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傅，這邊，快！”
    刺鼻的酸腐氣味，像是醃製了三個夏天的鹹魚罐頭，直衝天靈蓋。
    陸鳴拎著一個半舊的工具箱，站在了江南藝術大學女生宿舍樓404寢室的門口。
    他才剛踏進走廊，就被一個穿著絲質吊帶睡裙的女生拉住了胳膊。
    女生身材高挑，皮膚白得晃眼，臉上畫著精致的淡妝，是藝術係大名鼎鼎的係花之一，趙可然。
    “可然，別急，讓師傅先進來。”
    寢室門內，一個更清冷、更絕色的身影倚著門框。
    她穿著一身保守的棉質睡衣，但那寬鬆的布料也遮不住驚心動魄的曲線。
    一頭烏黑長發隨意披散，素麵朝天，五官卻像是神工鬼斧的傑作。
    她就是江藝大的校花，舞蹈係的蘇青竹。
    陸鳴的目光隻在她臉上停留了半秒。
    他不是來看美女的，他是來掙錢的。
    作為江城大學的特困生，學費和生活費像兩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
    “讓一下，我看看情況。”陸鳴聲音平淡，徑直走進404寢室。
    裏麵更是一片“人間仙境”。
    四個女生，個個都是百裏挑一的美人，此刻都穿著清涼的睡衣，圍在小小的衛生間門口滿臉焦急。
    而那股衝天的惡臭，源頭正是衛生間的地漏。
    “師傅，我們自己用管道疏通劑試過了，沒用，反而堵得更死了。”蘇青竹蹙著好看的眉頭，指了指裏麵。
    “你們這都堵了幾天了？”陸鳴問。
    “三天了！澡都沒法洗，快臭死我們了！”一個短發女生捏著鼻子抱怨。
    陸鳴點點頭，放下工具箱，正準備戴上厚重的手套。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機械音在他腦中炸響。
    【叮！檢測到宿主正在從事生活服務行業，符合綁定條件。】
    【生活服務係統，正式激活！】
    【新手任務發布：疏通江藝大七號樓404寢室的浴室下水道。】
    【任務獎勵：汙穢免疫之體（初級）、透視之眼（初級）。】
    陸鳴的動作瞬間僵住。
    係統？
    作為一名資深網絡小說讀者，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麽。
    這是窮學生逆天改命的唯一機會！
    他心中掀起狂濤駭浪，但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二十年的貧窮生活早已讓他學會了隱藏情緒。
    “接受任務。”他在心中默念。
    【新手大禮包發放中……獎勵提前預支！】
    【恭喜宿主獲得‘汙穢免疫之體’！您將免疫一切物理層麵的汙穢、惡臭、毒素。】
    話音剛落，陸鳴隻覺一股清涼的氣流瞬間洗遍全身。
    眼前那四個校花依舊緊鎖眉頭，捏著鼻子，滿臉嫌惡。
    可他鼻腔裏那股能把人熏暈的惡臭，竟在刹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少女體香的淡淡芬芳。
    這個係統有點東西！
    他再次看向那個不斷冒著黃黑色汙水、散發惡臭的地漏。
    【恭喜宿主獲得‘透視之眼’！可看穿二十厘米厚度內的塑料、金屬等物質。是否啟用？】
    “啟用！”
    陸鳴的意念剛剛下達，他的雙眼瞳孔深處，仿佛亮起了一圈微不可察的藍光。
    他再次看向地漏。
    眼前的景象瞬間改變。
    水泥地麵、瓷磚、PVC管道的灰色截麵，變得如同透明玻璃。
    他清晰地看到了下水管道內部的結構。
    以及……堵在管道拐彎處的罪魁禍首。
    陸鳴的眼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那是一團亂麻般糾纏在一起的東西。
    有幾根長長的頭發如同黑色的繩索，將一堆花花綠綠的布料緊緊捆綁。
    蕾絲的、純棉的、丁字形的……
    而在這些貼身衣物的縫隙中，還夾雜著十幾個已經用過的、打了結的透明橡膠物質。
    ——嬰兒阻斷器。
    陸鳴心裏直呼好家夥。
    他總算明白為什麽化學疏通劑沒用了。
    這玩意兒神仙來了也得用手掏。
    他默默地關閉了透視之眼，眼前的世界恢複正常。
    他抬起頭環視了一圈麵前這四個清純又嫵媚的藝術係校花。
    她們的眼神裏充滿了對“專業人士”的期待和依賴。
    “師傅，怎麽樣？能通嗎？”蘇青竹輕聲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緊張。
    陸鳴緩緩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表情變得異常嚴肅。
    “能通。”
    “但是，得加錢。”
    四個女生都愣住了。
    “加錢？”趙可然瞪大了漂亮的眼睛，“師傅，我們電話裏不是說好三百塊嗎？”
    “三百塊，是通馬桶的價格。通頭發堵塞的，四百。”陸鳴麵無表情地報著價目表，
    “但你們這個，不一樣。”
    “堵塞物很特殊，清理難度極大，還存在嚴重的衛生風險。”
    他的目光意味深長地在四個女生臉上掃過。
    “沒有一千我不動手。”
    他本以為這幾個養尊處優的校花，聽到這肮髒的秘密會羞憤欲絕。
    沒想到最先反應過來的趙可然非但沒生氣，反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還故意朝陸鳴拋了個媚眼。
    “哎呀，師傅，你怎麽知道的呀？難道你有火眼金睛？”
    另一個女生也跟著起哄：“師傅好厲害哦，這都能看出來。”
    隻有蘇青竹，清麗的臉頰上飛起一抹紅暈，但很快又恢複了鎮定。
    她輕咳一聲，製止了同伴的玩笑。
    “一千……太貴了。”她咬了咬下唇，
    “我們隻是學生，沒有那麽多錢。”
    “沒錢？”陸鳴挑了挑眉，“你們一雙襪子都比我這身衣服貴。會沒錢？”
    他的目光落在了牆角一個印著LV標誌的垃圾桶上。
    蘇青竹的臉色微微一白，眼神有些閃躲。
    趙可然湊了上來，幾乎要貼到陸鳴身上，溫熱的呼吸噴在他的耳廓。
    “師傅，我們最近手頭是真的緊嘛。
    要不……用別的方式抵債，行不行？”
    她說話時，眼神如絲，帶著鉤子。
    陸鳴心裏冷笑一聲。
    仙人跳？還是真把自己當成什麽都不懂的傻小子了？
    他後退半步，拉開距離，表情比剛才更冷。
    “可以，打欠條，寫明還款日期和利息，身份證拍照留底。”
    他像一個專業的金融催收員，而不是一個上門通下水道的。
    這下連最會撩撥的趙可然都噎住了。
    寢室裏的氣氛瞬間變得尷尬。
    就在這時，蘇青竹的手機響了。
    她看了一眼來電顯示，眉頭皺得更緊，直接按了掛斷。
    但對方鍥而不舍，又打了過來。
    蘇青竹不耐煩地接起，語氣很衝：
    “馬浩，你又想幹什麽！我說了我們之間完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囂張的男聲：“
    青竹，別給臉不要臉！我斷了你的卡，看你怎麽在姐妹麵前裝大方！沒錢了吧？求我啊，求我我就給你。”
    蘇青竹氣得渾身發抖，直接掛了電話。
    寢室裏一片死寂。
    陸鳴瞬間明白了。
    原來不是沒錢，是金主斷了糧。
    他看了一眼滿臉屈辱、眼眶泛紅的蘇青竹，心裏毫無波瀾。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誰比誰更容易。
    他隻是想完成任務拿到獎勵和報酬。
    “看來你們是真的沒錢了。”陸鳴打破了沉默，“既然這樣，我就……”
    “等等！”
    蘇青竹猛地抬頭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
    她的眼神倔強而清亮，直視著陸鳴。
    “一千太貴，五百！通好了，現在就轉給你！”
    陸鳴搖了搖頭，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
    “你搶錢啊！”趙可然尖叫起來。
    “我是在解決你們的‘大麻煩’。”
    “我可以保證，除了我，沒人能像我這樣不動聲色地把那些‘東西’弄出來，還不讓整棟樓都知道。”
    “你們是公眾人物，臉麵值這個價。”
    蘇青竹的臉色徹底變了。
    她死死地盯著陸鳴，這個看起來比她們大不了幾歲的“師傅”，眼神裏充滿了震驚和審視。
    過了足足半分鍾，蘇青竹深吸一口氣。
    “五千就五千。”
    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但更多的是決絕。
    “但是，你得先證明你值這個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