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言為定。”
    錢，他要。
    係統的獎勵，他更要。
    寢室裏另外三個女生的視線聚焦在他身上，那眼神裏混雜著狐疑和一絲看熱鬧的輕蔑。
    五千塊就賭他能通開這個下水道？
    這個年輕的師傅，不是瘋了，就是藏著什麽別人不知道的底牌。
    “好，我們看著你。”
    趙可然雙臂環在胸前，身體斜靠著桌沿，擺明了要看他怎麽收場。
    “你要是敢耍花樣，我們可不是好糊弄的。”
    陸鳴沒理她，徑直走向工具箱。
    但他沒有拿出那根又粗又長的專業疏通器。
    那東西動靜太大，隻會把裏麵的東西攪成一鍋漿糊，到時候神仙難救。
    他轉過身目光落在那個短發女生身上。
    “同學，借個金屬衣架，最便宜最細的那種。”
    短發女生一怔。
    “衣架？你要衣架幹什麽？”
    “別問，去拿。”
    陸鳴的聲線不高，卻透著一股不容反駁的份量。
    那女生被他看得心裏一跳，竟真的轉身跑去陽台，拿來一個最廉價的鐵絲衣架。
    陸鳴接過衣架，兩隻手扣住兩端，開始發力。
    “哢吧……”
    “哢吧……”
    清脆的金屬扭曲聲，在死寂的寢室裏異常清晰。
    四個女生眼睜睜看著，那根鐵絲衣架在他手中被輕易揉捏，變形。
    他先是將三角結構擰開，暴力拉直。
    一根長長的鐵絲在他手中成型。
    緊接著，他用拇指和食指在鐵絲的末端，極其精巧地彎折出一個小小的、帶著倒刺的鉤狀結構。
    整個過程沒有一絲多餘的動作，手指穩定有力，仿佛在雕琢一件藝術品。
    “師傅，你……你管這叫通下水道？”
    趙可然的嘴巴微微張開，忘了合上。
    用一根衣架？
    這是什麽野路子？
    陸鳴沒答話。
    他心中默念，開啟了透視之眼。
    瞬間管道內部那團糾纏的汙穢，其三維結構在他腦中無碼呈現。
    每一根頭發絲的纏繞軌跡。
    那片作為堵塞核心的蕾絲布料的具體位置。
    全都一清二楚。
    就是它了。
    陸鳴單膝跪地，半蹲下來。
    他手持著那根自製的手術鉤，整個人的氣息都沉了下去。
    這一刻，他周遭的一切嘈雜都已褪去，衛生間的惡臭，女生的注視統統消失。
    他的世界裏，剩下手中的鐵鉤，和管道深處那個看不見的目標。
    鐵絲鉤順著地漏口，被他一寸一寸極穩地送入。
    蘇青竹她們幾個，甚至能看到他手背上因為用力而微微賁起的血管。
    在她們看不見的管道內部，那枚小小的鐵鉤在透視之眼的引導下，精準避開所有零散雜物直搗黃龍。
    找到了。
    陸鳴瞳孔驟然一縮。
    手腕猛地一抖，一旋！
    噗嗤。
    鐵鉤精準無誤地刺入那片蕾絲布料，倒鉤死死鎖住了纖維。
    “起！”
    陸鳴喉嚨裏發出一聲低喝，手臂肌肉瞬間墳起，發力上提！
    一股巨大的、粘稠的阻力從管道深處傳來。
    “唔……咕嚕……”
    管道裏發出沉悶的蠕動聲，有什麽東西正在被強行拖拽。
    幾個女生心髒提到了嗓子眼，身體不自覺地向後縮。
    陸鳴額角滲出細汗，手臂再次發力！
    “噗——通！”
    一聲令人胃裏翻江倒海的悶響。
    伴隨著一股黃黑色的水箭噴濺而出，
    一個碩大的、被黑發和各種穢物包裹的球狀體被他硬生生從管道裏拽了出來！
    那東西砸在地磚上。
    一股比之前濃烈十倍的惡臭，轟然炸開！
    “嘔——！”
    趙可然第一個崩潰，捂著嘴就衝向陽台幹嘔。
    另外兩個女生也是麵色煞白，搖搖欲墜。
    唯有蘇青竹，臉頰毫無血色，卻強忍著胃部的不適，視線死死鎖在那堆東西上。
    “嘩啦啦……”
    堵塞物被清除。
    積攢了三天的汙水，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發出了久違的、清脆的流水聲。
    真的……通了。
    用一根最普通的衣架。
    這根本不是人力能做到的！
    而陸鳴，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對眼前的場景，對那爆炸性的氣味，全然無感。
    汙穢免疫之體，隔絕了一切。
    他從工具箱裏拿出一個厚實的黑色塑料袋，套上一次性手套，
    動作利落地將那團還在滴著惡心液體的“戰利品”掃進袋子。
    然後將袋口死死紮緊。
    他的動作沒有半分遲疑，甚至透著一股解剖般的冷靜。
    這巨大的反差讓蘇青竹看得瞳孔都放大了幾分。
    【叮！主線任務：疏通404寢室浴室下水道已完成！】
    【獎勵‘汙穢免疫之體（初級）’、‘透視之眼（初級）’已固化。】
    【叮！檢測到管道內壁仍有大量汙垢殘留，極易造成二次堵塞。觸發隱藏支線任務：深度清潔。】
    【任務內容：對404寢室下水管道進行一次徹底的化學清潔。】
    【任務獎勵：現金10,000元。】
    一萬塊！
    陸鳴感覺一股熱流衝上頭頂。
    這比他一年的生活費還多！
    他強行壓下上揚的嘴角，抬起頭看向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的蘇青竹。
    “堵是通了。”
    他指了指地漏。
    “但隻是治標。管道內壁附著的油汙和生物膜太厚，用不了半個月保證再堵。”
    蘇青竹的思緒被拉了回來：“那……那怎麽辦？”
    “我可以給你們做一次深度清潔。”陸鳴順勢拋出方案，
    “用特殊配方，徹底溶解管壁上的所有附著物，一次清潔保一年通暢。”
    “這個……怎麽收費？”蘇青竹問。
    “深度清潔，技術活，一口價……”
    陸鳴正盤算著報出一個配得上一萬塊獎勵的價格。
    “砰！”
    一聲巨響，寢室的門被人從外麵一腳踹開。
    一個渾身潮牌，手裏捧著一大束藍色妖姬的青年，滿臉怒火地闖了進來。
    他的目光掃過屋內幾個衣著清涼的美女，最後定格在她們中間那個穿著廉價工裝，手上還沾著些許汙漬的陸鳴身上。
    青年的臉瞬間擰成一團。
    他就是剛剛在電話裏和蘇青竹爭吵的富二代，馬浩。
    “蘇青竹！我他媽給你臉了是吧？老子捧著你你才是校花，不捧你你算個什麽東西！”
    馬浩的咆哮帶著一股酒氣，他的視線轉動，像刀子一樣剮向陸鳴。
    他從上到下掃視著陸鳴，那眼神裏的厭惡和鄙夷幾乎要溢出來，鼻子不屑地哼了一聲。
    “你又是什麽東西？”
    馬浩伸手指著陸鳴的鼻子，下巴抬得老高。
    “給我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