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西郊，廢棄化工廠。
    “轟——！”
    一堵厚重的合金牆壁被狂暴的雷光轟穿，碎石混著電火花四處飛濺。
    “頂住！給我頂住！開啟二號備用能源，激活防禦矩陣！”
    指揮中心裏，“禿鷲”雙眼布滿血絲，對著通訊器瘋狂咆哮。
    屏幕上，代表“龍牙”特戰隊的藍色光點，像一把燒紅的尖刀，正一點點刺入他們基地的防線。
    他手下的“清道夫”成員雖然裝備精良，悍不畏死，可在龍魂這台國家級戰爭機器麵前，依舊節節敗退。
    “報告長官！A區失守！龍魂的重裝小隊突破了我們的火力網！”
    “報告！C區能源供應被切斷！他們有專門針對我們能源核心的武器！”
    壞消息一個接一個。
    禿鷲感覺自己的心髒正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攥緊，幾乎要喘不過氣。
    他想不明白，龍魂為什麽會如此精準地打擊他們的每一個弱點。
    就好像，有人把他們的基地結構圖，打包送給了對方一樣。
    “長官！你看那是什麽！”
    一名技術員突然指著另一塊監控屏幕，聲音變了調。
    屏幕上，幾輛破破爛爛的金杯麵包車和五菱宏光，正以一種漂移甩尾的狂野姿態，衝破了基地側翼的鐵絲網。
    車門被踹開，一群穿著黑色長袍，臉上帶著狂熱與貪婪的“歸墟教徒”，如同蝗蟲過境般湧了出來。
    “交出聖物！洗刷爾等的罪孽！”
    “為了吾主！”
    這群瘋子根本不分青紅皂白，手中的腐蝕光球和白骨法器，一股腦地砸向了正在和龍魂交戰的清道夫守衛。
    一名清道夫成員剛剛用手臂上的能量盾擋下一道龍魂的電漿炮，後心就被一根淬毒的骨矛捅了個對穿。
    他難以置信地回頭，隻看到一張狂熱到扭曲的臉。
    禿鷲看著屏幕上這詭異的一幕，整個人都懵了。
    龍魂……
    歸墟教派……
    他們怎麽會湊到一起？
    一個念頭猛地閃過他的腦海。
    他瞬間想通了一切。
    數據泄露，商業狙擊，還有現在這精準到令人發指的突襲……
    “龍魂！”
    禿鷲發出一聲悲憤到極致的怒吼，一拳砸在控製台上，火花四濺。
    “你們竟然跟歸墟教派這群瘋子勾結！！”
    “為了對付我們，你們連身為龍國守護者的底線都不要了嗎？！”
    “卑鄙！無恥——！”
    他這邊的清道夫成員聽到指揮官的怒吼，再看看背後捅刀子的歸墟教徒，瞬間也都“明白”了。
    原來是一夥的！
    “跟他們拚了！就算是死，也要拉幾個墊背的！”
    清道夫的防線，瞬間爆發出了困獸猶鬥般的凶悍。
    ……
    戰場另一頭。
    那位親自帶隊的將軍，揮刀斬斷一具撲上來的機械改造體，眉頭緊緊皺起。
    “報告將軍，側翼出現不明武裝人員，正在攻擊清道夫。”一名龍牙隊員匯報道。
    將軍抬眼望去。
    隻見那群穿著黑袍的瘋子，一邊高喊著聽不懂的口號，一邊用各種邪異的手段攻擊著清道夫。
    場麵混亂不堪。
    “他們是什麽人？”將軍沉聲問道。
    “根據資料庫對比，是‘歸墟教派’的狂信徒。一群徹頭徹尾的瘋子，以血腥祭祀聞名。”
    將軍的眼神冷了下去。
    清道夫，歸墟教派……
    果然是一丘之貉。
    “清道夫的援軍嗎？”他發出一聲冷哼，“看來今天，是把京城的垃圾一鍋端了。”
    “命令！不用留手！”
    將軍的聲音通過戰術頻道，傳到每一個龍牙隊員的耳中。
    “把他們，連同清道夫的援軍，全部清除！”
    “是！”
    收到命令的龍牙特戰隊，火力瞬間變得更加凶猛。
    原本隻是兩方交火的戰場，立刻演變成了一場波及所有人的無差別大混戰。
    歸墟教徒本來是來打清道夫的，結果被龍魂一頓猛轟，也打出了火氣。
    “凡人也敢阻擋聖戰？死！”
    三方人馬，懷著三種不同的“正義”，打成了一鍋粥。
    ……
    距離戰場幾百米外的一處通風管道格柵後麵。
    葉安盤腿坐著，嘴裏叼著吸管，正“噸噸噸”地吸著奶茶。
    他看著下方那片由異能光芒、子彈軌跡和爆炸火光構成的絢麗畫麵，滿意地點了點頭。
    “你看這構圖，紅藍白三方勢力，互相牽製，彼此輸出。”
    “多麽完美的三角形穩定結構。”
    他咂咂嘴，感覺自己的導演功力又上了一個台階。
    “專業團隊，就得這麽配合默契。”
    他看著下方打得熱火朝天，決定不再當觀眾。
    畢竟，好戲的高潮，總得有主角登場。
    他伸手，用兩根手指輕輕一撬。
    “哢噠。”
    格柵被無聲地取了下來。
    葉安將喝空的奶茶杯放在一邊，整個身體如同沒有骨頭的遊魚，順著通風口，悄無聲息地滑了下去。
    ……
    “涅槃計劃”核心實驗室。
    刺耳的警報聲和劇烈的震動，讓這裏亂成了一團。
    穿著白大褂的研究人員們，正驚慌失措地操作著電腦，試圖銷毀那些見不得光的數據。
    “快！銷毀所有10號之後的數據！外麵的火力太猛了，合金門撐不了多久！”
    一名戴著金絲眼鏡，看起來是負責人的中年男人，聲嘶力竭地喊著。
    “博士！不行啊！對方的黑客在持續攻擊我們的係統，數據刪除指令被鎖死了！”
    “廢物！一群廢物！”博士氣得一腳踹翻了旁邊的儀器推車。
    就在這時。
    實驗室最頂端的通風管道口，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落下。
    葉安的腳尖輕點在一個巨大的服務器機櫃頂端，沒有發出半點聲音。
    他像一隻蹲在陰影裏的貓，俯視著下方這群慌亂的“老鼠”。
    他的目光，掃過那些屏幕上不斷閃過的人體改造數據，掃過那些浸泡在營養液裏、尚未成型的“實驗體”。
    最後，他的目光，落在了實驗室最中央。
    那裏，擺放著一個巨大的、由不知名合金打造的透明圓柱體。
    圓柱體內，灌滿了淡綠色的液體。
    一個瘦弱的身影，渾身插滿了各種管子，蜷縮在液體中。
    他的皮膚呈現出一種病態的灰色，脊椎不正常地彎曲著，四肢細長得如同蜘蛛的節肢。
    正是那份報告裏，被列為“初步成功”的——10號實驗體。
    葉安的眼神，沒有任何波動。
    他隻是靜靜地看著。
    仿佛在欣賞一件即將被敲碎的藝術品。
    突然，實驗室那扇厚達半米的合金大門，發出“轟”的一聲巨響。
    門上，一個猙獰的拳印，深深地凹陷了進去。
    “不好！他們要破門了！”
    “快！啟動最終防禦程序！”
    博士驚恐地尖叫著，衝向一個紅色的緊急按鈕。
    就在他的手指即將按下去的瞬間。
    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啪。”
    一隻手，輕輕地按在了博士的手背上。
    博士渾身一僵，緩緩地回頭。
    他看到了一張戴著白色口罩的臉，和一雙平靜得有些嚇人的眼睛。
    “別急。”
    一個年輕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懶洋洋的腔調。
    “砸壞了東西，可是要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