我們,帶領我們走向一個嶄新的,光明的世界。”伊麗莎白下意識地,說出了如今在特區內,流傳最廣的官方答案。
    沐瑤聞言,竟是輕笑出聲,那笑聲裏,充滿了毫不掩飾的嘲弄。
    “解放?”
    “伊麗莎白,你是個聰明人,就不要再說這些騙小孩子的蠢話了。”
    她的笑容,驟然收斂,那雙黑色的眼眸,變得銳利如刀。
    “我來這裏,隻為一件事——掠奪。”
    “我需要這片大陸的黑金,去驅動我的戰爭機器。我需要你們的礦產,去打造我的艦隊。我需要你們的土地,去種植我的糧食。我需要你們的人口,去填充我的工廠。”
    “我不是解放者,我是征服者,是你們眼中不折不扣的,魔王。”
    沐瑤的話,如同一柄柄重錘,狠狠地砸在伊麗莎白的心上。她雖然隱約猜到,但當沐瑤如此赤裸裸地將這血腥的真相說出來時,她還是感到了巨大的震撼。
    “可是,即便如此,”沐瑤話鋒一轉,“依舊有無數的人,在反抗我。那些殘存的王室,躲在陰暗的角落裏,等待著他們那可笑的‘聖女’歸來。那些被我剝奪了土地的舊貴族,無時無刻不在煽動著叛亂。”
    “為什麽?”沐瑤看著她,問道。
    “因為……因為您是異族,是……侵略者。”伊麗莎白艱難地說道。
    “沒錯。”沐瑤點了點頭,“因為我不是你們中的一員。我的膚色,我的語言,我所做的一切,在他們看來,都是異類的,需要被驅逐的。這種根植於血脈和文明的隔閡,不是分給他們幾塊土地,給他們一份溫飽的工作,就能消除的。”
    “所以,我的統治,效率很低。我需要時刻提防叛亂,需要耗費大量的兵力去鎮壓。這不符合我的利益。”
    伊麗莎白似乎明白了什麽,她抬起頭,難以置信地看著沐瑤。
    “所以,您需要一個人,一個這片大陸的本地人,來代替您,統治這片土地。”
    “而這個人……”
    “就是你。”沐瑤替她說出了最後的答案。
    整個書房,再次陷入了寂靜。
    伊麗莎白呆呆地看著沐瑤,她感覺自己的大腦,已經無法思考。
    讓她,一個亡國的囚徒,去統治這片被沐瑤親手征服的大陸?這……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為什麽……是我?”她喃喃地問道。
    “因為你足夠聰明,能聽懂我的話。因為你擁有野心,卻也能看清現實。更因為,”沐瑤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出身王室,卻又被王室所拋棄。你最懂他們,也最恨他們。由你來建立一個新的王朝,將舊的一切徹底埋葬,再合適不過。”
    “我要你,做這片大陸的女王。”
    沐瑤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著下方那座已經初具規模的工業城市。
    “為我,也為你自己,戴上這頂荊棘王冠。你來替我安撫民眾,整合資源,建立一個統一的,親近炎黃的歐羅巴聯合王國。”
    “而我,”她回過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伊麗莎白,“隻要我需要的黑金、礦石,以及一個可以傾銷我們過剩產品的,龐大的市場。”
    “這是一場交易,伊麗莎白。你得到一個國家,我得到我想要的利益。我們,各取所需。”
    她頓了頓,補充道:“當然,戰爭是這一切的開始。若非我的軍隊兵臨城下,你今日,又豈會安穩地坐在這裏,聽我一言?”
    伊麗莎白徹底被震撼了。
    她看著眼前的沐瑤,看著她那並不高大,卻仿佛能將整個世界都踩在腳下的身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混雜著敬畏、恐懼與狂熱的情緒,席卷了她的全身。
    這個女人,她不僅僅是在征服一片土地。
    她是在用整個大陸的命運,作為她的棋盤,用一種超乎想象的,冷酷而精準的邏輯,構建著一個她想要的,全新的世界秩序!
    與她那宏大到令人戰栗的野心相比,所謂的國仇家恨,都顯得那麽渺小,那麽可笑。
    “我……”伊麗莎白站起身,她的身體,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我願意,為您效勞,我的……女王。”
    在這一刻,她心甘情願地,低下了自己那顆曾經無比高傲的頭顱。
    沐瑤對這個稱呼,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