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又陷入了了長久的沉默。
    蘇妄低聲道：
    “是啊，你應該恨我的，在你眼裏我是那個把你耍的團團轉的壞男人。”
    “說是為你尋找文成太子後裔，卻不告訴你文成太子根本沒有留下後裔。”
    “說是為你尋找傳國玉璽，實則玉璽一直就待在嶺南蘇家老宅裏。”
    “說是喜歡你，最後卻拋下你一個人在嶺南，前往了京城奪取皇位。”
    “最後，保護你而死的那個人是慕白舟，你的夫君，所以……”
    “你恨我！”
    最後一句蘇妄用的是肯定句。
    而許清染清冷的神情隨著他一句又一句的話語，開始出現情緒波動，臉上的僵硬的表情一點一點被瓦解。
    她恨他，恨得咬牙切齒。
    每一道目光都似淬了毒。
    蘇妄站在她麵前，低垂著頭，聲音沙啞。
    “我錯了，清染。”
    “你可不可以原諒我。”
    許清染冷笑，轉身欲走，卻被蘇妄一把從身後緊緊擁住。
    她掙紮，雙手用力去掰他的手指，可那力道大得驚人，她竟動彈不得。
    “放開！”
    許清染怒喝，聲音裏滿是恨意。
    蘇妄不語，隻是將她箍得更緊。
    許清染氣急，低頭一口咬在他手腕上，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嘶——”
    蘇妄痛得抽氣，卻仍不肯鬆手，反而一彎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許清染臉上出現一絲驚慌失措。
    雙手用力捶打他的胸膛。
    “蘇妄！你要做什麽？！”
    他卻像是感覺不到疼，輕手輕腳地將她放在了床鋪上，目光深沉地看著她。
    曖昧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裏悄然蔓延。
    許清染瞪視著蘇妄，眼中恨意交織著幾分難以言喻的複雜。
    見他闊步向前，坐於榻邊，竟嗤笑一聲。
    那笑聲裏藏著刺，直紮人心。
    唇角帶著一抹譏誚的笑。
    “陛下，這是打算臨幸我嗎？”
    許清染邊說，邊緩緩抬手，主動解開了衣衫的帶子。
    動作看似灑脫，實則指尖輕顫，泄露了內心的慌亂。
    “打算給我什麽名分？皇後，還是貴妃？”她的聲音冷冽。
    清冷的臉龐緊繃著。
    看向蘇妄的眼神，就像是回到了第一次初遇的時候。
    充滿著戒備和濃濃的厭惡。
    蘇妄喉結滾動，眸色深邃。
    雙手懸在她胸前，遲遲未落。
    許清染身子微微顫栗，眼眶發紅。
    下一秒，蘇妄的雙手卻緩緩落下，不是撕扯，而是輕柔地一點一點為她扣上胸前的盤扣。
    動作細膩而溫柔。
    蘇妄輕聲道：“強迫的，沒意思。”
    他這句話說出來很是平靜，卻似有千鈞之力，重重砸在許清染心尖。
    許清染目光複雜的盯著他。
    蘇妄收回手。
    直視她。
    “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麽，好嗎？”
    室內沉默了很久很久。
    許清染才緩緩開口：
    “你和我說過小竹的異樣，所以我早有防備。”
    “那一日她敲響我房門說是王翠娥給我送了補湯，我猜到裏頭下了迷藥，就假裝喝了。”
    “被她帶出慕府的時候正好撞見慕白舟，他……察覺出了我的不對勁。”
    “為了爭取讓我逃脫的時間，他主動拖住了小竹。”
    “而官兵是在慕白舟受傷倒地後才趕到，擒住了她。”
    “所以，他是因為我而死的！”
    “如果我沒有為了玉璽算計嫁進慕府，如果我沒有和你產生交集，如果你們沒有發兵進京，或許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我們甚至還背著慕白舟做了……背叛他的事情。”許清染自責的垂下頭。
    即使他們之間沒有發生實質性的關係。
    但是精神的出軌就已經是出軌了。
    蘇妄緩緩道：“所以你恨我，也恨自己。”
    許清染不吭聲。
    算是沉默。
    蘇妄望著她，目光灼灼。
    嗓音低沉又強勢。
    “所以你與其恨自己，不如恨我吧，這樣會好受些。”
    話音未落，他傾身向前，雙手環住許清染，雙臂如鐵箍般緊緊落在她的腰肢。
    隨即密密麻麻的吻如雨點般落了下來，帶著不容抗拒的侵略性。
    許清染先是一怔，待反應過來，怒意瞬間湧上心頭。
    惡狠狠地咬破他的唇，血腥味瞬間在唇齒間彌漫開來。
    蘇妄卻似渾然不覺疼痛，吻得愈發深入。
    許清染緩緩閉上眼，淚水不受控製地從眼眶裏緩緩滑落，順著臉頰流進交纏的唇齒間。
    一向堅韌的她哪怕是流淚也是無聲的。
    喘息的間隙，她一遍又一遍地小聲呢喃：
    “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那聲音裏，藏著無盡的恨意和愛意。
    蘇妄的動作微微一頓。
    吻緩緩上移，落在她的眼角。
    輕輕舔掉她的淚痕，動作溫柔得與方才的強勢判若兩人。
    他聲音低沉而堅定，一字一頓道：
    “沒關係，我愛你就夠了。”
    許清染眸中最後一點清明在聽到這句話後徹底湮滅。
    她像是泄憤似的指尖狠狠掐著他堅實的臂膀。
    而蘇妄也不遺餘力的吻的更加用力。
    強勢的占據。
    許清染被壓在榻上，有些不滿的推開他，翻身坐在他身上。
    “蘇妄，我恨你。”
    她解開了自己的衣衫。
    “我知道。”蘇妄眸中滿是寵溺。
    “蘇妄，我恨你。”
    她褪去了蘇妄的外衫。
    “嗯。”他點頭。
    “我恨你！”
    許清染低下頭，惡狠狠的咬向他的脖頸處，像是發怒的小獸啃咬著自己的獵物。
    蘇妄痛得抽氣。
    許清染卻從喉間溢出一絲得意的笑。
    “清染，我愛你。”他說。
    許清染眸光閃爍。
    “啪——”
    重重一巴掌落在他的臉頰上。
    “你勾引好友的妻子，你的嫂嫂，不要臉！”
    話音剛落。
    “啪——”
    重重的一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
    “我竟然喜歡上了夫君的好友，不守規矩，私德有虧，不要臉！”
    蘇妄眸中閃過欣喜。
    她剛剛說了什麽。
    喜歡上了自己。
    迎上蘇妄那雙亮晶晶的瞳孔，裏麵倒映出自己淩亂的衣衫和垂下如瀑布烏黑的長發。
    許清染又羞又怒道：
    “蘇妄，我恨你！”
    “嗯。”他應聲。
    “……蘇妄，我喜歡你。”
    這一句輕的隻有她自己能聽見。
    許清染彎腰吹滅了床榻邊的燭火，拉下了床榻兩側勾起的床幔。
    白色淺黃色一層層的床幔落了下來。
    一件件衣裳被丟在腳踏處。
    借著微弱的月光。
    床榻上二人如交頸鴛鴦，親密無間，又帶著像是要弄死對方的勁道。
    係統：“滴，攻略進度為80%、82%、84%、86%……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