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章清算所有因果
    神國穩固，天道已成。李維心念通達，過往種種，無論恩仇，皆如鏡中花，水中月，清晰映照於道心之內。既為天道，當行天事，這最後縈繞於新舊紀元交替間的塵緣瑣碎，也該做個了斷。
    他並未動用天威，隻是平靜地開口，聲音卻自然而然地傳達到了相關者的心神深處。
    第一樁因果：故地、故人。
    他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無盡星域，落在了那片早已物是人非的故地——他曾身為卑微雜役、受盡屈辱的青雲宗遺址。
    如今的青雲宗，在李維崛起、皇朝覆滅、諸天重塑的連番巨變下，早已衰落不堪，山門破敗，弟子寥寥，隻能在偏安一隅苟延殘喘。
    當李維的意誌掃過之時，整個殘存的青雲宗上下，無不神魂戰栗，匍匐在地，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恐懼與悔恨。他們知道，那位曾經被他們視作螻蟻、肆意欺淩的雜役弟子，如今已是執掌諸天的無上存在！隻需一個念頭，便能讓他們灰飛煙滅！
    然而，李維的意誌並未停留，亦未降下懲罰。於他而言，青雲宗的過往，不過是礪他道心的一塊磨刀石，早已不足掛齒。他甚至未曾多看那昔日鞭笞他、侮辱他的外門執事，以及那些跟風欺淩的弟子一眼。
    他的目光，落在了後山一座孤寂的墳塋前。
    那裏埋葬著一位曾在他饑寒交迫時，偷偷給過他半個饅頭的掃地老仆。老人無親無故，早已壽盡而終，墳頭荒草淒淒。
    “善因雖微，亦當有報。”
    李維心念一動，那孤墳之上，頓時靈氣氤氳，百花盛開，一道純淨的魂光自虛無中被牽引而來，於墳前顯化出老仆慈祥的虛影。虛影對著虛空遙遙一拜，隨即帶著欣慰的笑容，投入神國輪回之中，下一世，注定福緣深厚，平安喜樂。
    了卻此間微末善緣，李維的意誌如清風般拂過，青雲宗殘留眾人隻覺渾身一輕，那無形的壓力驟然消失，仿佛從未被注視過。他們茫然抬頭，心中卻明白，這是天道……不屑於與他們計較。一種比死亡更令人羞愧的漠然，籠罩在每個人心頭。宗門的氣運，自此徹底衰敗，終將湮滅於時光長河。
    第二樁因果：昔日聖女。
    曾經那位高高在上、視他如塵泥的青雲宗聖女，其命運軌跡也在李維心間浮現。她早已嫁入某個中型宗門，成為長老夫人，也曾風光一時。但隨著李維的崛起，其所在宗門因恐懼被牽連而迅速衰落，道侶在探險中隕落，她自身也因心魔纏身，修為停滯，容顏憔悴，在某個邊陲小城鬱鬱寡歡。
    李維的意誌掃過她那布滿皺紋的臉龐，看著她眼中早已熄滅的光彩，心中無喜無悲。
    “昔日因，今日果。你之磨難，源於你心之高傲，眼之蒙塵。”
    “天道不因私怨而罰，亦不因憐憫而賞。你之道，在你自身。”
    他沒有給予懲罰，也沒有施舍救贖。隻是將她過往與李維之間的那一段因果之線，輕輕抹去。從此，她的人生，將完全由她自身的選擇與心境決定，再無李維這道陰影的籠罩。是沉淪至死，還是破而後立，皆看她自己造化。
    這，或許是對她最大的“清算”。
    第三樁因果：叛徒與宿敵。
    那些曾在李維微末時背叛、迫害過他，或是在他崛起之路上結下死仇，卻又僥幸未在之前大戰中隕落的敵人，此刻，無論他們藏身何處，隱匿於何等秘境，其神魂之中都同時響起了一道冰冷的道音，宣判著他們的結局。
    “XXX，昔日背叛，害我險死。罰：修為盡廢，輪回萬世為畜，嚐盡被屠戮之苦。”
    “XXX，屢次設計圍殺，其心可誅。罰：神魂永鎮九幽火獄，受烈焰焚魂之痛，紀元不熄。”
    “XXX……”
    沒有審判，沒有辯解。李維以天道權柄，直接根據他們自身的業力與過往行徑，降下了最公正亦最無情的懲罰。這些懲罰並非基於李維個人的喜怒，而是基於他們自身行為所積累的“惡業”，在新天道秩序下的自然清算。
    一時間，諸天萬界某些角落，接連有修士莫名修為盡失，化作豬狗牛羊；有秘境深處傳來永恒不息的淒厲慘嚎；有梟雄巨擘無聲無息地身死道消，神魂被攝入各種恐怖刑獄……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舊日所有恩怨，於此徹底了結。
    做完這一切，李維收回了目光，周身那浩瀚的天道氣息也緩緩歸於平靜。
    他看向身旁的蘇曉夢與秦無雙。
    蘇曉夢嫣然一笑，幻夢之力流轉，輕聲道：“因果已了，道心無塵。”
    秦無雙戰戟頓地，聲如洪鍾：“舊賬算清，正好輕裝上陣，揍扁外麵那些不長眼的！”
    李維也笑了。
    清算所有因果，並非為了複仇，而是為了斬斷過去，明見本心，使道途無礙。
    如今，塵埃落定，宿怨皆消。
    他的道，他的神國，他的夥伴，皆已圓滿。
    是時候……
    去見識一下那真正的，“上蒼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