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你老子終究還是你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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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的聲音又啞又撩人,淩嬈聽著都快受不了了。
    淩嬈全當厲景川這是不好意思,心想連她都豁出去了,有什麽不好意思的,伸手過去就要扯他藏在襯衫衣擺下的皮帶。
    厲景川驟然按住她的手,目光沉沉的又夾著數不清的暗沉,看著這不知死活的小女人。
    “監控也都有死角的,我們找個監控拍不到的角落。”淩嬈不想看他這麽隱忍,主動回頭看向浴室和浴缸周圍的幾個地方:“這裏,關上燈後,還有門擋著,肯定拍不到!”
    在淩嬈剛躲到門後的刹那,厲景川低歎,沒讓她去解自己的腰帶,反而一把握住她的手腕,俯身在她唇上狠狠一吻,吻的又深又重,像是要就這樣將她生吞活剝了一樣。
    最後他強行按住淩嬈不老實的在他身上來回亂動的手,低低的悶哼了一聲,切齒的低道:“你是想我死?”
    淩嬈的手被他控製住,不能再動,隻能眼巴巴的看著他,無比誠懇的說:“用手而己,我真的會!以前和薑淺有偷偷的看過那種…那種電影……”
    眼見厲景川頃刻挑起的眉宇,淩嬈當即就是一副打算嚐試的激動表情:“我難得有這麽主動的機會!你還不珍惜?!”
    “當然要珍惜。”厲景川低笑,卻仍然握著她的手腕:“你這手心裏的傷口雖然不深,但卻是在爬上來的時候被那些金屬角刮傷,這種傷本來就需要打破傷風,再又淋了雨,現在已經開始紅腫發炎。”
    說著,他反而來安撫她,在她額上溫柔的吻了吻:“我不能冒著讓你這傷口感染的危險,忍一晚就過去了,沒事。”
    淩嬈此刻無比後悔自己剛才其他都準備的充足了,卻在向上爬的時候忘記準備一雙防磨防刮的膠皮手套。
    她凝眉坐在那裏,厲景川還以為她是在考慮手心上的傷,結果下一刻,淩嬈出口的話讓男人維持了二十幾年的淡定差點崩潰。
    “要不然…我用嘴…試試?”
    “……”
    見男人忽然間不說話了,淩嬈其實也不太好意思,好歹也是在未來十年裏見識過不少大片兒的,雖然沒做過,但總歸不至於太生疏。
    “那什麽,我去把浴室的燈關掉……”淩嬈站起身,就要繞開身前的男人,到浴室外麵將燈關了。
    結果剛一起身,忽然手腕一緊,男人直接將她反身壓在牆上,俯首將滾燙的臉埋在她頸間,難以忍受的將她抱緊,啞到不可思議的聲音在她頸間響起:“很想試的話,離開這裏之後,我隨時給你這個機會。”
    淩嬈頓時滿臉漲紅:“誰說我想試,我是看你現在太難受……”
    厲景川沙啞低笑,抱著她:“不用,就這樣抱著,站在這裏別動。”
    “你確定…真的抱一抱就可以了嗎?”
    “嗯。”仍然是低啞的聲音。
    “可我感覺你好像很難受……”
    他沒再說話,緊抱著她,淩嬈背靠著牆壁,任由男人緊繃的身體完全都貼附在她身上,兩人的身體之間毫無縫隙,他身上的溫度將她也漸漸暖了過來。
    淩嬈老老實實的抬起手反抱住他的背,將臉貼在他的胸前,閉上眼睛,聽著男人並不似平時那麽沉穩的心跳。
    但即使是這樣,即使厲景川黑色的短發有些亂,卻依然俊美無鑄,即使他襯衫衣褲被她弄的半濕,卻仍然有著獨屬於他的冷靜的魅力。
    相比之下,剛剛幾乎不要命的從30樓爬上來的淩嬈,一身衣服都被淋透,還有些血絲掛在衣服上,臉上有著蹭出來的小塊紅痕,整個人狼狽的不像話。
    抱了很久,久到淩嬈感覺自己快要被他懷裏滾燙的溫度給焚燒了,她這一晚的情緒才剛有些放鬆,就這麽靠在他懷裏險些睡著。
    忽然,男人低啞道:“你先出去,讓我洗個澡。”
    淩嬈睜開眼,快睡著了的意識一時間沒清醒過來,迷糊的問了句:“冷水的嗎?”
    “嗯。”
    淩嬈點點頭,配合的轉身正要走出浴室,結果頭上忽然被扔來一條幹爽的浴巾。
    “這裏不方便脫衣服,你身上還濕著,把浴巾裹在身上。”
    淩嬈又點點頭,抱著浴巾就出去了。
    見床上的女人雖然不知道究竟還要昏睡多久,但身上的衣服始終完好,一點不該露的地方都沒有,而且這被子估計也是被厲景川給扔過來蓋上的,連臉都沒怎麽露。
    好歹這也是厲氏集團的一位秘書,要不是因為和奚初弦一起喝咖啡,也不會莫名奇妙的被送到大BOSS麵前,終究也是個無辜的人。
    淩嬈將被子再又輕輕的蓋上,雖然將她的臉都蓋住,但還是將被角上邊留出些縫隙,免得把人給悶壞了。
    淩嬈站在窗前,看向不遠處的海麵,直到現在她也不敢從這個角度直接向樓底的方向看,33層的高度,連樓下的花壇都看不清楚,路過的車輛都是指甲蓋大小的影子。
    浴室的水聲停下,厲景川走出來,看見淩嬈站在窗前正在望著正前方的海麵。
    天亮之前的幾個小時,對淩嬈來說,也是同樣的煎熬。
    兩人是在沙發上睡的,厲景川將淩嬈摟在懷裏,淩嬈在他懷裏睡的很踏實,但是隱約中能感覺得到他的身體一直異常的滾燙。
    直到淩晨四五點,天邊漸漸泛起魚肚白,淩嬈睡了一覺,睜開眼看著仍然黑暗的房間,同時感覺厲景川似乎是終於睡著了。
    淩嬈就這麽靠在他懷裏沒有動,聽著他的心跳,緩緩抬起手,抱著他的脖子,閉上眼睛。
    沉睡的男人不知是醒了還是本能的動作,將淩嬈摟的更緊,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頭頂,似是無意的一吻,卻又讓淩嬈趴在他懷裏忍不住笑了下。
    淩嬈再又睡了大概兩個多小時,睜開眼時天已經亮了。
    她抬起頭,見厲景川終於睡的沉了些,而且他身上的溫度也已經徹底降了下來,她鬆了口氣,動作很輕很慢的從他的懷裏退出來,再拿過他的外套蓋在他身上。
    門外這時有腳步聲走近的動靜,淩嬈警覺的轉身,在清楚的聽見是老爺子的聲音時,直接走到門邊。
    “你倒是把景川藏的很隱蔽啊!怪不得我派出來的人始終沒找對地方!”老爺子在門外邊走邊怒衝衝的罵道:“你小子現在也可以稱得上是老謀深算了你!”
    厲舟頤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在父親您麵前,我怕是擔不起這四個字。”
    老爺子冷聲哼哼道:“你算不過的是人心!就這一次,你終究還是敗了!”
    “您倒是對景川的自製力很自信,一大清早的非要跟著過來,我也就不跟你賣關子,這門打開後,您老還是認清現實,早點讓初弦嫁過來,也省去我繼續操這份心。”厲舟頤的語氣裏滿是篤定。
    “嗬。”老爺子斥笑了聲:“那你就把門打開試試。”
    淩嬈貼在門上,聽見外麵的對話,直到再聽見有房卡在門外刷開的一道很短暫的音樂聲,她眉心一動,伸手便先一步在裏麵將房門打了開。
    厲舟頤的臉上本來還有幾分冷淡的笑色,那種表情還真應了老爺子的那句話,有著老謀深算的味道。
    結果在淩嬈的身影驟然出現在房門裏的一刹那,厲舟頤的麵色瞬間一僵,很快鷙冷了下來,冷眸盯著她:“怎麽是你?”
    淩嬈對他微微一笑,笑的沒什麽溫度:“厲董,早上好。”
    厲舟頤表情難看的瞪著她,驟然就要進門看看裏麵的情況,淩嬈卻是站在門前沒有讓開,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又是厲景川的父親,在她麵前總歸不至於伸手推開她。
    老爺子杵著拐杖走過來,對著淩嬈悄悄的豎了一下大拇指,眼裏滿是欣慰,然後老神在在的笑看著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的厲舟頤:“怎麽樣?我說你敗了,你就是敗了,你老子終究還是你老子,在孫媳婦的這件事上,你動搖不了!”
    “你是怎麽找來的?”厲舟頤畢竟是見過了風雨的人,麵色沉了片刻後,直接冷冷的質問淩嬈。
    淩嬈溫溫淡淡的一笑:“怎麽找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昨晚和景川在一起的人是我。”
    厲舟頤冷眯起眼。
    不待他說話,老爺子就又在一旁幫腔道:“丫頭,都嫁進來這麽久了,還叫什麽厲董?爺爺在這給你做主呢,他是景川的父親,你也該是時候改口了。”
    厲舟頤的臉色仍然很黑,預想中想看見的一幕沒有,反而被淩嬈和老爺子在這一大清早的將了一軍,裏子麵子都丟了個幹淨,眼神陰沉中滿是慍怒。
    淩嬈猶豫了下,但畢竟還是要給爺爺的麵子,直接微微一笑:“爸。”
    厲舟頤冷眼看著她:“淩小姐的這一聲爸,我怕是承受不起,你願意喊就喊,終究也是喊不了幾天了。”
    淩嬈不以為然的笑了笑,沒因為他話裏的冷漠而亂了分寸,仍然站在房門前不讓他進去。
    先不說裏麵那個還在床上昏睡的女人是無辜的,不能被牽扯進來,不能被他看見,就隻說厲景川,熬了一整晚,終於天亮了才睡著,總也得讓他多睡一會兒。
    老爺子麵色不愉的瞪著厲舟頤:“丫頭喊你的這一聲,已經是給足了你的麵子,你就不能把你這固執的脾氣收一收?景川的婚姻是他自己的選擇,你就算是他父親,也沒資格去指手劃腳!淩丫頭早就已經是厲家的人,何況她到底也還是個二十歲的孩子,你就不能跟人家好好說話?非得這麽橫?”
    老爺子又道:“俗話說,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你也老大不小了,在美國呆久了,尊重這兩個字都不會寫了?這麽咄咄逼人,像什麽樣子!”
    “景川的未來屬於美國,屬於Shin。”厲舟頤冷聲說:“這種話我不想再重複,初弦是最合適的人選!”
    “奚初弦哪裏合適?論家世,淩嬈也沒比初弦差多少,隻不過淩家是在華城罷了!日後如果景川回美國接手Shin,淩嬈在他身邊做的未必就比奚初弦差!你連比較都沒有比較過,就這麽否定淩嬈,真是個老頑固!”
    被自己的八十歲的老父親罵聲老頑固,厲舟頤黑沉著臉,再又冷冷的看著淩嬈。
    厲舟頤忽然對後邊的保鏢吩咐道:“把她給我拉開!”
    保鏢頓時就快步上前,老爺子見狀,狠狠的往地上杵了下拐杖,怒道:“誰敢動我的孫媳婦!”
    厲舟頤冷眼看向老爺子,繼續冷聲吩咐:“都聾了嗎?把這個女人拉開!”
    “夠了。”
    赫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在淩嬈的身後響起。
    厲景川麵無表情的站在那裏,聲音清淩淩的夾著寒意凜冽,眸色冷沉,淡淡的將目光投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