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積跬步 第五十章來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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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眼到了月底,陛下說要給天下人的交代還是沒有給出。
鬱壘告訴方許不要急,這個選擇對於陛下來說有多艱難可想而知。
換做任何一個人,拋開帝王身份,隻說製裁自己親爹,讓親爹被全天下人咒罵,誰都不好做出選擇。
方許很聽話,不隻是在案子的進展上聽話,更聽話的地方在於他不出門。
蓮王父子先後提醒過他最好不要離開輪獄司,以那兩人身份,說話絕非信口開河。
尤其是蓮王,若非是知道些什麽,怕也不會親自提醒方許。
這些日子方許一直都修行,盡可能更快提升自己實力。
然而一道似乎難以跨越過去的坎兒,攔在他麵前已經有一陣子了。
按照鬱壘給他的古籍和功法修煉之後,他瞳術的使用次數越來越多。
然而威力卻始終沒有多大提升。
以前方許就已經通過實戰確定了,他能控製的敵人也就到三品武夫。
從認識鬱壘到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一個月,他能控製最高限度還是三品武夫。
時常與他對練的巨少商,總能輕易擺脫他的瞳術壓製。
如果再找不到突破的話,那報仇幾乎無望。
他隻好再次拜訪鬱壘,他想知道如何才能提升精神力。
暫時封印於他腦海裏的不精哥雖然學識龐雜,可很多時候都不靈光,對於方許的幫助沒有預想中那麽大。
不精哥也一樣,也麵臨巨大的麻煩。
他的健忘症越來越嚴重了。
他甚至時常忘了自己要搶奪方許肉身,還得方許時不時提醒他。
就離譜。
麵對方許的難題,鬱壘聽到後隻是微笑。
這位方許到現在也看不清楚的司座大人,似乎最不缺乏的就是智慧。
“你左眼聖輝右眼神華。”
鬱壘習慣性的端起他的茶杯想喝一口,看了看那茶又放下。
“聖輝可以助你撕破別人對你的精神束縛,神華可以幫你更改時間規則。”
他看向方許:“可這是你兩隻眼睛本來就具備的力量,確切的說,是基礎力量。”
方許:“這些我懂,我現在隻不過是能發揮兩隻眼睛的基礎力量,不能提升眼睛的力量。”
鬱壘笑:“你錯了。”
方許:“何處錯了?”
鬱壘:“麵對危險時候的反應,是兩隻眼睛在自己發揮而不是你在指揮,是眼睛在主動而非你主動,在你認識我之前,你唯一做過的主動訓練就是看雨滴。”
方許:“所以我想向司座請教,如何提升精神力量。”
也就是念力。
鬱壘:“你回想一下,第一次你可以讓雨滴減速的時候,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方許努力回想,第一次發現自己擁有瞳術能力可以說純屬意外。
隻是他在盯著雨滴的時候,腦子裏莫名其妙的冒出個想法來。
給我停!
對,是的,就是這三個字,給我停。
但雨滴沒有停,隻是被減速了。
他將這些告訴鬱壘後,鬱壘笑容更濃。
“你想的是給我停,但雨滴沒有停隻是減速,為什麽?”
方許想了想後回答:“能力不夠?能讓雨滴減速已經是當時的最大能力了。”
鬱壘嗯了一聲:“那後來你對雨滴施展瞳術,腦子裏想的是什麽?”
方許又仔細回想了一下。
之後的每一次試驗,腦子裏想的是.......這次我能不能讓雨滴停?
或許是,這次我能不能讓雨滴變得更慢?
他如實告知,鬱壘便微微點頭:“所以你還不明白為何沒有進境?”
方許:“說不明白會顯得我很蠢嗎?”
鬱壘笑道:“哪有在越過困難的時候,和困難商量的道理?”
“啊?”
方許沒有馬上就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鬱壘緩緩道:“你想的是,能不能,而不是必須能,兩者之間的區別,就是信念,信念,信在前,念在後,你自己都不確信,如何能有念力?”
念師如果在修行的時候,腦子裏想的總是我能不能,而不是我能,那永遠也不會再進一步。
“沒有你認為的那麽複雜的東西。”
鬱壘說:“什麽時候你堅定自己,什麽時候進境就到了。”
他告誡少年:“問自己能不能做到這種事是理智行為,可修行從來都是不理智的事,當你問自己能不能的時候,想的不是能,而是不能後會怎麽樣,沒進,先想退,做人可以用這個道理,修行不成。”
方許想了好一會兒後,撓頭:“那人的精神得多分裂?”
鬱壘:“所以世上超凡者少,平凡者多。”
他看了一眼方許的手:“快一個月了,你對自身的控製也依然隻停留在一根手指,恰恰是因為你總給自己退路,總對自己說,我下一次一定行。”
“下一次一定行,是你給自己的腦子下的命令,這個命令的堅決程度,遠超過你認為自己這一次可能行。”
方許懂了,但懂了才明白司座說的這些要做到有多難。
鬱壘道:“困住你的不是原地不動的自己,而是想走遠卻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走遠的自己。”
他再次看向方許的手:“把你的成就感從一根手指上拿走,才有更粗的一根出現。”
方許點頭:“多謝司座,我一定行!”
他抱拳告辭,出門之後就開始給自己洗腦。
“別把自己困在成就裏,才有更粗的一根!”
高臨帶著手下抱著一摞一摞的卷宗過來,和方許走個擦肩。
聽方許自言自語,高臨好奇:“方許,你在說什麽?”
方許下意識回答:“我要一根粗的。”
高臨一驚!
方許低著頭走過,完全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
他腦海裏全都是司座那句話.......不困在成就裏,才會有更粗的。
一邊走,他伸出手仔細看,觀察自己的脈絡,血肉,觀察力量運行的方式。
他的眼睛越發明亮,看到的越發清晰。
走進茅廁的時候他都還沉浸在這種觀察中,腦海裏回蕩著司座的話。
當他請出家弟的時候,腦海裏的聲音又一次出現了。
我要一根粗的!
於是,青筋暴漲,血脈噴張,昂頭向上!
“我去!”
恢複意識後的方許嚇壞了.......
真成了?
但他好像要的不是這種來著,成錯地方了啊喂!
腦海裏的聲音變了,格外急切。
“快變小快變小啊,丟死人了啊!”
他哪裏能明白,老了之後的自己大概會恥笑他今日的反應。
.......
月底了,方許還有一件事要做。
他收了宮裏某位貴人一千五百兩銀子,現在到了交貨的時候。
按照約定好的,月底這天宮裏的車會在輪獄司門口等著。
一早就到了,可方許作為司座最聽話的孩子,他還是拖到了夕陽西沉才把那五雙絲襪送過去。
宮裏來的人早就等的不耐煩,一見到方許眼睛都綠了。
好在是貴人交代過不許對方許無理,也沒空和方許發脾氣,貴人還等著呢。
拿了東西,馬車急匆匆返回有為宮。
當妍貴妃拿到東西的那一刻,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倒不是因為這東西多金貴,一千五百兩銀子的事對於貴妃來說完全不必在意。
是因為期待。
陛下自從繼位,幾乎不踏足後宮。
大家都知道陛下身子不太好,太醫院都建議陛下少近女色。
然而後宮的這些貴人們,誰不盼著陛下來?
誰不盼著第一個懷上龍子?
她們私底下都說,以陛下這身子,誰懷上了都可能是唯一一個懷上的。
所以後宮的人哪個不想盡辦法?
有人聽聞陛下好細腰,從聽到消息那天開始就不吃飯,恨不得自己的腰真的隻有盈盈一握。
還要故意製造個什麽機會,在陛下路過的地方展現身姿。
有在落葉下起舞的,有在細雨中起舞的,還有尬舞的。
有人聽聞陛下喜歡詩詞歌賦,於是頭懸梁錐刺股的死記硬背,想尋機會在陛下麵前表現。
然而見都見不到,又有什麽用。
妍貴妃自覺沒什麽能超越其他人的地方,唯有一雙美腿。
上次見陛下的時候,陛下雖未留宿,可陛下眼睛時不時看她的腿,還誇她腿生的美。
自從在輪獄司見到沐紅腰和小琳琅穿著黑絲白絲,妍貴妃一下子就知道怎麽發揮自己特長。
她立刻就換上了衣服,多動了些小心思。
在宮裏,不能穿著那麽暴露,所以她不敢如小琳琅那樣穿短裙。
但她有辦法,一條長裙故意撕開口子,用線簡單的縫好,但一拉就開。
裏邊穿了黑絲,她腿長,黑絲過膝蓋也就半尺多些,大腿部分在黑絲對比下,更顯的白的發光,又水嫩又緊致。
一切就緒,她帶著早就讓母族準備好的東西直奔有為宮禦書房。
皇帝正在與朝臣議事,商量的就是關於追究先帝罪責的問題。
本來就被吵的頭疼,皇帝聽聞妍貴妃有要緊事,趁機讓群臣退下。
等人都走了妍貴妃才進門,一見到陛下就笑,單純而美好的笑。
“陛下。”
皇帝問:“有什麽事非要到禦書房來親自和朕說?”
她像個小姑娘一樣,拿出她早就準備好的東西:“這是我托人尋來的東海琅琊香,陛下總是勞累,睡的少,這熏香可以助眠,效果可好呢,縱然不睡,也可安神。”
皇帝輕歎:“這麽一件小東西何必你自己跑來,讓人給朕送來就行。”
妍貴妃:“我就是要親手給陛下點上呢。”
她拿了熏香往桌邊走,忽然崴了腳似的一歪,裙子刮在什麽地方,撕拉一下開了。
過膝的黑絲,讓她小腿顯得那麽纖細修長。
黑絲之上,一片雪白。
那裙子撕開的又那麽巧,正巧到讓人想入非非的高度。
“哎呀。”
妍貴妃驚呼一聲,彎下腰拉開自己的裙子查看。
這一拉開,春光無限。
皇帝隻是身子不太好,又不是腦子不太好。
妍貴妃這點小心思還能瞞得住他?
他當然也不是個沒見識的人,但妍貴妃腿上的東西確實沒見過。
一瞬間,竟有些把持不住的多看了幾眼。
不知道為什麽,如他這般深沉的人,竟有些興奮起來。
“怎麽這麽不小心。”
皇帝過去將妍貴妃扶起來,眼睛還是沒離開那黑絲白腿。
“對不起陛下,是我太笨了。”
妍貴妃低著頭,犯了錯的小孩子一樣。
皇帝問她:“有沒有受傷?”
妍貴妃連忙搖頭:“沒有沒有,讓陛下擔心了。”
皇帝:“沒事就先回去歇著,朕.......晚上再去看你。”
“嗯!那我等陛下來。”
妍貴妃眉眼都要飛起來似的。
皇帝取了一件大氅給她披上,貴妃的腿外人可不能隨便看。
把妍貴妃送到門口,皇帝看似平淡的交代:“朕晚些去看你,咳咳.......衣服別換。”
夜深。
陛下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大太監井求先提醒他說要去看妍貴妃的。
皇帝想起來後心神微微一蕩,於是起身。
半個時辰後,妍貴妃宮裏。
井求先一擺手,示意所有人退遠些。
他獨自一人站在門口不遠處,眼觀鼻鼻觀心。
屋子裏,妍貴妃急促又微弱的乞求聲還是聲聲入耳。
“陛下,別撕了,陛下,別撕了,嗯,陛下,啊陛下!”
三百兩沒了。
第二天一早,妍貴妃親自送陛下回去,目送陛下扶著腰登上禦輦,妍貴妃眉眼間早春猶在。
等陛下一走,妍貴妃馬上交代:“去,派人去,這個月的絲襪都定了!絕對要保密,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了。”
然而,消息還是不脛而走。
這一天。
方許爆單了。
